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旖彤的话虽说的很隐晦,但其中的意思却很明确。
县长赵洪根和县委书记王志浩不对付,陆正良作为书记的铁杆,对赵县长的事格外关注。
“这消息靠谱吗?”
陆正良压低声音问。
方旖彤轻点一下头,笃定的说:
“靠谱!”
“上周三,我值夜班!”
方旖彤柔声说,“临近天亮时,我起床方便,见一辆车将胡馨月送回来。我记得很清楚,那车是县长的座驾!”
“二号车将她送回招待所?”
陆正良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不……不是!”
方旖彤急声说,“县长经常坐的另一辆车,不是二号车。”
陆正良轻点一下头,心中暗道:
“我也说,赵洪根不至于如此不管不顾,用二号车送她回招待所。”
“旖彤,这消息如果属实的话,那些官员找胡馨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陆正良一脸笃定的说。
方旖彤略作思索,便明白了,柔声道:
“你是说,他们是冲着县长来的?”
“八九不离十!”
陆正良压低声音说,“你多留点心,将相关情况记下来!”
“好的,我知道了。”
方旖彤柔声答应。
“行,来,喝酒!”
陆正良出声招呼。
“你不是说,十分钟以后再喝吗?”
方旖彤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这还没到点呢!”
“少喝点,别一口闷!”
陆正良出声说,“虽说咱俩之间的感情很深,但没必要这么喝。”
感情深,一口闷!
方旖彤听出陆正良的弦外之音,娇声说:
“正良,你真讨厌!”
陆正良呵呵一笑,和方旖彤边喝边聊起来。
临州东升云庭国际大酒店的某间包房里,泰源县长赵洪根、副县长吕秋明、东铭钢板幕后老板卢广亮和长河建设老总季长河正在推杯换盏。
四人身边各有一个美女作陪,不时帮他们斟酒夹菜。
为避免多生事端,赵洪根和吕秋明也化身成为赵总和吕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长河建设的老总季长河面带微笑道:
“赵总,借一步说话,我有点事想向您请教!”
赵洪根轻点一下头,跟着他向里间走去。
“卢总,来,我敬您一杯!”
吕秋明面带微笑道,“有机会,请您在赵总面前,帮我美言两句。”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卢广亮自恃有县长姐夫撑腰,目空一切,在泰源几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吕县……总,太客气了!”
卢广亮一脸得意道,“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谢谢卢总!”
吕秋明面带微笑道,“我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干杯!”
“没问题,干了!”
卢广亮扬起脖子,一饮而尽,出声道,“美女,给哥夹一块甲鱼补补!”
坐在他身边的美女柔声说:
“卢总,您这么壮实,一定很厉害,根本不用补!”
“美女,你怎么知道卢总厉害的?”
吕秋明一脸坏笑地问。
“吕总,你真讨厌,问人家这么害羞的问题。”
美女将甲鱼放在卢广亮的碗碟中。
“这有什么害羞的,吃完饭,哥让你感受一下,不就行了!”
卢广亮边说,边将美女搂进怀里。
吕秋明也不甘示弱,不但将伺候他的美女搂进怀里,连赵洪根的也没放过,来了个左拥右抱。
走进里间休息室后,季长河满脸堆笑道:
“县长,您请坐,抽支烟!”
赵洪根倚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将烟叼在嘴里。
季长河不敢怠慢,连忙探过身去,帮他点上火。
赵洪根喷出一口浓白色的烟雾,出声问:
“季总,有事?”
季长河和赵洪根走的很近,直接请吃饭,他也会给面子。
尽管如此,为了表示对县长的尊重,特意请卢广亮出面相邀。
“县长,我们有日子没聚了。”
季长河满脸堆笑道,“今天请您过来主要是聚一聚,顺便说点小事。”
赵洪根自动忽视前半句话,沉声道:
“什么事,说吧,别拐弯抹角了!”
季长河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县长,你真是诸葛亮在世,什么都瞒不过您!”
“季总,你再不说正题,我可去喝酒了。”
赵洪根沉声道,“我和美女闲聊天,可比你在这尬聊,香多了!”
季长河听后,脸上露出几分坏笑,低声道:
“县长,房间我帮您开好了,等喝完酒,您直接将美女带上去就行。其他的,什么也不用管!”
赵洪根听到这话,脸色当即就阴沉下来,怒声道:
“季总,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那样的人吗?”
“快点说正事,我可没空和你在这磨叽!”
美女虽好,但也要分场合,不能饥不择食。
赵洪根和季长河的关系虽不错,但也没到如此地步。
季长河虽有几分失落,但却丝毫也不敢表露出来,低声道:
“县长,听说,泰源制药厂的厂长张明强出事了?”
“你打听这干什么?”
赵洪根不答反问,“怎么,你和他之间有关系?”
张明强是制药的,季长河是盖楼的,两人之间风马牛不相及。
季长河听后,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出声道:
“县长,实不相瞒,我和张厂长之间关系不错。”
“虽说这两年制药厂不景气,但张厂长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怎么会出这事呢?”
赵洪根抬眼看过去,并未作答。
季长河见状,继续说道:
“就算制药厂的工人讨薪,他作为一厂之长,要承担责任,但也不至于带到县纪委去吧,这也太过了。”
赵洪根脸上露出几分不快之色,抬眼狠瞪,冷声问:
“怎么,县里怎么处理张明强,还要向你汇报不成?”
“没有,县长,您误会了,我绝无此意。”
季长河连连摆手,急声道。
赵洪根眉头紧蹙,沉声说:
“张明强的事比较复杂,我只是县长,不是一把手,这事不是我能左右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为避免季长河再旁敲侧击的打听,赵洪根索性将话挑明。
这么说,虽有几分无奈,但也从一个侧面说明,季长河和赵县长之间的关系很不错。
“县长,姓王的才来了几天,泰源什么时候轮到他说了算了?”
季长河一脸阴沉,愤愤不平道,“在我们心中,一直将您当成一把手。”
赵洪根听后,心中很得意,但脸上却丝毫没表露出来,沉声道: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
“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关心张明强,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