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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贩叔叔不客气哒,以后再有这种事尽管来找我,这块鸡血石我就拿走了,这些钱你拿着,算是补偿给你的差价。”

七七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来一个银元宝递给小摊贩。

鸡血石确实是个宝贝,老鬼爷爷那里帮他解决了问题,摊贩叔叔再补偿些银钱,就算了结了这桩交易。

没有占他们的便宜,就不会牵涉到因果,这样她才能心安理得。

“小天师帮我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我都没感谢您呢,怎么好意思再收您的钱,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小天师出手的元宝,含金量自然不必多说,小摊贩心里早就激动地不行,面上却装作谦让的模样,使劲推辞。

他这点小心思又岂能瞒过七七的法眼,不过也并没有觉得对方不对。

她真心要给,小摊贩想要,皆大欢喜。

不顾小摊贩的反对,七七硬是将银元宝塞进他的手上,然后消失在摊位前。

阎王和祖师爷等人笑眯眯地看着她,满脸宠溺。

小家伙真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就这么喜欢鸡血石?我寝殿内多的是,想要什么就去挑。”

阎王重新将小奶包抱在怀里,笑眯着眼宠溺的看向她,恨不能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把小妹抱在怀里,放以前想都不要想,这位可是个清冷孤傲之人,对谁都保持着疏离感。

兄妹之间感情再好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亲密自然,就是不知道小妹回到天庭之后,想起来在阳间的事会不会变脸。

他,很期待。

阎王一脸坏笑,七七澄澈无辜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阎王哥哥,你现在的样子好像狼外婆。”

“咳咳,瞎说什么,有损本尊的威严。”

阎王面色一变,恢复清冷淡然的表情。

他不知道自己给外人的感觉跟小妹以前差不多,冷淡疏离,不可接近。

“威严是什么?能当饭吃吗?”

小奶包一脸天真无邪,若不是知道她还年幼,阎王都怀疑小妹是故意埋汰自己的。

一行人顺着长长的街市漫无目的地闲逛,宽敞的街道被围得水泄不通,鬼来鬼往,好不热闹。

这是七七第一次逛这么大规模的鬼市,好奇地看着周围热闹的场景,琳琅满目的商品数不胜数。

阴间跟阳间总归是不同的,鬼市上贩售的商品有很多极具地府特色,比如这里卖香的特别多。

阴魂对香火的味道极其敏感,异常喜欢。

吃食上没有造假之说,鬼魂有非常灵敏的嗅觉,如果在吃食里面添加有害物质或者拿劣质食材造假,地府阴律非得查到底。

卖糖葫芦的小贩正好与他们几人擦肩而过,色泽鲜美的山楂、火龙果、猕猴桃、草莓等水果包裹在金黄透明的糖浆下,显得极为诱人。

七七忍不住诱惑,小脑袋随着人家插满糖葫芦的靶子转动,那副小馋猫的模样把阎王逗乐了。

“想吃?”

“嗯嗯”

七七疯狂地点着自己的小脑袋,还记得以前在白云观日子过得清贫,连饭都吃不饱,更别提小零食之类的。

还是每次来地府,才能吃上喜欢的糖葫芦。

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她早已赚到了足够的钱,可以买任何想吃的东西。

可这样的氛围,唤醒她沉睡的记忆。

“买”

阎王大手一挥,卖糖葫芦的老大爷眼前出现一个小小的银元宝。

“几位有没有零钱?呵呵,我这小本买卖,没备那么多零钱,这个元宝就算把我手上整个靶子上的糖葫芦都买光还得找不少零。”

老大爷看着银元宝苦笑,他去世多年,已经没有晚辈给他烧纸钱花了。

地府生存不易,赚钱更是不容易,他就只会蘸糖葫芦这么一个手艺,哪有那么多钱找零。

“不用找了,这些糖葫芦连同靶子都给我们吧。”

阎王大手一挥,腾出一只胳膊将老大爷的糖葫芦靶子拿走了,留下老大爷一鬼在原地发呆。

“这是哪来的二傻子,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年轻人呐就是没吃过苦,这个元宝够他老头子用好多年的了,也算捡了个大便宜。”

