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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雾浑身上下的东西除了衣物以外,几乎都被搜走了。

她唯有鞋面的穗子上镶嵌了一颗很小的香珠,趁着封世子不注意的时候取了下了,才能扔到渡口的青石板地缝中。

可千雾为了能上岸,扎穴位的时候下了狠心,她此时的确病得厉害。

千雾也清楚,自己这一次病,是人为的,用药很难治好,需得慢慢调养,靠时间来医治。

在尽力拖延的这段时间里,要么是沈不虞寻到了她救了她,要么,是她自己找机会逃出去。

否则,封世子一旦发现,绝对不会再给她第二个机会。

而等到南疆之后,封家王府更是密不透风,她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想逃出去简直是如登天一般地难!

封世子选了很偏僻的一处村子,花银子租赁了当地一处千户的院子,让人悄悄地去城里请了几位当地知名的大夫。

可千雾的情况,药是灌下去许多,却并不见起效。

她反复高热,时而有点清醒,嘴里喃喃地喊着两个字。

“将军。”

每次她一喊,封世子的脸便寒上几分!

“你们都是蠢货吗?两日了!仍旧是起热!丝毫未曾好转!!”

再耽搁下去,说不准,沈不虞的人会追上来!

大夫跪了一地却无可奈何,这女子的病的确是古怪的很!

封世子自打出了京城之后便未曾合眼,他此时恨不得将千雾直接弄到南疆王府去,可瞧着她虚弱到这个地步,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迷状态中,又不敢擅自带走她。

若是千雾在路上出个好歹,他长久以来的盘算便彻底落空了。

屋子里的人尽数退了出去。

封世子取出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割了下去。

热血滚出,他滴到千雾的唇上:“我自小便服用了无数丹药,人人都道我封昭便是最好的蛊,我以血蛊求你恢复康健,与我白首一生。

小尼姑,你可知道当初你腾空而出手执软剑,已经是我这一生难以忘掉的盛景?我知你不愿意,我亦知沈不虞的确堪得上你的喜欢,可我封昭先遇上你的。你是我的,是我的啊……”

他的血一滴滴入了千雾的唇。

封世子眼看着鲜血顺着自己的手腕往下流,另外一只手爱怜地摸摸千雾的脸庞。

“喜欢一个人,缘何要讲道理?我偏生不讲道理,江山我让给他,你,我不会让。”

千雾眉毛如远山黛,小巧的鼻梁如白玉雕刻而成,唇色苍白,可那唇形却十分美好可爱。

封世子没有忍住,低下头,动情地说道:“我南疆之人,从不会强迫人,等你醒来便会知道,我的蛊入了你的体内,你这一生,便只会爱我。”

他刚想吻上千雾的唇,忽然,千雾似受了什么刺激,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方才的血蛊,以及大夫强喂进去的药汁,吐了个一干二净!

封世子震怒,起身看着自己流出的血千雾一滴也咽不下去,竟然全部吐出来,简直不敢相信。

他南疆血蛊,从未有失手的地方!

且一个人,一生只能下一次这样的蛊,能让对方爱上自己,但却会折损至少十年的寿命。

可如今他的血蛊下出去了,却并未下到千雾的体内,他难道是白白损失了十年的寿命吗?

封世子眼睁睁地看着千雾吐出所有,又昏睡过去,一拳打碎了旁边的木桌!

他究竟有何处不如沈不虞的?

千雾越是这般,他越是要让千雾知晓,他对她的爱会比沈不虞的更多!

*

深夜,清湾渡口一声声马蹄淹没在夜色中。

火把照应出一张坚毅冷峻的面庞,虽然是胡子拉擦,却并不掩其英俊面容。

孙岩等人不敢出声,可对视之后,孙岩副将还是走上去:“将军,我等一路追来已经第四日了,不见少夫人踪影,京城那边传来快报,

巡防营爆炸之事迟迟未能查到背后之人,西城又现连环杀人案,且证据指向将军府。皇上已经连下四道圣旨要您回去。若是再不回去,只怕京中会出大事!”

原本皇上就看沈不虞不顺眼,如今再递把柄上去,更是不好混了。

孙岩小心翼翼地说:“将军,属下会继续寻找少夫人,但如今,保命要紧啊!”

沈不虞麾下的整个军营,以及沈家那么多口人,都要指望着沈不虞活命。

而不远处,江面上黑沉沉的,初春的夜,依旧是寒意阵阵。

沈不虞嗓音嘶哑:“便是回去,又真的会希望我活命?”

这世上,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盼着他死。

那一双盼着他回家的温柔眼,却不知道正处于何种水深火热。

封昭狡猾不已,一路更是设置了种种屏障陷阱,若非沈不虞小心兵分几路,只怕耽搁的时间更多。

但直到如今,还是没有丝毫千雾的消息。

他心中躁动之气几乎要压不下去了。

自小受到的教育都是要他忠君,为百姓办事,造反乃是让祖上都蒙羞之事。

他父亲光明磊落一生,不能因为他而葬送了道义。

可……

沈不虞握紧手中的刀,他抬眸看向夜色中的南方,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只有浩瀚无垠的天空上偶尔闪烁的星星。

他本身要的不多,什么他都能忍。

可现在,他忍不住了,他恨不得提刀将整个天下都搅乱,杀尽一切狼心狗肺之人!

孙岩察觉到沈不虞身上不寻常的杀气,心中直打鼓,但却也做好了准备,若将军准备开战,他第一个冲!

沈不虞猛地一扯缰绳,调转马头,杀意浓浓之下,却又硬生生勒住了缰绳!

马蹄踩到青石板上,沈不虞猛吸一口气:“孙岩!你可闻到了什么味道?”

孙岩一愣,面色发红:“将军,属下,属下真的不是不洗脚,是,是这几日日夜赶路,实在没时间……也不知道怎的,就属下的脚最臭……”

他有些羞愧地自顾自解释。

沈不虞却跳下马夺过孙岩手里的火把,对着青石板到处去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