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礼堂。
许大茂哆哆嗦嗦的把衣裳什么的整理好,再把放映的机器收拾利落了。
“我到底该谢谢他,还是该恨他?”
礼堂里没人了,许大茂坐在一张翻板椅子上,内心嘀咕。
他庆幸刚才自己的丑态没有被刘通他们看到,同时琢磨着以后只怕是必须跟着张建军走了。
把机器什么的装好,许大茂正要离开,忽然想起来自己忘了一个人。
“秦京茹,秦京茹你在哪?”
怎么把她给忘了,我这是吓糊涂了......许大茂放下机器,左右寻摸,最后看到了小房间那边,秦京茹穿戴整齐的出来。
“你怎么躲在这了?刚才你......”
许大茂说不下去了,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人物,特么的秦京茹也在这,现在不是一个人知道,而是两个人知道,这怎么办?
不对啊,我出事儿了,她怎么跑了?难道是我搭台子唱戏,最后都便宜了他......许大茂把眼睛往秦京茹身上一扫,顿时就清楚了真相,气的翻白眼。
秦京茹从小房间走出来,恍如隔世,她知道从今儿晚上开始,自己的人生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没事儿,张建军说,要我们趁没人的时候,赶紧回去,免得说不清楚,还有,今晚上的事儿不能跟任何人说。”
我跟别人说我就是孙子,我又不傻......许大茂心喜,知道张建军不打算张扬这件事儿了,“是是是,回去回去,我们都不说。”
许大茂再次提起机器,跟秦京茹一道出了小礼堂,一起往厂门口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许大茂听到了保卫科值班室那边传来的响动,知道敌特的事情发了,他更加不敢露面,偷着去把机器还了才返回来跟秦京茹碰头。
“许大茂,刚才我看到张建军被人家带走了。”
因为隔得远,秦京茹并没有听到张建军跟徐忠良的对话,她知道自己以后的幸福都在张建军身上,见到张建军被带走就急了,一时没人说,见到许大茂回来就忍不住说了。
张建军被带走了?他要是回不来才好......许大茂琢磨着这样的心思,可他不傻,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张建军这是立功。
“他立了功,没事儿的,刚才你在里面难道没看到?话说我也是沾了光!”
想到这个,许大茂的心情好了不少。
因为厂里发生了事情,人手少了不少,又因为许大茂是张建军带进来了的,所以二人很容易就从厂里出来。
二人回到四合院,已经是夜深人静了,秦京茹不敢多留,偷摸回中院去了秦淮茹家。
许大茂站在前院,犹豫要回去,可又不敢,回来的路上秦京茹就给他转述了张建军的要求,让他去给张彪说一声。
张建军前前后后都算计到了,知道这件事一旦发了,自己指定会耽误一段时间,大过年的不回家,总得说一声,而他知道母亲似乎不喜欢秦京茹,便不得已让许大茂带话。
事有凑巧,许大茂在前院站着的时候,闫富贵晚上多喝了两杯,起夜了,看到窗户外面的人影。
这么晚了,谁呀这是,难道是张彪那老货说的坏人?不对,瞅着有点眼熟......闫富贵自从晚上出去的时候被张彪丢了一石头便不敢晚上出去了,用痰盂,发现许大茂的人影之后,他摸到眼镜带上,趴到窗户后头当窗后狂魔。
“许大茂?这么晚他搁在张家门口干嘛?”
闫富贵嘀咕一句,睡意全无,支棱着耳朵听声儿。
“谁呀?”
张家屋里亮了灯,闫富贵隔着窗户都听到了张彪那招人恨的嗓门,他看到张家门没开,许大茂隔着门帘儿跟张彪说话。
“张叔,建军让我捎个话,他有事儿这两天不回来了。”
“什么事儿啊,大过年的不着家?”
“就是......厂里保卫科的事儿,内个我也不好说,您等他回来直接问他去吧,您歇着,我回了!”
奇了怪了,许大茂今儿变了个人儿似的,倒是懂礼貌了......张彪在屋里摇摇头,把披着的袄子放下,钻被窝去了。
许大茂虽然没说清楚,但他听出来了,应该不是坏事儿,自从写对联的事儿之后,张彪就尽量的说服自己,给张建军一点儿信任。
但对面的闫富贵不这么想,他也披着袄子,不过没有放下,而是坐在床上半宿没睡。
第二天早上,闫富贵早早起来,去隔壁找大儿子大儿媳妇。
“于莉,于莉,”
隔着门喊了两声,闫富贵交代道:“起了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不一会儿,因为今儿要回娘家,于莉收拾东西就过来了:“爸,什么事儿啊?”
“是这样的,你爸妈那边不是有个人也在轧钢厂上班吗,好像还是治安股的,你去问问,昨晚上轧钢厂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张建军好像出事儿了,昨晚上没回来!”
闫富贵想了半宿才想到这一层关系,他看儿媳妇手里提着的包裹,内心一阵肉痛。
买这么些好东西,也没见这么孝敬过我......闫富贵又瞄了眼儿媳妇手里的东西,但这心里话没说出来,反复叮嘱儿媳妇刚才说的打听轧钢厂的事儿。
于莉点头答应着,出了门喊上闫解成一道回娘家。
出了四合院,瞅见后面没人了,闫解成才问于莉刚才在屋里说什么,他知道那东西回于莉娘家会被老头子不待见,所以刚才没进去。
“爸说打听一下轧钢厂昨晚上出了什么事儿,听他那意思,好像是张建军出了什么事儿。”
于莉把手里的袋子递给闫解成,嘴里顺便说了刚才的事儿。
“张建军出事儿了?这可是喜事儿。”
闫解成提溜着袋子,“写对联那天咱们可是吃了亏的,一会儿好好打听,回来让全院都知道。”
“什么吃了亏,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是不是傻呀,都说了我们在屋里什么都没干。”
于莉气的够呛,白了闫解成一眼,就没见过这么蠢的,自己往自己头上戴帽子。
闫解成脸色一滞,不说话了,内心却恨着张建军,认为要不是张建军闹那么一出,自己也不会成了院里的笑话。
那天张建军玩了这么一手后,院里的女人便拿于莉打趣,这虽是玩笑,闫解成却心里不舒服。
两口子来到于莉娘家,送了礼物后,还没坐会儿闫解成便催着于莉去打听,这一打听,还真的打听到了。
“张建军让一个比朝阳分局还厉害的部门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