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陆星苒忍不住笑出来。
林夕对此非常兴奋,她从小就喜欢小动物!
“用我名字命名的月季,能帮助到小动物,星苒,我好想哭啊。”
她忍不住用手捂着脸,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还早呢,现在只有六株苗,你这是其中一株,剩下五株在农场。”
陆星苒忍不住给她高涨的情绪降降温。
林夕脑子里的公益宏图刚刚展开一角,就戛然而止了。
“那、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卖呀?”林夕垂眼遗憾道。
“你放心,大游行长势极快,这个新品种虽然开花枝条会比原种要短,但是估计明年就能初步上市。”
陆星苒对自己一点点培育改良出来的新品种,还是很有信心的。
林夕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
“那就行,我还以为要十年八年的呢。”
陆星苒轻轻翻了个白眼,不跟没有种植常识的人一般见识。
“十年八年,它的曾曾曾孙都能把你这篱笆爬满了。”她不客气道。
林夕嘿嘿一笑,看着眼前的小苗苗,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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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日,陆星苒今天的课程是户外实践课。
导师是郊区麦田的负责人之一,平时他不教课不做实验时候,基本都泡在这里。
“今天是去观察麦穗灌浆情况,顺便给你们讲讲大规模粮食作物一些种植方式。”
导师在小巴车前跟四个学生做最后的嘱咐。
四人同时点点头,能被老师带着去看项目,这是很荣幸的事情,证明老师想教他们真东西。
陆星苒对麦田也很有感情,因为他们实验室之前也参与了开荒活动。
绿色的麦田大部分都完成了抽穗,从原本绿色的‘杂草’,初步具备了人们印象中小麦的模样。
抽穗之后的小麦迎来生长关键期,灌浆。
干瘪的麦子经过近一个月的生长,会逐渐变得饱满,颜色也将从翠绿变成金黄。
等麦子都黄了,麦秆也变得干瘦,就到了该收割的时候。
小麦即将成为基地第一个迎来丰收的粮食作物,紧随其后的就是土豆和玉米。
从现在开始,紧锣密鼓的节奏已经慢慢敲响,而他们今天考察的就是最重要的部分。
小麦灌浆出现问题,在初期还有可能人为干预,这就是他们工作的意义。
学校离麦田不远,新修的路十分平整,从学校出发二十来分钟就到地方了。
“把长袖的衣服都穿上,准备下田了。”导师仔细嘱咐到每一个细节。
现在是秋天,但中午的烈日还是让人忍不住脱掉外套。
而此刻必须把外套给穿上,如果不想回去起一身红疹的话。
他们这些学生都是常年在室内呆着的,小麦叶子割人,麦芒扎人,稍一不注意,胳膊就会惨不忍睹。
像导师这种几乎天天来的,身经百战的高手,那自然是不用怕的。
陆星苒不行,她几乎都在农场,侍弄的是低矮圆润的青菜,麦子她接触的少。
老老实实听话,把衣服帽子穿戴整齐,四人跟在老师背后呈一排下了车。
几人是老师的跟班,过来学习,顺便也帮忙打打下手。
拿拿水杯、实验册、样品袋等琐碎小事,基本都是四人的工作。
陆星苒自然是负责拿实验册,全程跟在老师身边做记录的。
其他三人都很羡慕她,因为这相当于被经验和知识直接灌输。
但他们也清楚,目前这工作就陆星苒做得最好,能在老师噼里啪啦不间断讲话时,提取重点,完成记录。
“这一片麦田,种的都是新品种的小麦,研究院里出来的,全生长周期也就七十多天。”
老师用手指在空中滑过,指着一望无际的小麦田说道。
他侧脸看向陆星苒:“星苒你应该知道。”
陆星苒点点头。
她当然知道,当时这个小麦种刚研究出来,研究院都要高兴疯了。
京市基地离几个粮仓的距离都不近,基地内部种植的新小麦,为过去几年的粮食压力减轻了不少负担。
这已经是新小麦种植的第三年,数不清多少季,研究院的粮食田一般是小麦和大豆轮作。
通过人为补给腐熟肥料,如养殖场的猪粪羊粪等,几乎可以做到田地全年无休。
当然,那是在基地有天穹屏障的前提下,温度可以微微调控。
眼前的这一片田地,是新小麦第一次大规模室外露天种植,意义非凡。
其他三个人,还没从新小麦如此短暂的生长周期中回过神来。
“因为生长周期变短,小麦抽穗灌浆的整个过程,也比之前的小麦要快很多。”
三人聚精会神,这是书本上没有的知识。
导师指着三处不同的麦苗:
“这个在开花、这个刚抽穗、这个已经开始灌浆了。”
“你们今天的工作,就是按田块区域划分,观察每块田的小麦,处于哪个周期的比重较多。”
导师下发任务,几人纷纷行动起来。
这些田可大了,做这些工作的当然不仅是他们四个。
他们更像是来打下手的,补齐研究院小麦种植团队人手不足。
陆星苒拿着本子,飞快在田地间穿梭。
她此刻唯一庆幸的,就是小麦长得矮。
如果是玉米,她难以想象在玉米地里,开展这项工作会有多么艰难。
老师没想折腾他们,主要是他自己有工作需要进行,没办法,把几个小家伙一起带出来。
他的工作基本完成,就招呼陆星苒几个人一起回去了。
“每人写一篇田野调查报告,不用特别细,但是我要看到你们每个人的思考。”
导师布置了家庭作业,刚好是周末,有足够的时间让四人好好构思。
刚回到学校,陆星苒就看见了门口傅鸣的车子。
跟几人说了再见,陆星苒在门口下车,快步朝傅鸣跑去。
“怎么脸上脏兮兮的?从外面回来?”傅鸣用拇指轻轻擦了擦她的脸,帮她拉开车门。
陆星苒上车,端起旁边杯子里的水就往嘴里灌。
咕嘟咕嘟喝了好大一口,她才缓过来。
“差点渴死我了,我们去小麦田了。”她一边拧上杯盖,一边朝刚上车的傅鸣道。
傅鸣系上安全带,侧脸看了她一眼:
“下田还不带水杯?”
陆星苒拿起自己的空杯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喏,带了。走得急没装满,田里又热,一会儿就喝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