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的感觉传来!
娜娜莫耳边,传来阵阵私语。
【诗人。】
【巅城。】
【幻想。】
【牢记三道暗语,泽兰提斯的女神,将永伴你左右。】
这四句话像是打开了循环开关,不断地重复着,直到一道清脆开朗的人声传来。
“娜娜莫。”
听到寇露的声音,娜娜莫一下子睁开了眼。
她环顾四周,她与寇露,独处在一处温室之中。
正是夕阳,和煦的光芒透过温室,照耀着其中栽培的花花草草。
“起来啦。”寇露正在给花浇水,看到娜娜莫醒来,她笑了笑,道,“居然睡在地上,原来你也会累啊。”
“......”娜娜莫扶着脑袋,“我们,不是在树洞里,和那个血影作战......?”
“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变故呢,队长。”寇露无奈的耸了耸肩,“我们好像死了。”
“死了?啊啊,是啊。”娜娜莫苦笑了一阵,“我想去死气里,看看能不能拿回哪怕是一点点的生命之色的力量。看来,我失败了呢。”
“没有关系呢,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的。”寇露温柔的向娜娜莫笑了笑。
“那样真是太好了。”娜娜莫也一笑,眼泪忽的从眼角流下。
“原来......死后的世界是存在的啊,我还以为,还以为要,要失去你了......”
“我也是啊......”
两人相泣,而后,紧紧相拥在一起,就像是失去过什么一样。
暖意从两人的体温中传递向彼此,和煦的夕阳照耀着,时间很暖,也很慢。
“但是。”寇露抱着娜娜莫,在她的耳边喃喃,“我们以后,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是啊,我要和寇露,永远在一起。我要跨越时间的桎梏,从现在开始。”
“你在说什么?”
噗嗤!
寇露呆呆地望向了自己的胸口。
她被娜娜莫的手,洞穿了。
“娜......娜.......莫.......”
她看着娜娜莫,眼神瞬间充满了惊骇、委屈,绝望。
“装的很像啊,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不过,还是谢谢你,让我知道了寇露的怀里有多暖和。”
娜娜莫冷道。
“......难以置信,尽管我知道你清醒着,我还是要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寇露的表情突然消失,她冷笑一声,又道:
“绝大多数生物,都逃不过这招,但你识破了。”
“人这种生物,很悲哀,很悲哀啊。丰富多彩的,波兰迭起的,时喜时悲的,转瞬即逝的一生当中,那一切情绪的,一切的行为,说白了,都是激素与神经调节下的反应罢了。”
娜娜莫抽出手,伪装成寇露的黑影,化作了一团黑气飘散掉了。
周围的光线瞬间消失,温室迅速瓦解,环境,变为了一片虚无。
“但越是悲哀,就越懂得什么是悲哀。越懂得悲哀,就会越珍惜与之相对的,喜悦、成就、狂乐、相爱的感受。”
【什么意思?】
“不能理解吗,月亮领主,还是别的什么存在?”娜娜莫向前伸出双手,接着道,“也不期望你能理解。你只要知道,我相信着已经发生过的事,并且,我有一套评估未来发展可能性的方案。这些,就足够了。”
娜娜莫说完,再次猛地睁开眼,杂音消失。周围死气阵阵,将她与阿姆瑞塔团团围住。
阿姆瑞塔身边,正浮现着之前【高之术】使用后,在刀刃上产生的流光,那股流光若风中残烛,只是勉强的对抗着环境的死气。
而阿姆瑞塔本人,仍然保持着被死气吞噬时的动作,他摊开手掌,那只手原本握着的,是盛着生命之色的容器。
而现在,漂浮在死气之中,散发着,连这最最排斥生命的气流,都无法抹消的光的,那只金色的种子,便是——
生命之色。
往事在娜娜莫的脑海中一幕幕闪过,她想起了不眠的夜里,如何产生了对它的恐惧,又想起了自己是如何克服的这种恐惧。
她正在这世上最不为人知,却是最为盛大的舞台之上,纵情起舞,引人侧目。
现在,如果是一台戏的话,娜娜莫她想,现在正是,这序曲的,最高潮部分。
“我是,娜娜莫·威廉退尔!”
从死气中浮起,娜娜莫向前伸手,毫不犹豫的握住了生命之色。
下一刻,这枚金色的种子进入了她的魔力流之中,娜娜莫的魔力奔涌着,激荡着,从紫色的魔力,变为金色与绿色交织所厚涂成的,那生命之奔流的颜色。
然后,被死气侵蚀着的她,重返生机!
“读条......”娜娜莫闭上眼睛,感受着这股澎湃的奔流,她手向身后擎去,一柄光矛,正在她的手中凝结!
【嗯?】德拉贡德林正在思考从哪个祭品开始享受,便看到了一阵强光,在那足以吞下天下一切一切生灵的,细密缠人的黑雾上,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那口子越来越大。
德拉贡德林微微皱眉,明明他的感知中,在场所有的活物乃至尸体,都已经被打上了祭品的符号,怎么会有一个存在,能够撕破这无解的死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