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大人,对岸汉军对我渡河鲜卑军没有任何防备。”一个鲜卑探子对着慕容负禀告道。
慕容负闻言大喜,在大帐里不断踱步,想了想,谨慎问道:
“对面有多少人?”
探子抱拳说道:“大抵在十万左右。”
慕容负当即兴奋的说道:“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对岸汉军简直就是一群酒囊饭袋。”
渡河最怕的就是被敌人半渡而击。
并州这个地方没有树林这些东西可以隐蔽大量军士。
想要阻止鲜卑军渡河,只有提前派兵到河边布防
没想到他们完全没有准备。
二十里的距离,从汉军大营到渡河地点,至少足够慕容负送五万鲜卑大军渡过这条黄河支流了。
只要把这五万大军送过去,站稳脚跟。
接下来就可以着手把马匹和剩下的十万大军渡河。
而对面的汉军算上轴重后勤不过十万。
汉军最精锐的部队永远都是边军和禁军。
现在并州守军被自己族人打残,幽州守军腾不出手,凉州守军要防备西羌、氐族。
对付南蛮的边军就这点时间根本调不过来。
慕容负估计,对面汉军大多都是从洛阳周边调来的郡兵。
那些人的战力顶多也就跟土匪山贼比比。
真正棘手的应该就是北军五营的五千士兵。
其他郡兵满打满算在凑出万余勇敢之士。
自己手中可战之士足足十五万!
其中骑兵近半,六万有余,步卒八万余。
哪怕把步卒单拎出来,都能跟这支汉军打得有来有回。
慕容负一挥衣袖,下令道:
“全军渡河!”
传令兵立刻把这个消息传遍三军,各个部落首领不断着手渡河。
与此同时,汉军军营中。
曹操在主帐中着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断走来走去。
时不时转头望向账外。
过了许久,他实在忍不住了。
看着端坐在主位上悠哉悠哉的张角,说道:
“哎呦喂,先生啊!怎么你还能这么清闲,对面的鲜卑人都在渡河了!”
“要是他们主力渡过这条河流,那就不是我们救援并州,得要并州救咱们。”
张角轻摇羽扇,笑了笑,目光深邃,说道:
“孟德,不要着急,要是他们没有把矛头转移到咱们身上,九原怎么救?”
“至于鲜卑人......”
“呵,他们跑不了!”
说完,轻轻闭上眼睛,任凭别人说什么,都是摇着头。
隐藏在军营的郭嘉皱起眉头,站在高处,远远望着不断渡河的鲜卑士卒。
已经有为数不少的士卒渡河扎起大营。
“奇怪?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渡河而击?”
若有一支弓弩手守在河边,必能对渡河的鲜卑人迎头痛击!
为什么张角没有下令?
难不成自己看走眼了,他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几个时辰过后,已有五万鲜卑步卒渡过河流,一座坚营立于河边,稍有雏形。
营外分布的扎马坑和拒马分布各处,防备汉军的进攻。
“桀桀桀!此战过后,我慕容负必定扬名天下!”
站在河对岸的慕容负笑容越来越大,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
此战已定!
汉军的失败如今只是时间问题。
曹操听着手下士卒的禀报,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
“完了,现在彻底完了。”
“就算是现在调拨兵马前去攻营也必定打不下来。”
抬头哀怨的看着张角,沉默倚剑而起。
“既然先生打算坐以待毙,操恕不奉陪,就算是死,操也要让鲜卑人感受一番我汉人的骨气!”
张角缓缓睁开双眼,看着曹操,轻笑道:
“孟德,你的性子还是太急,需得磨一磨。”
“算算时间,也是差不多了。”
曹操听着张角的话,恍如抓住救命稻草,他就知道以张角的本事,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先生到底在卖什么关子,可急死我了。”
张角迈步走向帐门,曹操拎着剑连忙跟在身后。
二人来到帐外,张角拿起羽扇一指,“断流!”
话音刚落。
羽扇全数崩开,鹅毛飞起,顺着风飞向河面。
那七支鹅毛一落到河面,就如剑一般沉入河底。
正在渡河的鲜卑人震惊的发现。
面前这一条汹涌澎湃的黄河支流的流量竟然慢慢停了下来。
不是把河流分为上下两部分,而是在河流的中心位置,把整条黄河支流划分为左右两边,如同两道面对面的城墙一般。
乘着鲜卑士兵漂浮河面的木头一来到截面,直接被激流冲了进去。
恍如跌入万丈悬崖。
看到这一幕的鲜卑士兵瞪大了双眼,匆忙向各自的对岸游过去。
这要是被吞进去了,怕不是尸骨无存。
哪怕鲜卑士兵已经在第一时间游向对岸,还是有不少人掉入这河中悬崖。
正在狂笑的慕容负一下子僵住了。
卧槽!
这tm是什么情况?
张角背过手,站立于营外,笑意盈盈。
断流乃是使江河断流,正是地煞法门中的分水之法。
现在渡河成功的鲜卑士兵就是瓮中之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