老大爷嘴里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殊不知自己的声音已经被离开的阎王听到了。

阎王身子僵了僵,抱着七七继续往前走。

他乃堂堂地府之主,不能跟这些傻里傻气的鬼民一般见识,不然真的会气煞自己。

“阎王哥哥,刚才卖糖葫芦的老爷爷说你是二傻子。”

生怕阎王听不见,小奶包友情提醒。

“我没聋。”

阎王有时候真的很想把小妹扔出去,这娃专门跟自己作对的吧。

“嘻嘻,七七怕阎王哥哥听不见。”

“哼”

看着小妹白嫩嫩的小脸,阎王无奈,自家亲妹子,还能怎么样,只能宠着咯。

祖师爷是第一次入地府,对这里的任何事物都保持着非常浓厚的兴趣。

在阳间属于的一级保护动物的金雕、白头叶猴、云豹,在阴界就像寻常宠物般随处可见。

摊贩上的好东西不少,虎骨虎鞭酒、千年人参娃娃、野生彼岸花、玉竹,随便哪个放在阳间都是有市无价、价值连城的存在。

还有道门学派疯狂追求的千年玄铁,道术秘籍,连早已失传的茅山道术都在地摊上看到好几个版本。

阴间也有道士,还不少,他们主要承揽一些通阴阳的业务。

比如哪家的祖宗想让儿孙送东西,就会花钱找他们帮忙。

更多的道士在活着的时候就有修为,死后也不舍得放弃毕生所学,转为鬼修。

鬼修也得吃饭生活,就利用本身的术法帮助地府的阴魂传递家书,有时候甚至帮那些冤死鬼给活着的人提供线索。

这些都是被地府所允许的,但要求也极为严格,不允许鬼修过多干预阳间的事务。

毕竟人鬼殊途,过多干预会沾染因果,渡劫时雷劫变本加厉,很难飞升。

“算卦了,上算天地,下算阴寿,不准不要钱。”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七七和张元士对视一眼,眼中闪现出浓厚的兴趣。

这不是他们的老本行吗,没曾想在地府还能遇到算卦的,那可就有趣了。

来活了。

张元士张嘴默念三个字,七七秒懂,小手拍了拍阎王的肩膀,指向算卦摊。

活人算生死,死人算阴寿。

可真是有趣。

“几位是来算卦的吧,是给哪位算?各位放心,我跟师傅两人摆摊算卦已经多年,不准不收钱。”

算卦摊上一老一少两个鬼,年纪大的老鬼拄着个拐杖,神情木然,眼神空洞无神,应该是个瞎子。

年轻人看起来活泛得多,看到几人走到摊位前立马热情地迎了上来。

“小伙子,算卦怎么收费的?”

张元士对阴间卜卦之术非常感兴趣。

老规矩,先打听价格。

“老人家您算的话,可以便宜些,就收一张冥钞。”

年轻人已经吆喝大半晚,嗓子都喊哑了也没几个客人。

原本还指望着临近过年,鬼市上人多,多赚点钱好过年。

结果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客人寥寥无几,忙活一场连摊位费都没赚回来。

年轻人急得不行,这可是临近过年的最后一个集市了,今天再不赚点钱,他跟师父连年都过不成。

他们不像别的鬼,过年阳间的家人会烧纸钱下来,还会请上去饱腹一顿。

生前,他自幼被父母遗弃,是师父心善,将他捡回去抚养成人。

师徒俩过得清贫,偶尔去山下摆摊算卦赚点米面油钱,小日子还算安逸。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将道观点燃,师父眼睛看不见,他年轻睡得沉,等发现火灾的时候整座道观已经被火焰吞噬。

如果一个人逃出去还有一线生机,可他不能不顾师父的死活,返回去将师父背出卧房。

不幸被掉落的梁柱砸中脑袋,昏死过去。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阴差用勾魂索锁着送往地府。

