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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的身体,几乎受到了非人的摧残,即便是没有生命危险,可连着几日时不时地起热,母乳是不能喂了,沈夫人让人去寻了乳母,柳氏每日昏昏沉沉,私下拉着千雾的手,眼睛红红的。

“我听闻,萧谨言苏醒之后,一直跪在沈家门口想见我。”

千雾点头:“我知道你不想见他,便让人告诉他,这个孩子跟他没有关系,要他以后莫要妄想。”

柳氏咬牙:“若非是他,若非是萧玉珠,我的孩儿怎么会到如今地步?甜甜虽然好起来了,可经过这么一番惊吓,夜夜啼哭,你们不与我说,我也都听到了。

她刚出生时抱在怀里多么可爱的一个小人儿,如今时常怕到脸色通红,若非你夫妻二人帮助我们母女俩,我们早该命丧黄泉了!”

说到这,柳氏气愤到胸口不住起伏:“萧谨言不是想赎罪么?千雾,你替我送一只匕首,一壶毒酒,任由他来选!”

千雾沉默了下,应了下来。

她让人把这两样东西扔到跪在门外的萧谨言跟前。

大雪中,萧谨言面色惨白。

北风呼啸,有行色急急的路人撑伞走过,跟身边的人念叨说:“我得早些回去,内人在家等着,孩子晨起叮嘱我要带糖葫芦回去,不能让他们久等了。”

简单的话,简单的人生,却让萧谨言瞬间羡慕到了极致。

他浑身都是冰冷的,疼痛的,绝望的。

身子支撑不住地倒在雪地里,就那般仰头看着天空乌沉沉地飘着雪,想起来许多事。

想到那些年,究竟是为何会对萧玉珠无条件地容忍,疼爱?

似乎,那种情绪甚至都不受自己控制,明明许多时候他都觉得那样是不对的,但看到萧玉珠时,总觉得,整个人的灵魂都被她牵着走。

如今清醒过来,才发现那种情况多么可怕!

若不是萧玉珠,他娶了柳氏之后,不会那般冷漠无理地对待柳氏。

柳氏会平安顺遂地生下女儿,会替他把持着家里的财政,绝不会叫萧家走到如今的地步。

萧谨言闭眼,又睁眼,忽然就闪现出一个念头!

这个萧玉珠,难不成是如神话中所说的,身上带了什么妖?

所以,她势必要将萧家整个给残害了!

甚至,要去残害整个国家?

神话中的妖,通常都是长袖善舞,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利用奇特的法子来蛊惑人,实际上毫无情感,歹毒至极,会害的国破家亡!

他想到这,艰难地抓起地上的毒酒与匕首。

不,就算是葬送整个萧家,他也要屠了这只妖!

萧谨言踉跄着往萧家走去。

半路,却被人截住了。

木兰穿着一身黑色暗纹长袍,笑着让人把萧谨言捆上了马车。

萧谨言如行尸走肉一般,浑身抖着问她:“你是谁?”

木兰笑道:“萧大人,如今奸贼当道,萧大人无能为力,可是觉得生不如死?在下有一法子,能助萧大人大展宏图,扞卫天下子民与萧家历代荣耀,如何?”

萧谨言细看此人,便觉她虽然长相是中原特征,可说话时带些北詹国那边的口音,心中立马察觉了什么。

“北詹国战场上打不过我们,便想用这种伎俩,是否过于无耻?”

他刚说完,木兰使了眼神,命人当场勒住了萧谨言的脖子。

直到勒得萧谨言奄奄一息,这才松开,而后又笑道:“萧大人,我们是读书人,讲究得是礼数,怎能这般无端辱骂?北詹国又如何呢?

只要是明君,便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您从前是太子身边最得力的臣子,萧大人若是不愿,那在下只能再费些功夫了。”

萧谨言被虐待了几日几夜,始终没能再回去萧家。

而萧家也已经顾不了寻找萧谨言了,萧文正看着家里乱得跟战场似的,真想一头撞死!

可到了这个地步,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还好,萧谨言虽然失踪了,但萧玉珠的脸与头发解决了。

不知道萧玉珠用了什么法子,编了一顶假的鬓戴在头上,不仔细看便是与真头发一模一样。

至于她的脸,似乎是寻到了上好的法子,在脸上贴了一张很薄的面具,瞧着与原本的萧玉珠长得不是特别像了,但好在是一张完整的皮,光滑细嫩,比她原本都是割痕的脸好了太多。

最初萧玉珠戴上那张面具的时候,怕得浑身都在抖!

她对着木兰求道:“姨母,我不想戴,这是死人脸上撕下来的!我不戴!”

木兰摁着她的肩膀,笑得温柔:“玉珠连活人的心头血都喝过,怎么会害怕一张死人的面皮?更何况,这是面皮是在人活着的时候揭下来的,

那人呀是揭了面皮之后才死的,且这女子是江南有名的花魁,她的面皮贴到你的脸上,玉珠才好取悦太子,是不是?”

萧玉珠还在抖着,木兰笑盈盈的:“若是玉珠不肯戴着,摘下来便是,只是一旦摘下来,便会让所有人看到你脸上的伤痕,大婚之日,洞房之时,进宫之日……”

听到这话,萧玉珠连忙摁住自己脸上的面皮:“我戴,我戴着!”

戴了一日,萧玉珠便觉得习惯上了那张面皮。

并且觉得这面皮比自己原先的脸还要好看,皮肤细腻,泛着冷光。

镜子里的她,此时也是个娇美可人的女孩儿啊!

等着吧,等到成婚那一日,等到她成为太子妃,皇后,她一定,一定要让萧千雾付出惨痛的代价!

木兰安慰她:“玉珠放心,北詹国的使臣已经到了,你大婚第二日,宫中便要设宴招待北詹国使臣,届时,便是沈不虞灭亡之日。他一死,萧千雾便没有任何靠山了。”

想到那一日,萧玉珠激动地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是这一笑,头又痛起来。

她撑着自己的脑袋,求救:“姨母,我的头好痛啊!萧千雾在我的头里扎了一根针,你想办法帮我取出来,我太疼了,只要我一笑,这根针便让我疼得浑身都是冷汗!”

木兰仔细看了萧玉珠头皮里藏的针,却发现兴许是针进的位置太深,她什么都看不见。

这样的阵法,木兰也是第一次见。

北詹国最擅长使用各种阴毒之术,却并未听说过这种法子,也是奇了。

她并没有什么办法能帮萧玉珠解决这跟针的问题,只能安慰道:“玉珠,你放心,等你大婚之后,北詹国的使臣会与我见面,到时我帮你问一问,肯定是有办法。”

萧玉珠只能忍着,那头疼欲裂的滋味让她无比痛苦。

但凡有一点点开心或者舒服的感觉,头便会立即疼起来!

如此以来,她只能一直沉浸在压抑,沉重的情绪中,头疼才会减轻。

忍,忍,萧玉珠痛苦地忍了十来日,像是过了几年那么久,好在,她与太子的大婚之日总算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