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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水的楚临安从腰带掏出他娘给的药。

直接扔溪水中,很快被湍急的溪水冲走。

楚临安已经下定决心,打了水回去:“大兄,喝水!”

“多谢,要麻烦你喂我,现在的我,是个废人,根本不能自理。”说着自嘲的笑了笑:“我这样的废人,你们失望也是应该的。”

楚临安心酸:“这不是大兄的错,是那位忌惮大兄。”

少年气得握拳,他霸气侧漏,英勇善战的大兄,却因为帝王忌惮,生生被废了四肢和功夫,折断了翅膀被流放。

果然,无情帝王家。

卸磨杀驴。

过河拆桥,说的就是狗皇帝!

“大兄别怕,还有我,我照顾你!”楚临安下定决心,以前是大兄撑起楚家一片天,现在大兄沦为废人,他不能置之不理。

他愿意照顾大兄。

楚临漳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一刻,听见他如此说,内心还是有个地方变得柔软,当然,并不妨碍他下手狠厉。

水囊凑到嘴边。

楚临漳抿了一口,除非无色无味的毒药,否则融水中,总会有一股子异味。

入口的溪水,并无异味,没下毒?

意识到这点,楚临漳放心的喝了一半的水,干裂的嘴唇好受了不少,若是不吃不喝,三天死翘翘。

他一天没喝水,现在极度缺水。

楚临安安抚:“大兄别急,喝完我再给你打。”

喝饱水的楚临漳问:“能弄来金疮药吗?”

楚临安摇头:“官差不给我们楚家人换任何东西,三婶娘去换还被踢了一脚。”余光看着化脓发炎的伤口,楚临安咬咬牙:“大兄等着,他们不给换,我找别人换。”

“小心点。”楚临漳叮嘱。

楚临安点点头,用溪水清洗伤口周围的腐肉,把蛆虫刮掉,触目惊心的一幕,让人不忍直视。

楚临安却强忍着恶心,颤抖着双手,按照楚临漳说的,去掉腐肉和蛆虫:“大兄疼吗?”

楚临漳咬牙,微微摇头。

不疼才怪。

他也是血肉之躯。

见楚临安怀疑的眼神看来,楚临漳别开眼,不想让小弟看见自己狼狈的一幕。

他一偏头,便撞入一双明亮动人的桃花眼,啃着一个鸡腿的女人,吃的嘴角冒油,大快朵颐,丝毫不顾别人的死活。

她怎么有鸡腿?

再看看边上陈大力小心讨好的递上一个白面馒头,楚临漳喉结滚动,吞了吞口水,这女人好本事,流放路上还能啃鸡腿吃馒头。

不像他,饿着肚子,忍受刮腐肉的痛苦。

花知韵还挑衅的张嘴,口型:看什么看,没你的份。

楚临漳:“......”

李氏缓了一会儿,目光寻找花知韵的身影,就见她拿着一个白面馒头,靠着石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撕着馒头吃。

李氏鼻子都气歪了。

他们今晚没东西吃,她居然还能吃上白面馒头。

还说自己和官差没一腿,骗谁呢!

怀里的人儿子见了,哭着要吃:“娘,我饿!”

楚怀珠吞口水:“女儿也饿了。”

李氏现在是有银票用不出去,她用不出去,孩子可以啊,看在孩子的份上,那可恶的贱人应该不会那么恶毒吧?

想到这,李氏在一双儿女耳边低语。

楚家兄妹眼睛亮了。

十岁的楚怀珠,拉着七岁的楚临泉,朝着花知韵那边走去,远远的叫着王妃嫂嫂,眼巴巴的看着她:“嫂嫂你吃什么啊?”

“王妃嫂嫂,临泉肚子饿饿,可不可以给临泉吃一口?”

“你们是乞丐吗?”花知韵挑眉。

楚怀珠脸上难看:“我们不是。”

“那你们来我这乞讨?”馒头味道不错,就是吃了两个烧饼,一个鸡腿,一根黄瓜再来一个番茄,她这会儿吃不下。

也不代表她的食物能随便给人。

经过末世的人,最是知道食物珍贵。

她可是很护食的人。

“你是我们嫂嫂,给我们吃一口馒头怎么了?”楚怀珠是十岁小姑娘,口齿伶俐,自私自利:“要不是你们害的大家被流放,我们会连馒头吃不上?”

说着,楚怀珠就要抢。

馒头没抢走,手背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疼的楚怀珠直吸气,定睛一看,一根辣条挂在小手上,甩都甩不掉:“蛇......”

“毒蛇哦!”花知韵乐得看好戏,好心提醒。

楚怀珠下直接昏死过去。

楚临泉已经跑了。

李氏见了,立马跑来:“怀珠,我可怜的怀珠,你好狠的心,竟然放毒蛇咬我女儿。”

“是你们来找我要吃的,我给你们了怎么还怪我?”花知韵把玩毒辣条,温柔的摸了摸三角形的脑袋:“吃吗?”

李氏吓得花容失色,扑通跪在地上:“我错了,我求饶,我所有的银票给你,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

“别动,要是它不咬你我就放过你,要是你乱动,惊动了它,被咬死那就是你的命。”三角头毒蛇在她手中十分温顺通人性。

任由花知韵如何摆布,都不咬人。

小辣条挂在李氏脖子上,她已经吓傻了,宛若木头人跪着不敢动,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感受着那股子恶心冰凉的感觉。

楚家其他人,原本等着楚怀珠兄妹从花知韵那打了秋风,也准备让家里最小的孩子去捞点吃的,这会儿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们楚家到底做错了什么?

楚临漳卖国通敌,害的全部被流放。

楚临漳娶的王妃,据说知书达礼,温柔典雅,在花家那也是出了名的娴雅千金,说话都不敢大气的,现在却挑断人手脚筋,剜掉人眼,把玩毒蛇。

他们上当了。

花家这是诈骗!

毒蛇在李氏脖子上攀爬,爬上头,半个身子蜿蜒,蛇头在眼前摇晃,眼看着贴着脑门,顺着鼻子而下,李氏再也经受不住,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毒蛇听花知韵吹了一个口哨,钻入草丛溜走了。

被咬的楚怀珠,已经毒液攻心,中了神经性毒液的她,只需要一支抗毒血清。

花知韵有,就不给。

从她动手开始,花知韵就判了楚怀珠死刑。

小小年纪就如此,长大了还得了?

白眼狼一个,早死早超生。

不理会倒下的母女二人,

花知韵瞧着天黑了,她去洗漱一下,今晚露营。

花知韵在溪水上游洗的差不多,就听见一声哀嚎。

她不紧不慢的穿好干净的衣服,外面套着一件囚服,证明她是流放得罪人,而不是这次流放队伍的老大。

“临安,临安你怎么了?”楚五夫人看着趴在地上的儿子,悲痛欲绝、

楚临漳瞧着浑身血的楚临安,脸色变了变, 想去看看,奈何四肢被废,他就是翻身都困难,更不要说行走。

恰好花知韵路过,楚临漳哀求开口:“花.......”

“闭嘴,再叫我一句花姑娘,扭断你脖子。”花知韵眼神冷冷,不似开玩笑。

楚临漳盯着花知韵清水出芙蓉的面容,看着她身上带着水汽,知道她才洗漱出来,他不敢多看,免得自克制不住自己的眼神。

楚临漳低语:“花小姐,麻烦你拔掉我的发簪,放出信号弹,今晚我要离开,你愿意跟我走吗?”

花知韵:“......”

越逃?

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