往事不堪回首,年轻人不想再回忆,只要有师父,在哪里都一样,反正就算活着他也没有什么可挂念的人。

“那就给我们算算吧。”

张元士不在意价格贵不贵,反正别的没有,纸钱多的是,刚才打探价格只是想看看地府算卦是个什么行情。

“好嘞,大爷您先坐。”

年轻人一听生意送上门来,高兴地差点蹦起来,连忙将马扎递过去给张元士坐。

“不用了,就站着算吧。”

张元士看了眼阎王帝君和祖师爷,得了,他还是站着吧。

再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当着这两位大仙的面坐着,他又不是皮痒,找刺激。

整个算卦摊就两个破破烂烂的马扎,瞎老头坐了一个,另一个原本是年轻人的。

“呵呵,出来的急,忘多带几个马扎了。”

年轻人搓了搓手,没好意思说他们家统共就这两个马扎,若不是生意不好,没有客人,他也不会坐着。

“无碍,开始吧,看看财运吧。”

张元士倒是没有为难年轻人,求人算卦不外乎财运、事业、姻缘,后两者他都没有,唯一能算的只有财运。

“观您面相五官清晰、鲜明,额头宽广、鼻翼丰隆饱满,按说财运尚可,坏就坏在耳垂细瘦、下颌尖利,有破财之相,总体来说财运不算好。”

年轻人最喜欢钻研面相,不用问师父,都能看出来老大爷财运不济。

张元士被狠狠地噎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财运不好,可听别人这样言之凿凿,又有点不舒坦。

“子女呢。”

“子女宫黯淡无光,命中无子,老大爷不是我说话难听,您的孩子是不是出意外去世的。”

年轻人心直口快,没有考虑到客户的感受,这也是为什么就算他算得还不错,客人也很少的原因。

“算对了一半,我命中无子,未婚未育。”

“不好意思冒犯到您,还是问些别的吧。”

“别的也没什么可算的,不如就再算一下阴寿吧。”

张元士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自己明明就是个生魂,哪来的阴寿,这不是故意难为人吗。

“好嘞,麻烦把您的阴生日报一下。”

年轻人兴致勃勃地拿着小本本打算记下来。

“阴生日?”

上来就把张元士给整不会了,他人还没死呢,哪来的阴生日。

看了眼幸灾乐祸的小徒儿,张元士皱着张老脸,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对啊,就是阳寿尽了,去世的时间,您不会连这个都没记住吧?”

年轻人不疑有他,以为张元士只是不记得自己去世的日期,压根没往他压根就不是阴魂的方面想。

“呃......”

他该怎么回,说自己是大活人,来地府长见识来的,还是说他关系硬,还能活着回去?

“叔叔,不用算太深,单从面向上给我们看看吧。”

七七连忙出声给师父解围,他们的阴生日说出来就露馅了,这样不好。

“面相......小姑娘你的面相看起来很不错,天庭饱满、眉毛弯秀有光泽,眼眸灿若晨星,没有黄色浊气和白色云翳,鼻梁连接山根,颧骨高挺,双颊宽阔且红润,下颌圆满有肉......”

年轻人将书上所说的相术知识与七七一点一点对应起来,发现这个女娃娃面相好的惊人。

摆摊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有福气的鬼呢。

“咦,不对呀,从小姑娘你的面相上看,本应该是个福泽延绵、健康长寿的人,怎么小小年纪就来地府了?”

年轻人看着七七的面相,觉得没看错,可人都已经成鬼了,容不得他不信。

为了寻找答案,他从旁边的相术书中一页页地翻找,试图找到对方短命的依据。

“呵呵,叔叔算得不错,劳烦您给这位老先生看看。”

七七没有回答年轻人的质疑,只是将师伯张元济推了出去。

“这位先生的面相跟小姑娘你相比,就差远了。夫妻宫一片死寂,子女宫暗沉无光,不用翻书就知道此人婚姻感情坎坷,要么没留后要么白发人送黑发人,反正六亲缘浅,命里带来的,不可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