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自打萧暮上了车,就一直靠着车窗坐,眼神往外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月以为他也如同太后那般,介意昨晚的事儿,“阿暮,你是不是还在想昨天的事?”
听见沉月开口问自己,萧暮才把注意力慢慢的放在了她的身上,他是在纠结,一直想找个理由劝说皇帝,可却一直想不出来,搞得他现在有些烦躁。
萧暮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又偏头看着窗外,沉月瞧着他那样,忍不住的叹了叹气,‘果然知子莫若母,母后说的没错。’
她挪了挪位置,坐在了男人的身边,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低声劝道,“母后昨日也是一时情急,所以才会动手,她也同我说了很多,她真不是有意的,你就别计较了。”
萧暮听的一脸的疑惑,‘计较什么,这跟母后有什么关系?’
瞧他皱起了眉头,沉月以为他这是还在意,不由得觉得他太过小气了,或许学会转换一下角度会比较好,于是又开了口,“你想啊,以后崽崽如果不听话,我揍了他,然后他一直生我的气,那你说咋办!”
“他敢,他敢的话看老子揍死他!”
沉月:……………………
“你自己都那么生气,那你应该也可以理解母后的心情吧!”
说着整个人往男人的怀里钻了钻,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继续说道,“母后也很自责,你就…”
“停停停!”萧暮这下总算是明白了,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合着两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合着你以为我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是在记恨着母后昨天动了手?”
萧暮气笑了,原来他是这样想自己的,他哪有那么小气啊,“我这是在想,该如何找个托词,避免两国交战,可你倒好,却以为我在生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昨天晕倒确实是跟我有关。”
“再说了,母后她打的能有多痛,不过也是被我气到了罢了,现在想起来我还没跟母后道歉呢,今天光顾着想托词了!”
沉月听了他的解释,脸红了起来,这也太尴尬了吧,自己一个人在想着,也不问他,结果好了闹了个大乌龙。
为了避免尴尬,沉月立刻掏出了太后塞在自己手里的药,整个就怼在萧暮的眼前,就突然的举动,吓得他往后猛的一腿,后脑勺直接磕在了木板上。
这一声脆响属实是撞的不轻,沉月现在着实是不想再开口讲话了也不想动了,就乖乖的窝在了他的怀里,一动不动的,他真的是怕了,怕自己做啥都会闹一个大乌龙。
萧暮瞧着她瑟缩的动作,不禁笑出了声,“你别怕呀,是我自己反应太大了,跟你没关系。”
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顺手接过了他手里的药膏,打开来熟悉的味道,让他立马知道这是什么药了。
沉月怕他不知道这是擦什么用的,立马补充道,“母后说这是金疮药,可以治疗外伤的,很有用的!”
“我知道,不用你说我闻着这个味道,我就知道这是什么。”
这可不咋滴,小时候他不听话,在宫里上蹿下跳的,干了不少坏事儿,经常挨家法,这药他能不熟悉嘛。
把瓶盖盖上,随手就放在了马车的暗格里,沉月眼瞧着他不用,还乱扔,这次她不猜了,直接就说了出来,“你是不是不会用啊,你不会的话我可以帮你啊,这个药很贵的,你就这样乱扔,你不怕丢了呀!”
萧暮低头,把右脸往她眼前凑了凑,沉月捕猎的皱了皱眉,伸手直接就把凑在她面前的那张俊脸推开,还不满的控诉道,“我让你擦药,没让你凑我那么近!”
“那月儿可看清了,为夫是否要上药?”
对哦,她刚才一直顾着想,这男人是不是要占自己便宜了,都没想着他是想让自己给他上药,此刻也不用萧暮主动凑过去了,沉月整个人就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双手捧着他的俊脸,仔细的打量着,可不知是马车的视线太暗,还是萧暮的脸太厚了,沉月怎么也没看出来,他脸上有任何肿胀的伤痕。
看着看着,倒是看着他那张脸入了迷,沉月还是第一次如此这般的认真瞧着萧暮,不禁觉得有些后悔,咋自己相公那么好看,自己今天才第一次发现呢。
这皮肤,这眼睛,这鼻子…啧啧啧,赚到了赚到了,还有这薄唇,真让人有那种一亲方泽的那种冲动啊!
