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埙心中思绪起伏。
在外界看其实就是愣了一下,就回过神来。
跟着父亲的步伐,聂埙走进了祭长家中。
祭长家里明显要比别人家宽敞许多,这也很正常,因为部落一般有什么事需要商量的,都会来祭长家里,这里同时也扮演着会议室的角色,所以要把这里建得宽敞些才行。
院子里摆着长长的石桌,桌上有着水果,桌子两边排放着一座座石凳。
此时已经有大部分人落座了,旁边还站着一些人。
聂埙一眼就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袁虎袁鸣父子,当然还有龙叔,鹰叔,铁叔等人。
铁叔的儿子宋青林今天没在铁匠铺里,跑来参加会议了,站在铁叔身后,见到聂埙进来,遥遥对着他一笑。
袁虎脸色有些苍白,看来是在大山里受伤了,但他表情冷漠,扫了一眼聂天宣二人。
站在他身后的袁鸣则是冷冷瞪着聂埙,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善之意。
聂埙懒得理会袁虎父子,对宋大哥笑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聂天宣落座,所有凳子都坐满了人。
此刻院子里站满了人,除了坐下的十几名三门战士,还有几十个二门战士也站着旁听,还有像聂埙这种身份比较特殊的一门战士也来了。
他突破到二门战士的事情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今天的会议应该很重要。”
聂埙站在父亲身后,静静看着。
很快。
祭长也来了,坐到了主位。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全部集中在他身上。
祭长轻咳一声,淡淡开口:“今天召开会议,是因为发生了一件大事,需要我们大家共同商讨对策。”
“这件事情,就由袁虎队长给大家说说吧。”
大家又将目光转移到袁虎身上。
袁虎缓缓道:“族人们,就在昨天我带着小队回程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次伏击。”
“这次伏击不是妖兽所为,而是火云部落的人做的!火云部落下手狠辣,完全就是冲着杀一个是一个的想法,将我队里的七名本就受伤的族人杀死,我带着其他人杀出一条血路,这才活着回到了部落。”
场面有些哗然。
袁虎声音震震,虎目凶光闪烁,一拍桌子,站起身:“杀我族人,此仇不共戴天!”
“我的建议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等我伤好,我愿意带头进入火云部落领地,猎杀他们的族人!”
“好!火云部落欺人太甚!”有人叫好。
“那些王八羔子难道以为我们好欺负?”
“干他就完了!”
一时,群情激愤。
祭长抬了抬手,院子里又迅速安静下来。
祭长缓缓说道:“火云部落这次确实下手太狠,导致两个部落之间结下仇怨,但我更想知道的是,火云部落这么做的原因。”
“就在昨天晚上,我派去的探子带来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不容乐观。”
所有人神情严肃起来。
“火云部落来了一名三阶巅峰的火焰祭师。”祭长神色凝重。
“火焰祭师?!”有人惊呼。
大家脸上都出现了震惊,就连袁虎也是一惊,唯独聂天宣依然平静。
聂埙知道,以父亲的阅历,三阶的火焰祭师不算什么,但对大禹部落来说,这是一个足以对部落产生巨大威胁的存在。
战士和祭师有着根本性的区别。
除了使用的力量不同,更重要的一点,是祭师的杀伤力!
三阶祭师使用范围性祭咒,可以轻而易举的同时攻击多个目标,并保持三阶的杀伤力。
也就是说,一个三阶祭师在不被战士靠近的前提下,可以同时牵制多个三阶战士,可以轻而易举屠杀一群二阶战士。
几个祭咒下来,就是几十上百人死亡,整个部落才多少人?
这么多人,让战士去杀都杀不完。
这就是祭师的恐怖之处。
一个九阶祭师,足以抵上百万大军,这句话可不是凭空说说的。
火云部落本就比大禹部落略强,现在又来一个三阶火焰祭师,实力已经全面压制大禹部落。
“所以,我认为静观其变。”祭长说出他的想法。
“可难道族人就白死了吗?”有一个三门战士族人急道。
“难道你想让更多人死去?”祭长看了他一眼,轻叹道:“换作之前,我们不必如此忌惮,但一个三阶火焰祭师已经将两者之间的天平打破,我们只能忍。”
“袁虎,天宣,你们两个人的意思呢?”祭长又看向二人。
部落两大高手,他们的想法也至关重要。
袁虎沉默了一下,才道:“听祭长的,有火焰祭师在,我们进入领地被抓住,跑都跑不了,只会徒增伤亡。”
祭长又看向聂天宣。
“祭长言之有理,暂且退避,但要时刻监视火云部落的动向。”聂天宣道。
祭长点头:“没错,火云部落有了火焰祭师加入,一定不会太安分。”
“还有一点。”
聂天宣又道:“据我所知,火云部落人数并没有太大增长,也就是说领地也够用,不用扩张,更没有必要来挑衅我们,两者没有直接利益冲突。”
“就因为加入一个三阶火焰祭师就要对我们出手,很古怪。”
部落之间,领地为重。
那是部落族人生存的根本,领地越大,食物越多,也能养活更多的人,更大的部落。
领地不会轻易扩大或减小,但有一种情况会这么做,那就是部落人数激增或者暴跌!
火云部落显然不是这种情况,别说一个三阶火焰祭师,就是一个九阶祭师来了,人数也就那么多,领地足够养活。
“此事我也觉得蹊跷,所以我已经派了更多人去查探,一定要查出他们的真正目的。”祭长点头,他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好了,那就散会。过两天我会为死去的族人举行下葬仪式。”祭长站起身。
“等仪式结束,就准备进行赐福吧。”
“是。”
所有人都站起来,陆陆续续离开院子。
聂埙没有直接跟父亲回家,而是往禹山上走着,准备找个僻静之地使用剑意草。
聂埙一人走着。
忽然耳朵一动,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三四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追了上来,领头的他认识。
袁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