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与现在不一样,现在我可不敢和你爷爷打一架。”聂埙咧嘴,摸了摸腰间的软肉,有点痛。
姬青灵哼了一声。
“聂埙!”
还没进门,白羊一声大吼,震得青竹楼一震。
后院的聂埙,姬青灵一抬头,就见到了一名白衣青年冲了进来,目光一扫,就落在了聂埙身上。
聂埙一起身,看着他。
二人视线相对。
“你这个小子!”
白羊眼眶微红,张开双臂。
聂埙上前,与他狠狠抱在了一起。
“白羊,甚是想念!”
他连客气称呼都没说,见到白羊的一瞬间,他内心的思念与期待写成了事实,在好友面前,他没必要在意太多,只觉得这一次拥抱,何其重要!
“哈哈哈!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白羊朗笑,重重拍了几下聂埙的肩膀。
“我也等了很久。”
聂埙站直身体,笑道:“我可是带了无数珍奇美味,不知道白少爷可否赏个脸?”
“世间,除你一人能让我白羊如此。”
白羊仔仔细细盯着聂埙,嘴角的笑意无法掩饰。
“荣幸之至。”
聂埙笑道。
“你们两个卿卿我我干什么呢?”
轻笑声响起,聂埙和白羊一起看去,便看到陈峰抱着一名少年走了进来,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们,眼中也有着激动。
“聂埙,好久不见。”一名黄裙女子徐徐走来,看着他。
“秋丽师姐,陈师兄。”聂埙笑道。
“臭小子,我还以为你永远不回来了呢,你还知道有一个江南学院啊。”陈峰将少年放下,走来与聂埙重重拥抱一下。
“我不回来怎么看我的小侄子呢?”聂埙揶揄道。
见到这少年第一时间,聂埙就认出他的身份,算算时间,确实差不多了。
陈峰笑着,将少年放下,捏了捏他的脸颊,道:“你不是一直想见你最爱的聂埙学长吗?这就是你的聂埙学长,给叔叔打个招呼。”
“聂埙叔…学长好!”少年瞪着眼睛,自从进来,炽热的目光就在聂埙身上从来没有离开过。
“好!你叫什么名字?”
聂埙将少年抱了过来。
“我叫陈流星。”少年顶着硕大的眼珠子,眼睛就将是定格了一样。
“叫叔叔,不要叫学长。”
聂埙故作严肃。
少年撅着嘴:“不,我要喊聂埙学长,我要努力成为聂埙学长一样厉害的人!”
聂埙一愣,随即笑得更开心了:“好!就听你的。”
这时。
外面又走进一名穿着兽皮的大汉,兽皮染血,浑身还带着一股煞气,进来之后目光就锁定在聂埙身上,涌现一股激动,还有一些泪花。
“学长,你回来了!”
“常苗!”
聂埙目光闪动,看着他。
看着一个个故人,他内心一直漂泊在外的思绪,仿佛在此刻找到了归宿。
星光不变,那青竹阁楼也不变,在那后院中,青年们笑语欢颜,长笑不已,这阁楼似乎也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久违的笑声。
酒过三巡。
聂埙毫无形象躺在地上,看着漆黑无尽的夜空,手里拿着还未饮尽的酒瓶,脸上的笑容从未像此刻那么肆意。
“一转眼,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聂埙似是低语,落在一旁同样毫无导师形象的陈峰耳中。
陈峰怔怔看着夜空,忽然笑道:“是啊,时间如白驹过隙,令人措不及防,孩子也这么大了,你这家伙也印证了我当初所想,当年我便认为你一定会如真龙,即便一时搁浅浅海,也终究会有遨游九天之时,我现在便看到了…看到了…”
“师兄,可想要遨游九天,又岂是这么简单?”聂埙轻声道。
“我如今不过是在小周天境界取到了不错的成绩,可这又如何?这个世界,是小周天可以改变的么?”
“我此刻还是那深渊中不断扭曲的虫,也许比别人庞大一些,可终究面对那超凡,那王者,也不过是轻易灭杀的蝼蚁。”
聂埙苦笑。
他的目标又何止是王者?
王者只能在武道大陆附近的星空游历,只有那无上本我的存在,才可以没有丝毫顾虑的在星空中游历,没有任何顾忌。
即便去到更远的地方,他依旧是本我,是万千世界仰慕的强者。
这才是他的目标。
他还想回到星空那一端的彼岸,回到自己最初的家乡,自己的来处。
这么多年,这个目标埋在他内心深处,从未动摇过。
就算是时空荏苒,也许那一边的世界已经不再如当初,他也要亲眼一见。
这么多年过来,他一直为着这个目标而努力。
多少次面对生死,他已经记不清楚。
聂埙只知道,自己不能停,必须一直往前走,只有这样,他才有一丝的机会。
“超凡,王者,无上…”
陈峰轻声道:“学弟,当我见到你从我眼中,一步步打破所有的认知,我便认为你一定会走到到我们从来不敢想象的高度。”
“现在你已经完成了大半,闯过武道圣战九座城,未来定成王者,你已经成为了武道大陆不知多少人为之羡慕的对象。”
“你来说,不够吗?”陈峰道。
“不够。”
聂埙吐出两个字,漆黑的眸中却绽放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光彩:
“我若不回,我便成为芸芸的众生也无妨。可我若回,我便要不止成王,我还要成无上本我,哪怕是那多少岁月也无人达成的大帝之路,我也要走,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这条路,世人不破,可我聂埙不死,一定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