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的等老汉和他孙儿说些什么,秦华就开口了,连忙在衣服口袋里面掏出先前和老汉说好的车费,数了数,就递了过去。
“刚才忘记,给……”
老汉看着这钱像有毒似的,连忙看了一眼,便朝门外跑去,边跑还边说着:“不要钱、不要钱。”
沈娇花只觉得面前有阵风刮过去似的,她看着老汉走路的时候原本都是步履蹒跚,可刚才跑到那几步简直是剑步如飞,沈娇花一行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躺在了床上的老汉轻咳了一声,“他心善得很,知道你们是好人,这才免去了你们的车费。”
沈娇花想着这些村民日子过得都不容易,到时候再偷偷把钱塞回去就行了。
慕容杜松催促着:“你们赶紧把这午饭给吃完。”
老汉有些尴尬,接过慕容杜松的递给他的肉饼,隔着几厘米的距离都能够闻到淡淡的肉香。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但还是强忍着。
“原本你们来我家,我没有招待就已经很失礼了,这还要你们的肉饼实在是罪过、罪过你们自己吃吧!”
“不用了,这肉饼我们都吃过了,你吃吧,再说了,你瞧……”慕容杜松又看了一眼山娃子,山娃子看着这肉简直就是在吞口水。
这些肉是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的,也难怪这孩子瘦得跟只猫似的,没吃过肉哪能长得壮实呀!肚子里面连一星半点的油水都没有,当真是可怜地很。
老汉看向孙儿实在是于心不忍,连马笑着对生娃子说道:“既然是他们给你的,就吃吧!爷爷教你的,还记得吧!”
生娃子立马甜丝丝的笑了起来,对着众人鞠了一躬,脆生生地说一声:“谢谢!”
沈娇花要被这孩子给感动死了,想不到居然如此之理说,他吃下一块肉饼,两个人被香味都给香到了。
山娃子毕竟年岁还小,虽然只是比较懂事,不过身为小孩的嘴馋,依旧是没有褪去,一口咬下去他就有些惊叹,这纯白面配这油滋滋的肉是真地好吃呀!
吃下了第一口之后就开始吃第二口,“哎,你慢点吃。”
老汉虽然很饿,但是碍于有客人在,吃地很慢,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山娃子生怕他噎着。
生娃子一边吃一边还不停地说,“爷爷、爷爷真好吃,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
老汉听着又是一阵心酸,待山娃子与老汉儿吃完东西之后,山娃子又非常懂事的去收拾好碗筷,准备去厨房烧一些柴火。
“去烧些热水,招待客人。”
“哎呦,这山娃子可真懂事。”
沈娃子走了之后,慕容杜松也不由得夸赞。
“这孩子命苦,我拖累他了。”
“你们两个这叫做互相依靠,哪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为今之计就是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到时候还可以看山娃子长大成人、成婚生子,到时候你才是真的可以放心呀!”
老汉想到山娃子成家的场景,不由得笑了,“若真的是有那一天,我这老头子哪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也瞑目了。”
“好,你赶紧放松一下,我来给你诊脉。”
慕容杜松闭着眼睛细心地诊脉,看向老汉又问了一些问题,心里边就有数了,不过却闭口不言。
老汉心中有一些紧张,这……这咋光把脉问话,又不说他的症状呢?
慕容杜松转头看向沈娇花,朝沈娇花点了点头,沈娇花早就已经在旁边等了半天了,一直在观察着老汉的情况。
见师父已经好了,沈娇花又立马坐了过去,这有些破旧的凳子,一坐上去,沈娇花就觉得非常敬佩自己师父了,刚才见慕容杜松坐得直,沈娇花还只当这个凳子是好的呢。
可一坐上去,沈娇花就明显感到重心有些不稳,这个凳子还缺了一个脚,下面的螺丝恐怕也松动了,凳面与凳子腿的连接之处有些松动,摇摇晃晃的。
沈娇花猝不及防的坐上去,只听“嘎吱”了一声,好在这个凳子比较小,而且沈娇花体重比较轻,她动作又比较斯文,这才没有摔倒出丑。
沈娇花叹了一口气,埋怨地看向慕容杜松,慕容杜松看向沈娇花,得意地笑了笑,挂着坏笑。
沈娇花想着,自己师父真是一个老顽童啊。俺老汉把这姑娘的神色尽收眼底,不由得有些尴尬,他家老的老,小的小,这凳子还是他儿子在的时候做的呢,很早就已经破破烂烂的了,真是委屈这一行人了。
可是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拖着这个残缺的身子,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了,只能在身体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去种一种庄稼,去卖卖换一些钱,得到的一些钱大多数都要用来还债。
沈娇花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连忙找了一个平衡点,这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右手轻轻搭在老汉的左腕上,少女十指纤纤,皮肤白皙,与老汉枯瘦干瘪的手形成了一个十分鲜明地对比。一个指如白葱,水嫩嫩的,一个形容枯槁,如同冬日里的树枝一般。
沈娇花提高十二分的精气神把脉,慕容杜松问的那些问题她都已经知道了,慕容杜松那可是她师父,问地问题、想的角度比他想得还要全乎一些。
所以,“望、闻、问、切。”问地这一步就可以省去,切好左手之后,沈娇花又让老汉把右手伸过来,老汉艰难的伸出去右手。
沈娇花又闭了闭眼,有些于心不忍,老汉的身子骨可真是虚弱。不过看着这情景,年轻的时候身子骨应该挺不错的,是个壮实小伙。
不然的话,普通的老头子早就油灯枯了,可这个虽然很亏空,不过还是能够补得回来的,但是这老汉这么大的年纪了,真的能够承受得住开颅手术吗?
“好了,大爷,我已经好了。”
大爷点了点头,那一会会儿的时间可把她累得够呛,这师徒二人诊好了脉之后就轮到秦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