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雾一双杏眸中湿润宛如春雨,她心中泛着涟漪,对着沈不虞的眼睛吻了一下:“若是不够,我便一直亲你,亲到你舒服了为止。”
她的小手也有些颤抖,平生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若非情不得已,怎么会这么主动?
可她又劝自己,他们确实是夫妻,又已经亲了好几回,这一次,就当是救沈不虞。
亲了眼睛,而后是鼻子,脸颊,额头,嘴唇……
一下一下,她承认,看着他这张那么帅的脸庞,亲亲不失为一种享受。
她也是在占他的便宜。
而在沈不虞看来,这简直宛如一场梦!
她娇嫩生动的小脸,眉目如画,粉唇似樱,正认真地捧着他的脸一下一下地亲。
沈不虞神奇地发觉,脑中折磨自己的那种瘾确实退潮了,
可他却发觉有另一种瘾倏忽冒出来,忍不住伸手捂住她后脑勺,急不可耐地含住了她的唇!
千雾嘤咛两声,身子骨都要软了,却还是要迎合着他。
原本清冷肃杀的书房重地,此时如春日盛放了红艳艳的娇嫩桃花,花瓣随着风一片片落,留下一地香艳!
千雾唇都发热,细腰软软被他揽在掌中细细摩挲。
偏生,他还要问她:“你喜欢的是谁?”
千雾喘着气,娇羞得像个小鹿,又说不出口,但为了让他好受些,只能说:“沈不虞,我只喜欢你。”
他便又亲她一会儿,又想听她说喜欢他,这样反反复复,直到千雾要支撑不住了,他才作罢。
而那种能摧毁人的药瘾总算退却了。
千雾靠在他怀中,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去洗一洗?”
沈不虞很满足,闭着眼靠在宽大的椅子上,手一下下轻轻地摩挲着她肩膀:“你给我洗?”
千雾脸都在发热:“可以是可以。”
沈不虞挑眉,她提出要求:“你穿着中裤,我可以帮你洗。”
否则,就拉倒吧!
最终,千雾还是帮他洗了个澡,但却不是真的洗澡,毕竟他腿上还没有彻底好,伤口都还在呢。
家里小厮帮助把沈不虞抬好坐好,他穿着中裤,千雾帮他擦擦上身,剩下的还是小厮来做。
千雾去另外个隔间又洗了一次,她发现,接吻也是个体力活,每一次她都会一身的汗!
等两人都洗干净了,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时候也很晚了,都过了三更了。
沈不虞握着她的手,兴许是刚亲热过,他也有了些底气。
“我听闻你有一块玉佩很是珍视,戴在脖子里,可以跟我说说吗?”
千雾当即将脖子里的玉佩摸出来,让他在黑暗中用手摸了摸。
“不是玉佩,就是一块我捡到的玉,碎了,形状难看,戴在衣裳外头人人见了都笑话,可我喜欢的很,因为戴了许多年。”
沈不虞松了一口气,也觉得好笑,他竟然也有这么蠢的时候。
胆怯的到不敢开口问的时候。
虽然看不清那玉是什么样子的,可他摸得出来确实是一块碎了不完整的玉。
黑暗中,两人轻轻的说话,带着一股子温馨。
“你喜欢玉?”
千雾如实承认:“女孩子家,应当没有几个不喜欢玉的,我那时候还小,见到漂亮的亮晶晶的东西都喜欢。
可惜我在尼姑庵里长大,哪里会有什么玉呢?后来捡到一块,虽然是残缺的,但也很喜欢。很多个无聊的日子里,想家的日子,
我都会带着那块玉坐在山崖旁边看日出,看日落。那块玉,像我的朋友。”
这么多年,她的人生很孤单的。
而孤单的人,往往都需要一个物件的陪伴。
那是有特殊意义的。
沈不虞握住她手,声音温存:“以后不必再想家了,这里便是你的家。也不必惆怅没有朋友,我,便是你的朋友。”
他转身,亲亲她的额头,像哄小朋友一样:“乖,睡吧。明日带你吃好吃的。”
千雾怔怔的,沉默着,唇角却带着笑意。
她自小便没有享受过母亲的温柔,后来长大之后才知道小小孩子睡前会被母亲哄睡,用最温柔美好的语言,
她也曾想过回萧家之后,能与母亲一起睡上几日,享受一下身旁有人爱着的滋味。
可谁知道回了萧家,连与母亲说话都是艰难,更何况亲昵?
思来想去,也从未想过,这世上第一个哄她睡觉的人,是被人称为冷血残酷的战神大将军沈不虞。
这世事说来也奇妙啊!
千雾靠在他颈窝,声音柔柔的,像个小兔子一样撒娇:“那我要吃酿冬瓜炖,还有江青虾辣羹。”
男人轻轻摸摸她头发:“好。”
这一夜,二人都睡得极好。
沈不虞天不亮醒来,见千雾还睡得沉沉,轻摇了床铃让人进来,吩咐了些事情便继续躺着细细看着她的睡颜。
而萧家,萧玉珠今日起得也很早,也可以说是一夜未睡。
她今日要参加枢密使崔大人家嫡女的赏花宴,今日必定是聚集了全京城贵女,她若是不去定然会被人各种猜测。
原本那些人就嫉妒她未来会成为太子妃,萧玉珠更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昨儿她就让人全城搜罗能戴在脖间遮住烫伤红痕的项链,
最好是那种米粒大小的玉石做出来的小珠子穿成好几道项链,戴着既显得漂亮,又能遮住红痕。
可谁知道一大早,派出去的下人就红着眼来回了:“大小姐,如意坊的人说,他们原本是有一条织成流苏样式的项链的,
也恰好能遮住您脖子上的红痕,可虽知道今日一大早,便被沈家的人出了更高的价格买走了。”
萧玉珠当场怒了:“沈家?是萧千雾派的人么?那是我们昨日就定好的!”
但此时也不是急这个的时候了,萧玉珠让人赶紧再去看看,无论是哪家,只要有可以盖住她红痕的项链就行!
可虽知道,出去的人一个个灰头土脸地回来了:“大小姐,今日沈家的人不知道为何一大早把全城但凡好看点的首饰全部都给买走了,尤其是玉石与珍珠……”
萧玉珠气得倒仰,眼泪一下奔涌而出,哭着哭着又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下人们都吓坏了,赶紧地冲过去喊侯爷与公子们!
而千雾巳时才醒,一睁眼,便觉得今日屋子怎么这么挤?
她再一看,有些惊讶:“怎么,今日要搬家吗?怎么这么多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