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您真的让云廷哥哥娶薛容那个魔头?”
林清恬求了半天无果,眼泪汪汪的看着皇后。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皇后可是她的亲姑母,从小也是很宠她的,怎么就在这件事上一点儿都听不进她的请求。
“恬儿啊,你年纪还小,不知道这皇家生活的困苦。
你看看姑姑我,虽添居中宫,可哪有一天舒心的日子?
听姑姑一句劝,听你父母的话好好嫁了,别再想云廷的事了。”
怪不得这丫头总是对家里安排的婚事推三阻四,原来一直想着楚王呢。
皇后叹了口气,可惜宴云廷是个皇子,若不然也算是个良配。
“姑姑,云廷哥哥不一样的,他虽生在皇家,可没半点皇子的倨傲,还曾帮侄女遮过丑。”
那一年她十岁,宫宴的时候贪玩,爬上假山去捡风筝,一不小心失足落了下来。
是云廷哥哥看见,伸手接住了她,才避免了受伤。
可她裙子被划破了,没办法见人。
云廷哥哥看见了,特意去帮她取了宫女的衣衫,还特地守着门等她换好。
为此云廷哥哥被冤枉小小年纪就心怀不轨,竟然拿宫女穿过的衣服发泄,被打了二十杖。
可他咬死了都没将她遇险的事情说出去,硬生生受了。
就凭这个,他又怎么可能跟薄情寡义的老皇帝相比?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生在皇家,他就身不由己。
你以为他是因为喜欢薛容才要娶她?
只不过因为薛容牵扯到薛卫两家的兵权,本宫不想让宣王得手罢了!”
皇后见侄女执迷不悟,有些烦躁。
“将来若稷儿不幸去了……”
她很不想面对这个现实,可长公主说的对,身在这吃人的后宫,她得早点为自己打算。
“宴云廷就是下一代君王,到时候三宫六院,佳丽三千。
你这么爱慕他,岂不添堵?
若是稷儿无事,他就只能做个闲散王爷,若是让本宫知道他有一点儿非分之心,就万容不得他。
你若真嫁与他,到时候该何去何从?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是你的良配,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本不想跟她说这么多的,可奈何这个侄女这般执迷不悟。
作为姑姑,也只能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听。
林清恬不服:
“姑姑,侄女不怕,若是他将来为君为王,侄女就给他做个贤后。
若他将来是富贵闲散,侄女就陪他闲云野鹤。
若他想染指太子的皇位,侄女也可以帮您规劝一二啊!”
只要能让她跟云廷哥哥在一起,让她做什么她都是愿意的。
“呵!”
皇后见她如此执着,想必刚才的话都白说了。
“就你这个样子,将来若他真要夺我稷儿的江山,你可能还会帮衬一二吧?”
作为过来人,她自然知道女人的真心最为可怕,她对宴云廷如此死心塌地。
别说是表哥,就是父母兄弟,兴许都能豁得上。
“来人啊,将清恬郡主送回家,传本宫懿旨,郡主神志不清,需要好好反省。”
“姑姑,求您成全恬儿吧。恬儿这辈子非云廷哥哥不嫁。即便是做不了正妃,做个侧妃也是可以的啊!”
林清恬大哭着请求。
本以为姑姑能替她做主,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
“刚才您也说了,他娶薛容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清恬只要嫁过去,定能得云廷哥哥真心……”
皇后头疼,这侄女已经不可救药了。
“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了,堂堂英国公家的小姐,本宫亲封的郡主,竟然上赶着给人做妾!
你不怕笑话本宫还怕笑话!
来人啊,快些将清恬郡主送回家去,告诉英国公,出嫁之前就不要放她出来了!”
……
交换了更贴,就该到了开宴的时候了。
卫清川见宴云昭还不走,故意清了清嗓子:
“今日是楚王和容儿大喜,来者是客,宣王殿下既然来了,就请进府喝杯薄酒吧。”
宴云昭气的牙疼,他只是有些不甘心,哪里稀罕什么薄酒?
“呵,国公爷说笑了,本王日理万机,还忙得很,今日这酒,就不喝了。”
宴云廷听了趁机上前,讥笑道:
“既如此,就不留二哥了。
改日等弟弟大婚,再好好招待皇兄!”
宴云昭简直气炸了肺,若不是在场还有这么多人,他就忍不住要发飙了!
“好啊!”
他咬着牙关皮笑肉不笑。
“但愿你还能等到那一天!”
说完愤愤的甩了甩袖子,转身就走。
慕白还举着半开的琉璃盏锦盒,见主子就这么走了,有点不知所措。
心想王爷不是来送礼的吗?
这话未谈拢,礼总是要先送出去的吧!
于是将手中的锦盒往薛牧面前推了推。
薛牧瞅了一眼,满脸不屑:
“请你转告你们家宣王,他这礼物太贵重,我薛牧小小一个侯爵,消受不起!”
说完还对着宴云昭的背影大声哼了一声!
刚走没多远的宴云昭:……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慕白这脑子真该回炉重造一下!
“吉荣公公,还请入府上座!”
宴云廷看见他二哥因气极而奔走的背影明显的僵了一下,十分开心的邀请吉荣进府入座。
“哎呦,可不敢,咱家就是个传话的,做完差事就该回去复命了。”
吉荣客气的推脱。
“吉荣公公是代表着皇后娘娘来的,当是薛府贵客,就这般回去岂不失了礼数!”
卫璇客气的挽留。
吉荣一想,近些天皇后娘娘的确是有心对楚王示好,他留下来参宴,也刚好给楚王做了脸面。
于是不再推脱,只客气道:
“那咱家就觍着脸讨一杯喜酒了,只是上座是万万不敢的,楚王殿下和镇国公都在呢,哪有咱家一个内侍的位置……”
一行人相互推让着进了薛府,朱红色的大门在宴云昭身后缓缓关闭。
“王爷!”
慕白举着盛了琉璃盏的锦盒,不明白主子为何用这种眼神瞪他,好像要吃了他一般。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一边这么问着,一边还在想又不是我让那薛容选了楚王的。
“既然他们都定亲了,属下觉着您还是听德妃娘娘的,娶了她侄女得了,别惦记这个薛容了!”
想了想,他好心劝解道。
“哼,薛容!”
宴云昭接过慕白手里的锦盒,手一翻,里头的琉璃盏稀里哗啦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本王想要的东西,谁也休想得到!”
说完愤愤的走了!
慕白看着一地的碎渣摸不着头脑:
“不说是宝贝吗?怎么说摔就摔了!”
这些富贵公子哥,脑子都有点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