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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医院里。

秦仪为了给下午挤出点时间,加快了诊疗速度,甚至中午十二点本来是要休息的,他直到十二点四十才停止医治病人。

即便是这样,听说秦仪下午要推迟看病时间,还有很多病人爆发出不满的声音,好在秦仪承诺不会耽误太久,他们才消停下来。

秦仪本以为增加治病时间能缓解病人多的问题,结果这段时间做下来,发现病人不仅没有减少,还有每日增多的迹象。

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秦仪不可能天天来这里,看来这件事要想想办法了。尤其是最近秦仪发现,在这些病人里面掺杂着许多头疼脑热、感冒发烧的轻微病症患者,本来在家挺几天或是吃点感冒药就能好的事,偏偏都来这里挤。甚至还有为了见秦仪这个神医一面,根本没病也来排队的粉丝,实在让秦仪无语。

自从晋升圣门功法深藏境以后,每治愈一名重症患者,当对方真挚感谢的时候,秦仪的元魂都会被触动,并且得到细微的升华,让元魂更加凝实。虽然不强烈,但却真实存在。

秦仪知道,这种奇妙的升华和日后踏入不可知境息息相关,所以治疗病人这件事绝对不能停下来。

但那些混在里面的轻症患者对他却一点意义也没有,就算对方百般感谢,也毫无用处。这实在太过玄妙,秦仪也没太想明白其中缘由。

周管家动用了关系,所以过户手续办理的很顺利。给孙东霞打完款,来不及说上几句,医院这边闹了起来,秦仪急忙往回赶。

原来是排在前面的几个哥们等的心急,彼此之间发生了口角,后来演变成互殴,病还没看,又打住院两个。医院大厅变成了菜市场,吵吵闹闹好半天,最后报警处理,才算平息了这次骚乱。

秦仪看着乱哄哄不满的人群,眼眉挑了挑,把李兰叫了过来。

“从明天开始,我暂停每天看病人,依然采取周日预约的方式。”

李兰咧了咧嘴,低声说:“好多病人是从外地赶来的,突然不看了,不太好吧?”

“你们留意其中有没有重症的,让他们先办理住院,我抽时间来给他们单独看。那些轻症或是无症状的,让他们都回家吧,一个个都是闲的。”秦仪说道。

“好吧,我们先帮你筛查一下,病重的还得麻烦你来医治。”李兰松了口气。

“只能这样了。”秦仪叹了口气。

晚上约了汤实达在医馆做针灸治疗,所以秦仪到了下班时间,开车返回了医馆。

现在整个商铺都是医馆的了,除了院子里的解石机没搬走,工作室里的其他东西都搬到隔壁去了。医馆重新做了装修,整体也更宽敞。

让秦仪没想到的是,导员汤斐斐亲自陪着汤实达来了医馆,进了医馆以后,眼睛还一直在打量秦仪,满是怀疑的目光。

也不怪汤斐斐怀疑秦仪,她爸汤实达可是国医院的院长,结果被忽悠的来这里做针灸治疗,这让汤斐斐不禁疑惑,秦仪是不是给老爸灌了什么迷魂药。

“汤老师好。”关系有点乱,需要慢慢捋顺。

“你到底行不行啊?别把我爸害了。”汤斐斐和秦仪不会客气,毕竟是自己学生,在心里有先天的优越感。

“汤老师,你要相信自己的学生哈。”

“关键你是图书馆系的,又不是医学系的。”

“大二我就去医学系了。”秦仪平和地说着,就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学西医?”汤实达挑了挑眉毛。

“嗯,国医我没什么可学的了,正好学学西医。国医为主,其他医疗技术为辅,才能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医疗是手段,治病是关键,怎么能更好的救死扶伤、减轻病人伤痛,才是我辈医者该考虑的事情。有的时候不是国医不行,是国医医生水平不行。纸上谈兵、闭门造车,终归比不上集思广益、取长补短。”秦仪认真说道。

汤实达眉头紧锁,深深看了秦仪一眼,说:“秦先生的见解让我佩服。”

“爸,别听他忽悠,等他用针灸术治好你的肝囊肿再说。”汤斐斐摇晃汤实达的胳膊,完全一副调皮小女孩的模样。

秦仪把诊疗室放在了三楼,这样更加安静,也能免受干扰。

周管家早就站在楼梯旁,看见三人上来,和汤实达点头打了个招呼。

免洗洗手液净手、圣鸣针消毒,虽然多此一举,但主要是给汤斐斐看的,否则该怀疑秦仪不专业了。

让汤实达侧躺在病床上,右边身体在上,秦仪调整对方身体倾斜角度,然后拿过一根银针。

“我先通过银针刺破囊肿,将里面的囊液通过银针导出体外,然后同时在囊肿周围用针,将囊肿的生长细胞杀死。正常情况下,这次针灸以后,汤院长的肝囊肿不会再复发。”秦仪行针之前,轻声交代了几句,这些话是说给汤实达听的。

汤实达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问:“如何能用银针将囊液导出?你又如何控制入针角度和深度?”越是了解国医,越是觉得秦仪说的像是天方夜谭。

要知道一根银针刺破皮肤、穿过肌肉、脂肪、内腔壁等一系列障碍,最后才能到达囊肿部位,如果刺破囊肿周围血管,立刻会引起内脏大出血。如果不是秦仪在说,汤实达怕是早开骂了。

“圣门医术,仙人手段!”这个时候不得不用玄学来唬人了,否则让秦仪解释清楚是不可能的。当然圣门各技在普通人眼里,也只能用仙术才能解释。

汤实达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忍住没说。

“你有几分把握?”汤斐斐听完和汤实达的感觉差不多,觉得秦仪说得太邪门了。

“十分!”

“呃……爸,您看?”人家都说有十分把握了,汤斐斐实在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求助地看向汤实达。

“听秦先生的。”既然来了,就代表信秦仪,正好也可以看看秦仪是货真价实,还是纸上谈兵,汤实达坚定地说。

秦仪微笑着点了点头,一只手扶着汤实达上面的胳膊,另外一只手捻动银针,迅速地刺了进去。

周管家这个时候来到秦仪的身边,拿过了一个深色的瓷盆,轻轻放在了汤实达的身前,这是秦仪早就交代好的。

秦仪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与此同时,运用起圣鸣针的荡字决,银针以极快的频率抖动着,一股清亮的囊液被引导出来,滴进了瓷盆里。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滴答滴答声在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