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玩意叫神?德谋信了?”孙坚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瞅着被绑得死死的梦神,就连嘴上都被塞了块乌漆嘛黑的布,仔细一闻还有一股臭味,不知是从哪个士卒脚下扒下来的。
领他来的士卒拱手说道,“禀报主公,是这怪人说有办法相助联军,将军这才将派属下他押回来。”
孙坚闻言,大声笑道:“哈哈哈,我还以为德谋糊涂了。”
“就这个自己都救不了的所谓的神,能帮得了我?真是笑死人了,你以为我是傻子不成?”
“再则,我是何许人也?江东猛虎!还需要他帮忙?”
瞥了一眼不断呜呜作响的梦神,满脸的不屑。
士卒犹豫的看着梦神,想了想还是开口劝一下,毕竟他嘴里的袜子还是自己的,他落得怎样的下场无所谓,重点是把自己袜子留下!
“主公,这厮似乎有话要说,要不要把他嘴里的布给拿开。”
“不用,懒得听他废话,咱们的目标是打好首战,开头开得好,接下来就事半功倍了,既然他说有能耐帮上联军,就将他送去陈留,让袁本初自行定夺。”
“所有人听令,离洛阳城就十五里地了,全速前进!”
孙坚摆了摆手,直接让人将梦神拉了下去,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眼里的渴求,那个士卒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袜子越来越远,不由得伸出手,满眼含泪。
还会再见吗?袜子,再见的时候你要幸福,好不好,袜子,你要开心,你要幸福,好不好,开心啊,幸福。
你的世界没有我了,没关系,你要自己幸福。袜子,袜子,袜子!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
洛阳城外十里。
董卓带着调拨好的一万五千名太平军士全副武装,严阵以待即将抵达的孙坚一军,其中站在最前头的飞熊军士最为引人注目,旗帜上的飞熊图呼呼作响,仿佛在威吓即将到来的对手。
慢慢的,自远方的天际线上伸出一杆大旗,上书“孙”字,描有水边猛虎图案,气势磅礴,与飞熊遥遥相望,互不相让。
孙坚策马来到山坡上,注视着等待自己而来的董卓大军,跟程普打趣道,
“呵,敢来城外等我,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末将为先锋!”程普握紧手中长矛,散发着浓郁战意,请战道。
“先锋还是让我来吧。”孙坚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身后的两万江东子弟兵喊道,“弟兄们,咱们江东子弟被人看不起啊,能咽的下这口气吗?”
“不能!”
万人的吼声齐聚一堂,犹如虎啸,压得周边草木瑟瑟发抖。
“好!那就跟我一起上,像以前一样,跟在我身后,我带你们杀出一条血路来!”孙坚拿起大旗,单手举着,一人策马奔腾于大军之前。
“首战必胜!”
程普、韩当、黄盖、祖茂四将紧紧跟随在孙坚之后,作为他最坚固的后盾,为他保驾护航。
“必胜!”
两万名江东子弟缓步进军,操着吴侬号子,喊得震天响,行走间带着常在水边讨生活养就的渔人脾性,自有一番威风。
“将军,他们来了。”牛辅靠近董卓的耳边,说道。
“嗯。”
董卓点点头,驱动座下战马,来到大军跟前,这一次他带出来的一万五千太平军大多是从凉州、并州招募而来的西北汉子,尽是家乡弟兄,无论是战力还是信任都是一等一的。
涌动气血传到喉间,高声说道:
“儿郎们!”
一万五千名西北汉子齐齐转头,看着这位跟他们一样出身于西北的黝黑壮汉,同样的肤色,同样的被西北风沙磨得像砂纸的脸庞,同样的带着浓浓不屈的双眼。
这个人他们认识,叫做董卓,是每一个普通出身的西北汉子眼里的偶像,靠着自己的本事,从小兵一路打到上现在的将军位。
是个可以相信的人,所有的西北汉子心里想到。
董卓感受投射在自己身上的信任目光,腰杆不自觉的挺直了些,脸上充斥着久经沙场的骄傲。
长久在刀尖舔血的西北汉子怎么会不是生活在吴侬软语的渔夫对手。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江东猛虎罢了。
董卓拔出腰刀,直指越来越接近的孙坚大军。
“江东的蛮子们来了,想跟咱们比比谁的刀快,谁的卵子大!你们说,咱们能输吗?”
西北汉子们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对于这些南方来的兵是打心里的不屑,嬉笑着回答,“不能!”
“哈哈哈,好,那咱们得好好招待他们,让他们这些犬鼠般的东西感受一下咱们边塞男儿的血气!”董卓豪气一笑,一拍马背,迎着对面的冲锋,发起反冲锋,“干他娘的!”
“干!”
双方都是骄兵,双方都是悍将。
血一样的阳光洒了下来,把周遭的一切都映的血红血红的,两道洪流即将相撞,来鉴定谁是强军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