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队长起身就走，赶回大队，召集了大队干部，将周志国的意思换了一种说法，他现在不算是大队长，若是不说严重一点，怕是没人听他的。
于是，他干脆道：“钱家的事我看着不正常，指不定跟特务有关，从现在开始青山大队的人不能出大队，不准给任何人开介绍信，谁要出大队，亲自来跟我说。”
潘队长不知道是不是跟特务有关，但他干女婿从部队里出来的，又认识大领导，指不定就是知道什么，他听他的准没错。
“现在是多事之秋，我们青山大队要特别注意一点，别前脚因为养猪场受了上面表扬，后脚就因为这些事把来年的先进生产队头衔给彻底搞丢了！
咱们现在要是丢了先进生产队的头衔，丢的可不光只是集体荣誉，丢的还是来年更多的小猪崽！
大家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看大队里还有没有漏网之鱼！若是能戴罪立功，明年我们生产队就能养更多的猪崽！人人都能吃到更多的肉！”
潘队长的一番话把大队干部的积极性给调动起来了，大队干部分散在大队各处寻找‘漏网之鱼’。
没一会，大队里的铁兵就过来给潘队长报信了，大队里刘家的婆娘不太对劲，带着包袱往山上跑。
“大队长，是周哥让我来的，他说这是您戴罪立功的机会。”铁兵离开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告诉他。
在潘队长把刘家婆娘扭送到派出所时，钱父的事也弄清楚了。
周志国作为有过多次抓捕审问过特务间谍经验的人，在撬不开钱父嘴的时候，他被推荐了过去。
周志国审问之前，单独和钱父谈了谈，跟钱父做了一个交易。
在当时看来是一个很不明智的交易，因为钱父潜伏数十年，很难确定他的家人不是同伙。
但重生的周志国可以确认，钱父没有把钱家人牵扯到里面来。
因此周志国向他保证，只要他老实交代，并且按照他说的去做，他就能保证钱家其他人能活着出去，并且会在一定程度上照顾他的家人。
钱父并不相信周志国的话，但周志国当着他的面，亲口将他藏的电台位置和电台密码，以及上线、下线的联络方式，甚至联络过几次等等一些钱父从不曾交代过的事全部都说了出来。
“你希望我做什么？”钱父明白了，对方的目的不是让他交代问题，而是借他的口让他交代什么。
周志国料到他会答应，神色波澜不惊，将要求告诉了他。
钱父听完后，神色恍然地看着他，“牛棚的火是你放的？人是你杀的？”
不等周志国回答，钱父又直接否认了，“不对！那几个人…… 那些尸体不是他们的吧？”
“借我这个特务的名义烧死他们，这样就不会有人再去找他们的行踪，也不会有人再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死了！更会让那些盯着你们国家的人放松警惕！”钱父彻底反应了过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底不乏欣赏之色。
周志国眸色淡淡地看着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就这么说定了。”
钱父眸子变得暗沉，“在我死之前，我要看到他们离开这儿回大队。”
周志国微微点头。
周志国和钱父谈完之后，叫了其他人进来一起审问。
这次钱父再无反抗，主动的交代了所有问题。
钱父是特务无疑，他还不是国人，他是战后特意被留在国内听从安排的特务。
王公安当时在钱家除了那几封通敌的信以外，并没有搜到其他东西。
现由专人去搜查，才从钱家另外的地窖里找到了一个还在使用中的电台。
钱父潜伏这些年，没有任务时，他有时候都忘了自己不是华国人。
“……去年，有人联系了我，让我把牛棚的几个人策反，策反成功后，他们有办法把人送到国外，若是不行，就把他们的命留在牛棚……”
“乔婷婷是我策反的下线，那天晚上是我们一起放的火，那些事都是我教她说的……她说的那些话，也是我教她说的，我是听我上线说的，我也不在知道真假。”
“灵泉空间？这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
在乔婷婷一无所觉，还在等秦琳倒霉崩溃小产的消息时，乔婷婷身上已经被打上了特务的标签。
钱父交代的干干净净，潘队长抓到的刘家婆娘也是钱父策反的下线，在看到钱家出事，她就想跑，没想到潘队长及时抓了回来。
潘队长将功补过，大队长的位置又回来了。
钱家的人被关了半个月，反复调查过，确认他们不知钱父的真实身份，才将人给放了回去。
钱家人被放的这天，正是钱父被枪毙的这一天。
钱父双手戴着手铐，从派出所对面的车窗里看着钱家人一个个神色憔悴的从派出所里出来。
钱母出来时，回头看看门口的公安同志，嘴唇动了好几下，都没把话问出口。
她想问钱父会怎么样，她还想问问能不能去见见他？
但她不能问，不敢再问。
钱父看完他们最后一面，车子就启动了。
钱家的人回到青山大队，家里已经布满灰尘，再回到家恍如隔世，他们都没想到钱父会是一个特务。
乔家人在钱家人回去的时候，就盼着乔婷婷也能回来。
可惜他们没有盼到人，但也盼到了一个消息：一个月后是乔婷婷枪毙的日子。
乔母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乔家鸡飞狗跳，乔父是完全彻底地对这个女儿失望了，他家老四还在部队当兵，但家里却出了一个特务。
要不了多久，乔老四就得从部队退伍回家种地！老乔家最有出息的一个儿子也要被女儿毁了！
乔父心里恨的滴血，他真是没想到曾经最宠爱的女儿，会把家里害到这个地步。
另外一个被乔婷婷牵扯到的人秦琳也终于被放了回来。
对比秦琳的一问三不知，再有乔婷婷自身洗不白的特务身份，她的话已经没有可信度。
更何况，乔婷婷为了让人不放过秦琳，特意夸大了灵泉空间的效果，这种夸张的效果，更容易起反作用，越是夸张，越像是她胡说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