“王爷,王妃,到…”到家了,还没说出口,他整个人就愣住了。
车夫在外面喊了好几声,这车上的二人都没有搭理自己,还以为是他们睡着了,这才把车帘掀开,结果就瞧见了这一幕。
王妃捧着王爷的脸,二人靠得极近,沉月此时还跨坐在男人的身上,这举止,这行为,活脱脱衣服他们家王爷被调戏的名场面啊,这是他能看的吗,这付费内容,哪里是他可以看的。
车夫回过神来,慌忙的把车帘放下,立马就跑出了老远,只留车上尴尬的二人。
沉月羞恼的拍了拍男人,立马就从他身上下来,坐在了一旁,脸立马就以极快的速度红了起来,只要一想到刚刚二人以这种姿势被别人看见了,简直是太尴尬,太丢人了。
沉月就欲哭无泪啊,她的清白啊,不对,自己都成婚了,没有清白了,她的形象啊,不对,自己没有形象,这些人她压根都不认识,她的节操啊,对,她的节操,在刚刚就成功的碎了一地(o﹏o?) !
萧暮瞧着她脸上那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憋不住直接就笑出了声,岂料沉月一记眼刀就扫了过来,让他笑声随即止住了。
沉月对着他也笑了笑,不过这笑的,倒是让萧暮有些害怕,因为沉月她虽然笑了,可这盯着他的眼神,似乎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你最好不要让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不然…”
沉月嘿嘿嘿的笑着,让萧暮有些浑身发毛了,看来下次还是得小心一点啊,不然糟糕的是自己。
萧暮千哄万哄这才把沉月哄了下来,下车的时候不忘把药揣在了怀里,这毕竟是母后给的,肯定不能乱放。
坐了一路的马车,沉月又因为是还在孕期,被抱回房间后,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萧暮给她掖了掖被角,又在她脸上落下一吻,这才悄悄的退了出去,去了书房。
书房里,萧阔不知何时到的,早早的便坐在了位置上,喝起了茶,萧暮也不诧异,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端起了另外一杯刚泡好的茶喝了起来。
“你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萧阔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可却问出了萧暮心中的烦恼,他摇了摇头,想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托词。
萧阔喝完了一杯,又自顾自的倒着,撇了一眼一脸忧愁的萧暮,旁敲侧击的提醒道,“我瞧着西幽的王子,并不是很想来这,毕竟西幽王年事已高,不免有些思虑不周,产生一些错误的想法,小辈们倒是可以在旁多多提醒,你说对吗。”
萧阔一开口,就点醒了萧暮,他激动一拍脑壳,憨憨的笑道,“对呀,对呀,你说我怎么没有想到!”
“阻止这场战争,可以去游说他们啊,这样所有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嘛!”
“我真是太傻了,还一直想着找一些托词,把皇兄给游说了,一直在为难自己。”
萧阔放下了茶杯,挑了挑眉,又提醒了一句,“你可别自己去,你去人家不买你的面子就算了,说不定还会揍你一顿。”
对哦,自己和他们不熟,昨天还闹了一些不好的事,他们怎么会搭理自己呢,不找人揍他都不错了。
萧暮想到这,脸上的笑意立马就褪去,又不自觉的皱起眉来,“那能让谁去啊,我这昨天刚惹了他们,眼瞎可如何是好啊!”
萧暮眼珠子转了转,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合适的对象,想着又看了一眼面前喝着茶的萧阔,醍醐灌顶,一拍自己的后脑勺,这合适的人选,不就在眼前吗,还找什么直接让他上不就行了。
想着着刚想开口,就被萧阔冷冷的睨了一眼,这让他把话成功的堵在了嘴里。
可想了片刻,冒着被揍的风险,还是开了口,“阿阔,我只有你了,只有你能帮我了,你就…”
“不行!”这触霉头的事自己才不做呢,本来那皇帝就对他多有忌惮,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又巴巴的凑上去?
萧暮才不放弃,这是眼下最好的人选,他就是求都得求来,把屁股上坐着的板凳往他身边移了移,身体往他跟前凑了凑,对他傻傻的笑了笑,双手不自觉的握住了他的大手,委屈巴巴的看着他,“阿阔,你就帮我呗,你最好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那么多年的好兄弟,你又是我姐夫,你…”
“打住打住!”
萧阔嫌弃的把他的拍开,整个人还挪着凳子,往后退了一大步,作出‘打咩’的手势,拒绝萧暮的再次上前触碰。
萧瑜实在是怕了萧暮,又连忙提醒道,“你是不是傻,我现在都怀疑一孕傻三年的是沉月还是你了。”
“昨个儿晚上的宴会,他大哥明明都已经认出她了,我想沉月肯定也不想两国交战,那最好的说客不就是她了!”
“你让她去,随便都比我们任何人都好,毕竟他也是他们的妹妹,也是整个西幽的公主,沉月说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