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太凶残了,肯定是被我猜中心思,所以才恼羞成怒了。”
云深捧着被揉红的小脸,惨兮兮地凑到鹤熙面前,泪眼朦胧地卖着可怜。
鹤熙抬头盯了那微红的脸颊几秒,意味难明地眯起了眼。
“那你还眼巴巴地凑上去,一个劲地招惹她,就算被揍了都是该的,让你皮......”
她面无表情,星蓝色的眼神平静如没有一丝波澜的海面,没有一丁点心疼,话里话外都带着些醋意。
就算知道这俩人是亲姐妹,那旁若无人的亲昵模样,也让鹤熙忍不住吃了一醋。
云深一脸迷茫,眼底满是忧伤,“你冤枉我,我哪里是在皮?”
说到这她泪光闪烁,“我只是.......只是想试探一下她对你还有没有想法。”
“我这么在意你,结果你还这么说我,伤心了,难过了,再也哄不好的那种......”
吃醋归吃醋,看云深这气呼呼的样子,鹤熙下意识地就抬起手。
唇边扬起浅浅的笑意,清澈澄明,似含着连绵的春风,看起来温柔极了。
她眼底深邃的蓝色海面,也如同破冰一样,漾起了一层层的波澜。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深深,你就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也很在意你。”
“我爱你,只爱你,我们天使对待爱,从来都是唯一、专一、第一!”
“所以,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舍不得你难过,哄不好就打我几下好不好?”
鹤熙一边真诚地诉说着自己的心意,一边使用能量轻轻地消除云起留下的气息。
如白玉似的手刚刚伸出,她的手背就触到带着湿意的冰凉发丝,指尖不由顿了顿。
她的目光落在那带着水的发丝上,温柔潋滟的眸子有些怔然。
那是刚刚比剑的时候,落在那发丝上的白雪融化后,残留在发间的痕迹。
再抬起手来,鹤熙的手里多出一块柔软干燥的毛巾,包裹住那湿湿的发丝。
将表面的水擦干之后,她又垂着眸子,细心地勾起一缕缕金色的发丝,耐心地擦着。
云深眼神一怔,心跳顿时乱了节拍,快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膛似的。
该死的温柔,也太犯规了,再加上美颜暴击,谁能顶得住,反正她是顶不住了。
就算是有天大的委屈,在这份刻骨至极的温柔面前,也全都化为了寸寸柔肠。
只是,鹤熙的性子天生清冷,活得太久情绪都淡漠了,就连爱恨都藏得很深。
很多时候,她意乱情迷,而对方却依旧是一副平静淡然的稳重模样。
这让云深甚至觉得,爱情和王位,在鹤熙的面前,都如同过眼云烟一般。
此时,看着那双温柔目中的情意,她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
霎那间,她感觉簌簌的风雪声慢了,眼前的一切也离去了,只看得见身边温柔浅笑的爱人。
云深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否则也不会被外界怀疑靠脸上位。
但是,在她看来,鹤熙才是真正最美的那个,从皮相美到骨子里的绝世神颜。
就连那双莹白如雪的手,都实在是生的好看,指节修长分明。
以至于在这双手握着那柔软的毛巾的时候,都好似自带了慢动作一般。
鹤熙看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魂都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嘴角的笑意更加灿烂了。
她倾身一点点地凑过去,在云深慌乱不已时,亲了亲那红润的脸颊。
云深捂着发烫的脸,半是遗憾半是纠结地嘟囔着:“你你你......干嘛突然亲我脸?”
鹤熙好笑地看着她,柔软的唇瓣贴着云深的耳朵, 没有一触即收,就那么若有似无地靠着。
“都老夫老妻了,你害羞什么,当着你姐的面呢,先把你脑子里的废料倒倒。”
呼吸交错纠缠,明明的极暧昧的动作,偏偏她的话,又是那么无情。
云深感觉心一下子就碎掉了,“心碎了,三十六度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鹤熙微微一笑,“没关系,我可以一片片地捡起来,反正每一片都是我的。”
云起一脸牙疼地揉了揉眉心,心里暗自叫苦。
这两个人,她是真的没眼睛看,一进门就好像把她当隐形的一样。
偏偏秀恩爱的时候,还要把她拉出来当挡箭牌,反复鞭尸。
云起只能躲在离她们最远的窗边,半是忧伤半是无聊地,望着窗外的雪花。
直到看到了雪中那撑着伞缓缓走来的金发女人,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只是一瞬间,她眼底的喜悦就化为了失落,悠远的目光落在那遥远的天际。
她的耳边,仿佛响起凯莎那雍容又温柔的声音。
“对不起,我对你只有亲人之间的感情,看着你一点点长大,我早已把你当作亲人。”
亲人啊,多么温柔,又多么冷酷的界定。
可以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却偏偏不能成为心里那独一份的唯一。
旁边的小情侣还在黏黏糊糊,此时的她们眼里好像只看得见彼此。
云深歪了歪头,想要凑上去温暖一下那说出冰冷话语的红唇。
鹤熙素手一扬,捂住了她的嘴,柔声道:“乖,别闹了,凯莎回来了,咱们还有正事呢!”
云深伸手覆在那莹白如雪的手上,澄澈如秋水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掩饰不住的深情。
“我对你的爱意,无时无刻,无法掩藏,怎么能算是闹呢?再说,凯莎女王都知道咱俩已经结婚了,怕什么?”
鹤熙轻呵一声,除了宣誓主权的时候亲近点,其它时候,对不起,她还要脸。
云起轻叹一声,和着心里的苦涩,默默地咽下嘴里的一嘴狗粮。
“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点,我这么大的人,是隐身了还是隐身了,看不到吗?”
“云深你怎么还叫凯莎女王,按照亲疏远近关系,和那忽略不计的血缘关系,你该喊......”
“你该喊她大姨,咳咳,但我不喜欢这个称呼,你还是喊她姐夫吧!”
云深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哦……姐夫啊……姐姐姐姐夫,等等,我没听错姐夫????!!!”
她脑子顿时宕机了,瞪大了眼睛,差点大声喊出来。
云起微微眯了眯眼,侧头看着乔焰,目光森森,“怎么,你是有意见,还是对她有想法?”
鹤熙的眼神如出一辙的深沉,就差问她,是不是还对曾经的白月光念念不忘。
“没……没有……绝对没有!!!”
双重眼神的暴击之下,云深赶紧摇头否认,脑子乱嗡嗡的,只想快速逃离现场。
从小奶莎变成大姨,又变成姐夫,变化太快,她适应不过来。
关键是,凯莎女王还是自己的老师呢,虽然也没当多久,但是该教的都教了。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以后她到底该怎么喊凯莎女王,老妈又该如何自处?
不怪云深恍惚,她实在想不出这两人在一起的可能性。
一个孤傲事业脑,一个纯纯性冷淡,怎么都凑不到一起的性子,是怎么看对眼的?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暗信息记录曾经发生的事情,不然她一帧一帧地细扒。
啊不,是细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