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身!
这是刘瑾的秘密,是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
不远处就是守宫门的护卫,燕懿乐乖张的性子根本不知道避嫌二字怎么写,话说的大声,刘瑾被吓得心头提到了嗓子眼。
抓住燕懿乐的手,刘瑾把人直朝远处黑暗的城墙根下带着。
“师姐,你是怕我活得太久是么!还是想陷我刘家于万劫不复满门抄斩。”
抬手排掉手腕上的禁锢,燕懿乐改成自己贴上去,抱着刘瑾的手臂,黏糊糊的“瞧你说的,我怎么舍得让你死掉,放心啦,我的声音那么小,他们是不会听到的。”
燕懿乐心中有数,正如她话中的意思,刘瑾可是她最喜欢的人,又怎会让她处于危险之中。
“那你重提此事,又是何意!难道师姐是在威胁我不成?”刘瑾抽了下手臂,毫无用处,无奈只好任由这人搂着,言语中的不明寓意,她还是有必要问清楚的。
“想什么呢,我是你最最美丽的师姐呀,我怎么可能威胁你”
燕懿乐解释,黑暗中挂在脸上的邪魅,却充分的说明了,这人有多么的心口不一。
摇晃着刘瑾的手臂,燕懿乐撒娇讨好着“师弟,你也知道,咱们都是从小就跟了师傅,我这么多年没回过宫了,对这里的一切都不大亲,在这晋国里,能与我交亲的,也只有你刘瑾一人了,你舍得我在这陌生冰冷的宫墙之内,独自守着寂寞么?”
刘瑾听得直翻白眼,她好想怼回去。
就你云翼公主还寂寞?谁人不知道,整个皇宫你若说一,没人说二,就算是皇帝都极宠着你。
你寂寞?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说,刘瑾可不敢说出口,恐这位又是一阵闹腾,自己会遭殃的。
山下不比山上,在山上,即便是惹她生气,大不了被师傅责罚,干些体力活。
再不济,硬着头皮哄哄这位姑奶奶,让她消气,事情也就过去。
可山下不同,她可是晋国最高贵的人,刘瑾要是把她惹恼了,哭着鼻子回宫,自己受罚事小,万一皇帝怪罪,只怕要连累整个刘家的。
“师姐,你说的我都理解,可是你也不该,不该,,,,,,”
刘瑾欲言又止的,将要说的话这人会懂,自然不用把话说的太直白。
刘瑾将姿态放低,语气放柔,改用哄的“师姐,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一会过了时辰,你可就进不去了。”
“进不去就进不去,我才不怕呢”二人身高相同,燕懿乐总是喜欢把头贴在刘瑾的肩膀,尽管这人一脸的不愿意,燕懿乐却不在意。
“那我今夜就不回宫了,我去你那里住,可好?”
“不好”拒绝的话脱口而出,刘瑾是一点犹豫都没有。
心中咒骂,傻子才会收留你呢,让你住公主府,那还不得闹个鸡飞狗跳。
刘瑾强硬的,把硬靠在怀里的人拉开,手臂抵在燕懿乐的肩膀,防止这人的靠近“师姐,你还是快走吧,时间来不及了”
刘瑾是真的怕了,拽着人就往宫门口拖“快走,我送师姐到门口,瞧着你安全的进门,我再离开。”
“这还差不多”被刘瑾哄着,燕懿乐的心情才好上了许多。
大早上从宫里出来,燕懿乐就直奔公主府,下人们说驸马去了银号,她便又追去了银号寻人。
刘瑾一直在那看账本,根本不搭理她,燕懿乐又不好催促,只能在那干坐着,喝了一肚子的茶水。
桌子上的账本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本看完,刘瑾这才抬头搭理了燕懿乐,已经是入了未时。
下午的时候,刘瑾倒是乖巧,一切由着燕懿乐吃喝玩乐,不过这人的脸上一直都没个笑脸。
聊些什么,都不笑一下,呆板的很,即便是燕懿乐用上了撒娇的手段,也没太管用。
若不是怕刘瑾发脾气不理自己,燕懿乐公主脾气早就发作了。
公主府内。
兰儿由屋外进来,瞧着床榻上半倚着身子看书的公主,焦虑重重。
“可是有事?”兰儿在那叹气,声音很轻,燕懿安却听的到,这丫头心里憋了话,犹豫要不要开口,燕懿安了解的很。
“主子,下人报,今天在大街上,又看见驸马爷与小公主在一起,而且还,,,而且,,,,,,”兰儿没忍住,还是把事情说了,只是那些实在不中听的,兰儿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而且什么?”燕懿安放下手,这才抬头看向了兰儿。
公主脸上缠着白布,露在外面的只有那幽深的一双眸子,除了语气在变,兰儿根本猜不出公主在想些什么。
“下人说,说驸马与小公主举止亲密的很,看着就像,就像一对恩爱夫妻。”
越说越气,兰儿脾气一上来,不管不顾了“主子,驸马爷他太过分了,青楼的事情才过去没多久,他这么接二连三的不检点的行径,简直就是人渣。”
“兰儿”燕懿安呵斥道:“这番话你只可在本宫这抱怨,出了这个门,就把嘴给本宫闭严了,一个字都不许说。”
“奴婢知道,这话不能出去说,可是主子”
“没有可是”燕懿安直接打断兰儿愤不平的话。
本应又是一番呵斥,燕懿安知,这丫头一心都只为了自己着想,心也就柔了几分,语气也放柔了些。
“兰儿,记住,祸从口出,有些事情放在心里便好,有些事情,既然左右不了,倒不如不去理会的好。”
公主心里的弯弯绕,兰儿自是不懂,兰儿只知道听话,准没错的。
“兰儿记下了,兰儿心里的话,只对公主您一个人说,在外边,兰儿就把嘴封上。”
兰儿不光用说的,还用手比划着,手指捏了下双唇,做着承诺。
兰儿乖巧,一如上一世,燕懿安记得,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刻,是兰儿一直陪在她身边,一直只对她忠心的。
安抚好了气鼓鼓的兰儿,燕懿安起身下床,走至了门口处。
夜空黑漆漆的,没有一个星星,连月亮也不见身影“兰儿,几时了?”
“已经过戌时了。”
燕懿安掐算着时间,若是她猜的没错,刘瑾也该快回来了。
“兰儿,今夜的银耳莲子汤还有么?叫厨房热热,一会驸马回来,给他盛上一碗。”
吩咐完,燕懿安转身回了屋子,这夜太黑了,她不喜欢,让人看了,没有一点希望可言,心中只剩下悲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