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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栀子落衫 > 第3章 被扔到浴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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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栀莲仅仅只是喝了一杯,就感觉脑袋眩晕,头痛欲裂,他捂住额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意识,全凭本能,只知道自己现在头疼欲裂。

模糊间,他瞧见一个人闯了进来,可这个人却只是坐了下来,没有嘘寒问暖,甚至是没有过问一下自己,只是说了几句责怪的话

对,他责怪自己没有跟他报备,没有经过他的允许。

尹栀莲勉强的睁着眼睛,可却不说一句反驳的话,他只是看着眼前这个人的做戏,拙劣的演技让尹栀莲真想把自己胃里翻江倒海的东西吐到他虚伪的脸上。

其他人继续劝酒,默泫清没有拦着,只是数落着尹栀莲, 稍微恢复一些的尹栀莲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一把夺过那杯酒饮了下去,一股热浪从喉咙里冲到胃里,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他连忙用手捂着嘴巴,妄想呕吐出来

但是,他没能吐出来,脖子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甚至连呼吸都无法进行,他强忍着泪水晕了过去

再后来的事,他记不清了。

但,他记住了喝酒的滋味儿,难喝,辣嗓子,臭。

可这能让他昏过去,像死了一样,忘记所有东西,死不成,活着死了也成。

“喝酒后来个热水浴可以促进血液循环,帮助新陈代谢,使酒精随汗水一起排出。”于管家跟在默泫清身后,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关在电梯外。

尹栀莲只身处于一口巨潭中央,无风的是风平浪静的潭水,没有丝毫涟漪,但那种压抑的窒息感,却让他喘不过气。

突然潭中出现一个漩涡,突然的坠落感让他清醒了,他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沉溺在浴缸中,周围一片白茫茫,看不见任何事物

他慌张的伸手想抓住些什么,却徒劳无功,他想喊救命,可是喉咙却像被人捏碎般疼痛,他只能拼尽全力,向上游动。

通过水面,他才看到那个黑影是默泫清,原是自己被一把扔到了这个热水浴缸里,像极了一个脏了的宠物被丢进水里,毫无人性。

“默泫清!?”尹栀莲凭着酒意嘶喊,水打湿每一根发丝,让他更清楚地看到他此时狼狈的样子,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衣领敞开,露出里面的肌肤和性感的锁骨。

“清醒了就去睡觉。”默泫清用手向后抓了抓被尹栀莲溅湿的头发。

他的语气里,是厌烦和冷漠。

从来未有过。

“咳咳咳”尹栀莲向下呛了一口“拉我出来。”

默泫清看他的眼神,似乎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又好像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幼稚鬼。

\\\"你还醉着,洗干净,换一套衣服,知道吗?\\\"他转过身不再看

“八婆,听不见,快出去吧。”尹栀莲抓着浴缸把手,潜入水中。

默泫清没有应声,只是离开浴室,出了门,才反应过来,该生气的是他,反倒被这个撒酒疯的反客为主了。

默泫清回到卧室的浴室洗了个澡,白浴巾搭着的半裸着的身躯上还滴答着水珠,随意的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默董,额那个,已经半小时了,他还没出来。”门外传来于管家的敲门声

默泫清放下毛巾冲向楼上的浴室里,只见尹栀莲昏睡瘫软在浴缸里,裕缸中的水已经溢了出来。

毫不犹豫把这个在冰冷水里全身湿透的酒鬼抱起,显然是不在乎刚洗完澡还一身清爽的自己,一路冲刺抱到了卧室的沙发上。

“你去给他拿件衣服,然后煮完醒酒汤。”默泫清吩咐道。

\\\"还有,您的衣服...\\\"于管家从衣帽间拿出两个睡衣。

“你,出去吧”默泫清看了看眼前这个不省人事的小醉汉,秋后算账暂且不计较。

将尹栀莲身上浸湿的衣服退下,再换上睡衣,将他抱到床上,盖上毯子,又怕他太闷,窗开了又关,才20度的天气,开了一个21度的空调。

其实不知怎么,自己的动作比将他从酒店抱回来的时候要细心了许多,他承认自己对他是有些置气,他不应该擅自出去和这些人买醉。

他可能更气的是,自己居然差一点就把他弄丢了。

默泫清坐在床边,俯身看着尹栀莲因酒意而红扑扑的脸颊,看着这样一张脸,他很想亲下去,他的鼻子碰触到他的脸颊,那种柔嫩细滑的触感,让他有些经不住心底的爱意。

\\\"唔...\\\"尹栀莲似乎感受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闷热,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一瞬间的迟疑后,他立刻清醒了。

“魏,默泫清!”

默泫清也吓了一跳,即刻离了远点,拿起一边的衣服,装作从容的穿着。

“你,咳咳,你不是说不想见到我吗,去找我做什么。”

默泫清站起身来,仿若这床,这地都带着刺。

“我不想见你,是因为我爱他,见你,是因为…”尹栀莲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到。

他犹豫了,因为刚才的情景,咯噔一下,他慌了。

“哼,因为你想他,不是吗?”默泫清冷笑了声。

\\\"...\\\"尹栀莲无言以对。

默泫清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我想过了,有些事应该放下,我们入戏太深不是吗?\\\"

尹栀莲愣在当场,他没想过他居然说的是这些。

“是我把你带下山,这里随你留去,我会住在公司,我们都该冷静。”

默泫清说罢就推开房门,出了门,又轻轻地关上。

他试图结束,对,结束,结束这一切可笑的闹剧,认真的人显得尤其滑稽,把这时的尹栀莲搞得像是无理取闹。

他的意思是一切的开始只是逢场作戏,所以他来去自如,他不是非他不可,甚至可能从来都不是他。

门外的敲门声又传来,尹栀莲看向门口,进来的人是管家,手里端着东西。

管家走到尹栀莲的床头单膝蹲下

“这是您的身份证和刚充满电的手机,有事您吩咐我就行,衣食交给女佣。”

尹栀莲接过身份证和手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是给您准备的醒酒汤,实在难受,就吃醒酒药。”管家说完就退出了卧室,并顺便帮他将房门关严。

尹栀莲起身,看着手机屏幕,空白的一片,像是一切从未开始,一切早已结束。

他唱的是戏中人,亲身体验过了戏中人,唱戏的唱的是他的情,但最忌的是做了戏中的人,迷失其中,最终就只能浑浑噩噩,看不清是非。

默泫清一句话,点醒了他,他爱的人死了,这一切是一场戏,一场圆梦的戏,可他演的太真,他把魏笙演活了……

他要他看清现实,可究竟什么是现实,他等了百年时间可容颜不曾变,他病了百年可生命不曾止,他活了百年可记忆不曾逝,要他怎么信现实,又怎么弃掉虚幻。

他究竟是醒了,还是麻木着。

戏中戏,戏中人,终是有人创,有人唱,有人入了戏,迷了心,失了魂,活在戏里,当真是活成了戏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