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楚千凝忍不住替这位倒霉的魔人倒吸一口凉气，楚千凝往前挪了几步，捏起把脑浆碎骨上的金属通风扇一角挪开。
底下的魔人脑袋已经被砸得不成样子，大概是非人化从四肢开始再往大脑去，一地的脑浆鲜血，碎骨肉渣，看上去虽说是泛着魔气，但楚千凝拿把崭新的手术刀戳了戳……软的，而且并不会腐蚀刀刃，应该还是人肉状态。
通风扇叶边缘恰到好处砸断在这只魔人的脖颈上，魔人的整个脑袋都被砸扁，严格来说，这只魔人现在应该算是一具“无头尸体”。
像这种情况但凡换普通的低阶魔人，躯体早就随着脑袋分家化成一摊灰烬了，但眼前这样的，没了脑袋，被捆绑的身体还要跟条蛆虫似的在地上蠕动爬行，脖子血肉模糊的断口在地上留下一道鲜血混杂碎肉的痕迹，又被紧随其后的身体蹭得到处都是……
大概是这只魔人脑袋爆浆后的鲜血刺激到周围其他魔人，又或是方才那声爆炸声也有惊扰的意思，反正围绕在这只魔人身边的其他同类肉眼可见躁动起来。哪怕身体被绑的严实，但丝毫不耽误对方吭哧吭哧跟在断头的魔人身后蠕动，伸长舌头狂舔一路蹭得到处都是的鲜血碎肉。
……画面太美，楚千凝错开眼，不愿再多看一眼。
齐衍却上前把几乎要被其他魔人包围的断头魔人拉出来，一把拎上实验室内的手术台，扯出手术台边的束缚绳，把手术台上依旧不老实蠕动的身体固定。
如此五花大绑的架势，自是让楚千凝万分好奇。
“……你这是做什么？不会要现在解剖吧？”
“没，解剖之事等叶姑娘回来再说。”
“那你这……”
“我怕丢地上，等会儿他会被啃得连渣都不剩。”
“……也是，”楚千凝瞧着不过齐衍绑人的功夫就被舔得一干二净的地面，默默给齐衍点了个赞……
眼下，光是把断头的魔人搬到手术台还不够，保不齐地上蠕动的这几个魔人等一下为了啃手术台的断头魔人就自己蠕动着站起来。齐衍和楚千凝两人一合计，又去外头找了些束缚带，把地上这些魔人捆吧捆吧连成一串，拉进隔壁的实验室里。
待一切安排妥当，楚千凝拉上齐衍离开实验室，到了外头的观察间。
“他们在外头搞什么鬼，怎么会突然爆炸？”
楚千凝瞧着这一连串实验室，几乎间间都被爆炸波及，受到不同程度损伤，齐衍他们面前的这几间反倒还好些，只是玻璃出现裂纹，里头靠近基地中心的那些实验室几乎玻璃渣子碎了一地，室内应该是被爆炸高温影响，更是扭曲变形，没了原本的样子。
这么看来……楚千凝觉得他们是不是该庆幸选的实验室比较远？
不然就里头那些实验室的情况，他们刚才要是待在那些实验室里，哪怕小命没丢，这威力也能给他们脱层皮……
齐衍没眼瞎，自然也看得见情况，眉头微蹙，摇头道：“不清楚。”
……不过齐衍大概能猜到突然在蓬莱整出这种动静的人会是谁。
“那……我们要过去看看吗？”楚千凝开口提议。
眼下这里只有齐衍和楚千凝二人，也实在做不了什么事，而蓬莱之外，他们更是不清楚具体情况。与其待在这里干等着，不如主动去和苏木他们汇合，顺带问一嘴叶瑾凤的看法，毕竟，眼下突破进退两难之境的关键，很有可能在实验室里的那些叶家人身上……
再退一万步讲，刚才那大动静八成是苏木他们搞出来了，楚千凝也很是好奇这几个人离开后，到底都在搞什么鬼了。
齐衍却说，“……不用去了。”
“啊？为啥？”
“因为他们自己回来了……”齐衍站在观察室另一侧的玻璃旁，示意通往中央实验室的路。
楚千凝视线顺着齐衍指的路看过去，就见忽明忽暗的白炽灯下，叶瑾凤顶着鸡窝头，衣着杂乱，面容黑如焦炭，一脸严肃地快步走在最前头，隔着老远，齐衍他们都能感受到这小姑娘冲天的怒意。
苏木和越泽并排紧随其后，面容衣着倒没有像叶瑾凤那般狼狈，脚下步子也相对沉稳许多。而越泽到底是在蓬莱待了几十年的人，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倒是苏木，面色严肃，情绪虽然没有像叶瑾凤那边外放，但大抵能看出几分糟糕的情绪憋在心底，有种随时能爆发样子……
走在最后面的，不出意外就是赤酒桑。
一身漂亮的毛发被烧得秃了好几块，乍一眼瞧过去有些滑稽……赤酒桑现在到底是狐狸本体，闪烁的白炽灯，隔这么些距离，齐衍他们也看不出他具体情绪，齐衍和楚千凝瞧了个大概，就直接收回视线了。
……隔着这些距离。
楚千凝摸了摸鼻尖，毫不客气评价道：“知道的，他们是去观摩实验室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逃难回来的。”
“……”
齐衍沉默，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楚千凝这话。
……
观察室的门被人从外打开，砰得一声撞到墙上，带了几分来人的情绪。
叶瑾凤如齐衍他们远远看到的那般气鼓鼓地进来，拉了把椅子坐到角落一语不发。苏木和越泽前后脚进屋，同样一人一把椅子坐下，把观察室内最后的两把椅子占了去。最后进来的赤酒桑瞧见齐衍就两眼放光，四条腿一蹬，就想往齐衍怀里钻，只可惜，齐衍一个侧身，秃毛狐狸扑了个空，还为此又掉了几撮毛。
赤酒桑：qAq
齐衍和楚千凝没管狐狸，倒是一左一右站在苏木等人面前打量……
“你们不是出去参观中央实验？吃火药了？灰头土脸的，刚才搞出这么大动静，是你们做的吧？”
“……”
越泽沉默。
……楚千凝也不指望这人能憋出个什么话来，转头盯着苏木。
苏木：“……”
好吧，又是一个‘沉默的羔羊’。
楚千凝无语，索性面向明显有一肚子话想说的叶瑾凤……果然，楚千凝和叶瑾凤视线刚对上，就听叶瑾凤国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