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板儿爷?
嗯——
“我知道这个人,他是白一彪的父亲,收的关门弟子。
在四九城黄包车夫圈子里头,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胡黎的语速不快。
三两句话,就把了解到的信息,吐露了出来。
Good——
“胡老弟,以你的见解,杨朝升此人能否胜任咱们的行动计划。”
can——
“这个小板儿爷,来四九城拉黄包车,有不少日子了。
以他那名声在外的说头,俨然就是四九城的活地图。
搁咱们计划里头,做个‘脱将’绰绰有余。”
“就他了。
明儿,咱们就去找到这个杨朝升。”
听了胡黎的肯定回答,章少杰当即拍板,将小板儿爷定为了清零计划的行动人员。
看来,俩人这顿酒没白喝。
终于,他们将一个重要位置上的人员配置,给确定了下来。
同时,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摆到了章少杰和胡黎的眼门前。
靐!49年拉人投国军。
有人会加入?
这是脑子秀逗了?还是人有病?
凭什么?
章少杰的大眼珠子一转,便计上心头。
“咱们俩想要拿捏住这个杨朝升,就得抓住他的软肋。”
软肋?
在胡黎的印象中——
杨朝升是一个逃难来四九城的孤儿。
现而今,他师父白殿臣死球了,师兄白一彪跑路了。
想找个能够胁迫他就范的筹码。
在胡黎记忆里头,还真没有好的人选。
俗话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是人,就会有软肋,就会有弱点。
这是一个完全无法避免的事实。
“想要找到这个小板儿爷的软肋所在,咱们俩必须找到他本人,尾随跟踪他几天,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你说的没错,咱俩接下来就这么干。”
章少杰丝毫不假思索,直接同意了胡黎的提议。
事儿总算有了一些个头绪。
章少杰和胡黎,两人同时举起了酒杯。
“来,为咱们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干一杯。”
“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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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
从华夏各地汇聚而来的有志之士,陆陆续续地云集到了四九城。
四九城的老百姓们,已经能深切的感受到城中,越发浓厚的热烈气氛。
十五号这天,是向阳拖拉机总厂开工资的时间。
嚯——
要不是本书的作者老爷,懒得一批,玩起了一刀切。
榔头镰刀领导下的工人老大哥们,一个个都得月入十万以上。
有人说,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绝对的公平就是对大多数人的不公平。
不同的社会、文化和历史条件,不同的个人能力,不同的社会分工,都让公平的实践方式和标准有所不同。
所以说,相对的公平,才是社会发展进步的基础。
现而今,汽车司机这个岗位,有那么点儿高人一等的意味。
不容反驳——
从司机的工资待遇上,就跟那些个坚守在生产第一线的普通工人,有着很明显的不同。
今儿,杨朝升领到了四十多块的工资。
作为一个还处在三个月转正期的新司机,杨朝升的基本工资才九块六,其实也不高。
问题出在了厂里给予司机们的经费补助上。
其中的大头是——
只要司机有出车任务,就每天都能领到一笔可观的补助。
如果,出车跑的长途,会有一元左右的补助。
跑的市区,每天的补助就只有五、六毛左右了。
杨朝升出了厂办劳资科。
他跨上了那辆,时不时就被魔改几回的“自力牌”自行车。
他打算回车队驻地一趟。
有钱了,有钱了......
我都不知道怎么花。
我左手骡鸡鸭,右手摩托骡拉......
“杨朝升,等一下。”
就在杨朝升嘚瑟的时候。
有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我勒个去——
喊住他的人是,向阳厂五朵金花中的一朵花,管冰。
这妮子今儿打扮的贼漂亮。
杨朝升骑着自行车,溜了过去。
嗨——
“姐们,找我有事啊?”
这一段日子,杨朝升负责给厂里的食堂拉菜蔬,每天都是管冰在跟他的车。
俩个人日渐熟络。
他们彼此之间,聊天对话也就随便了很多。
他俩单独相处时,经常哥们、姐们的叫着。
“你将将去劳资科,领了工资吧!”
“是啊!咋地?”
俩人都在明知故问。
“咋地?还会咋地。
你不知道,领了工资要请客啊!”
管冰摊牌了。
她今儿就等着,想跟杨朝升一起出去,好好搓一顿。
“为嘛?我请客。”
杨朝升继续的装傻充愣,逗闷子。
嗨——
“好你个杨朝升,你这么快就忘了,上回去便宜坊吃烤鸭,还是我买的单。”
还别说,管冰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儿,还真特么撩人。
“忘不了,我请客你买单,咱俩配合的挺默契。
要不——
今儿,这一顿你继续掏钱?”
有道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杨朝升俨然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调调。
“我掏钱......
我说杨朝升,你想当铁公鸡,守财奴是不?
我一月工资才二十八块五,可比不了你这个天天拿补贴的驾驶员,那样财大气粗。”
杨朝升一怔。
他完全没想到管冰的工资,居然会这么少。
要知道——
这个女人,在五官科里,可是一个人干着五个人的活。
这不公平,忒不公平了。
杨朝升决定,今儿请管冰吃顿好的,好好的慰劳慰劳她。
“上车,咱们进城下馆子去。”
管冰正等着他说这话呢!
她轻车熟路地坐到了“自力牌”的后座上。
“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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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又拐到了,那条熟悉的便道上。
道路两旁,山楂树上的花絮,还是那样儿美不胜收。
在管冰的催促中,杨朝升再一次哼唱起了那首《山楂树之恋》。
我的山楂树之恋,只有是和你才会纯洁……
我的山楂树之恋,永远站在你的身边……
管冰坐在自行车后座上,闭着眼睛,满是享受地聆听着杨朝升为她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