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兴昌和张丽华两人闻言,对视了一眼,从陆晨的语气里,他们能够听得出来,此时的陆晨很自信。
仿佛因为他是陆晨,就能够做很多事情。
苏兴昌却是说道:“陆晨,你这样做是犯法的知道么?你这属于绑架!”
“绑架?”陆晨闻言笑了,说道:“我和南烟你情我愿,商量着搬出来住,到了你那里就变成了绑架了?”
张丽华急声说道:“你们两个还结婚,就这么住在一起,陆晨,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想要欺骗我女儿,你休想!”
“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谁也不能伤害她!”
听见张丽华的话后,陆晨嗤笑一声说道:“谁也不能伤害她?”
“在圣都酒店,要不是我在场,南烟现在是什么后果,你想过没有?”
“你竟然让他的亲舅舅把她送给别人作为交换的筹码,张丽华!我没有对你动手,已经是看在南烟的面子上了!”说到这里陆晨的脸上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张丽华听见陆晨的话后想起当年在圣都酒店的情形,心中也是一阵后怕,当时要是被南青阳得手,苏南烟以后就是真的毁了,随后气势瞬间就弱了下来,不在说话。
苏兴昌听见两人的话后,却是大怒的对着张丽华说道:“好哇,你和张明伟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当年苏家遭难,张明伟落井下石难道你忘了,你现在还要用南烟去帮助张家,你是不是要把我苏家弄得家破人亡才甘心?”
“我当时也是被他骗了,他说给南烟介绍相亲的!”张丽华委屈的说道。
苏兴昌闻言生气的大叫道:“以后你要是再跟张家的联系,我打断你的腿!”
张丽华知道自己理亏,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苏兴昌随后对着电话说道:“陆晨,我知道我很混蛋,但是我没办法,不赌我更是永远翻不了身,虽然我们做的不对,但是你现在把南烟带走,也不合适对不对?”
“三天,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你可以把你欠了多少赌债统计出来告诉我,我替你还,但是还过之后,你要是还赌,以后我和南烟绝对不会再登苏家的门!你们也别想在和南烟联系。”
“我记得我刚来苏家的时候,你那是意气风发,在家里和别人谈生意的时候的那种自信,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自己好好想想!”说完陆晨挂断了电话。
抬头看向苏南烟说道:“南烟,这个时候要是不严厉一些,他们是不会改变的,要是他们真的改变了,搬过来一起住也是可以的!”
“我知道!”苏南烟当然知道陆晨心中的想法,事实上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在内心里感激陆晨。
苏家落魄和陆晨没有关系,陆晨因为救了自己被别人打断腿,受的伤也没有恢复,要不是最近恢复,可能陆晨的后半生会生活的很凄惨。
自己虽然照顾了陆晨三年,但是终归是自己欠陆晨的。
陆晨现在是摆明了想要帮助苏家,就看自己的父母能不能想清楚了。
张丽华见电话被挂断,小心翼翼的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要是南烟真的和这小子跑了,我们两个老了以后,可怎么活?”
苏兴昌转过头看着张丽华,突然叹了口气说道:“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张丽华已经很久没有很看见苏兴昌这个样子,急忙说道:“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陆晨那个废物气到了?你不要生气,打不了明天我们去医馆找他们就是了!”
苏兴昌摆了摆手说道:“我说我想一个人静静!”
张丽华见状,只好回房间去了。
苏兴昌一个人坐在庭院内,朝着椅子一靠,正好看见了陆晨的那把轮椅。
当年陆晨来到苏家的时候,是苏老爷子带回来的,他还记得老爷子之前和他说话,不要小看陆晨,陆晨将来的人生一定不会平凡。
苏兴昌不知道老爷子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现在看来,陆晨似乎已经开始崛起了。
抬头看向昏暗的天空,苏兴昌回忆了这三年浑浑噩噩的日子。
自己被张明伟拉去打麻将,开始的时候还是玩玩而已,到了后面数额就越来越大。
直到自己开始接触赌博,仗着苏家殷实的家产,玩的也越来越大。
渐渐地苏家已经承受不起他这个无底洞了,眼见着苏家的财产已经快被他输没了,老爷子也被他气的住进了医院。
不过那个时候,他满心都是想要把输的钱捞回来,根本不听任何的劝告。
直到最后,苏家最后一点基业也被他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老爷子也被他气死了。
最后一家人搬到老城区这间老房子里,从此他对生活再无希望,整日只想着如何能够赢回来更多的钱。
刚才听见陆晨的话后,苏兴昌才想起,自己曾经也是中州商界的一个风云人物。
二十几岁开始接手苏家这一支的生意,那时候苏家还真是中州的一个小家族。
依靠着老爷子的人脉和自己的能力,仅仅只是十年,他就将苏家做到了一个中等家族,就连在苏家本家那里都受到了夸奖,甚至一些品类的生意比本家做的都要好。
当年的苏兴昌也是中州炙手可热的人物。
后面和张丽华的结合,也是张家想要攀附上苏家这棵大树,加上张丽华的容貌不差,当年也是中州的交际花,业务能力也能够算上上乘,所以苏、张两家结合,也是属于强强联合。
如果没有当年的事情,苏家现在虽然可能还达不到三大家族的高度,但是在中州的身份和地位也不容小觑。
可是这一些就这样被自己毁了。
苏兴昌回想起当年的是一些事情,一时间老泪纵横。
自己这些年究竟干了什么?
苏兴昌就这样一个人坐在庭院当中,嗷嚎大哭。
而在房间里,张丽华看见苏兴昌的模样,也陷入了沉思。
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彻底从一个交际花变成了一个泼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