手中多了些温软的触感。
“手很脏。”魏笙的指尖,是尹栀莲温软的唇。
尹栀莲轻声笑了笑“爷嫌弃奴脸上带的脂粉?”
魏笙勾了勾唇,转动手掌,拇指在尹栀莲的唇上游走,一寸寸摩挲。
“掌心的疤还在。”
魏笙的掌纹很深,一层一层的是老茧。
可抚慰的动作却轻柔的要命。
尹栀莲又贴近了两寸,两手勾住魏笙的后脖颈,一厘一厘的贴近。
魏笙眸子微敛,眼眸变深,喉结滚动。
两人鼻尖相抵,魏笙低下头,含住他的唇,辗转厮磨。
魏笙搂过尹栀莲的腰,搁着这栀子戏袍,倒是十分的碍事。
“你饮酒了?”魏笙自己浑身的酒味,反过来怀疑尹栀莲。
“是方才那人身上的香。”尹栀莲抬起头,眼神有些迷离,目不转睛盯着魏笙的唇,极其的勾人。
“我若不来…”魏笙神态有些严肃,更多的是醋。
尹栀莲双手渐渐下移,环住魏笙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肩窝,吐着热气,低声说着“你不来,他只会死的更惨。”
魏笙一顿,转身将尹栀莲推到墙边,瞧着尹栀莲噗红的脸,眼里是止不住流出的情欲……
夜里的风,夹杂着一些凉意。
魏笙向后撤了撤,香,催人情迷。
“莲官,嘴这么甜,就放你回去早些休息。”魏笙拍了拍尹栀莲的头,他不喜欢他这副娇媚的样子,那种感觉太过诱人。
\\\"嗯。\\\"尹栀莲微喘,眼神迷蒙。
“来人了。”魏笙使坏得说着,还故意提了提音量。
尹栀莲有些警惕的睁大了眼。
不巧的是,还真是来人了。是几个警士,好似是本就知道这里有事发生。
魏笙推着尹栀莲往暗处又走了走。
尹栀莲这下子是真醒了。
“你故意的。”尹栀莲有些懊恼,刚才的自己真是不能回味。
“我可是一直与你在一处。”魏笙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像是在蛊惑着人。
尹栀莲不再回复,轻推开魏笙,往回走。
两人走在有着微弱灯光的巷子里,北平的胡同与南京巷子不同。
北京的胡同弯弯绕绕有许多,不论是狭窄小路还是宽敞大街都能通人,至于车,得看车的大小。
北平的胡同里,是一股煤炭味,烟熏火燎,起初觉得呛人,熏的人要流泪,后来,煤炭里多了些檀香味,让人闻着上瘾。
南京不同,南京是梅雨的味道,有苔藓,有青砖白瓦,有油纸伞,有三两个石缝就能积起来的水坑。
北平的胡同里,不仅包括高大的城门、古老的寺庙、漂亮的花园、幽深的府邸、各地的会馆,也含有各种官家机构、工厂、作坊、仓库、还有一些特殊场所等等。
也不乏有妓院,过了妓院,就是梨园。
当初幸亏是顾黥廉驻足在了戏院门口,没叫人掳了去。
尹栀莲不觉得加快了脚步,这深夜里男男女女的嚎叫声,让人反感发颤,尤其是他们钟爱把带着味道的床单衣物挂出来,像是低等动物的求爱行为。
北方的胡同连着的是四合院、大宅门,红色的外墙、黄色的琉璃瓦,经历了时间的洗礼,却仍彰显着一股皇家气派。
而南方的小巷里坐落的是私家别苑,门脸虽不起眼,里面却是庭院深深深几许,门厅、卧室、书房、后花园,粉墙黛瓦,古木修竹……
魏笙跟在身后,不远不近隔了一段距离。
“在我面前,做你自己。”魏笙冷不丁的说了句。
他不止一次这样说。
尹栀莲走的慢了些,微微侧头看向跟上来的魏笙,虽然样貌变了,可他的眼神,还是从前那般。
“叫您什么……还是爷顺嘴。”尹栀莲思考了一番,他懂他在回答什么。
“今日将你请来,为难你了,吾…却有私心,想看看何掌柜,有未有欺瞒我。”魏笙听到答复心情舒展了许多。
尹栀莲也是。
“南京党军那…很棘手吧。”尹栀莲低下头,看着脚尖,这双白鞋,沾了不少泥泞。
“河堤溃于蚁穴,现如今更惧洪浪。”魏笙长舒了口气,望向头顶的圆月,似一盏巨大的钟钰狠狠地压在肩上。
能让他魏笙弃了军装的,只能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