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烟坐立难安,忍不住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如果母亲不在这里都还好,母亲在这里……她又要提防母亲发现她和祁景序之间的不对劲,又要避免那两个人闹出更大的矛盾。
脑袋疼。
隋烟清楚,祁景序是有分寸的,即便现在气到快失去理智,也绝对不可能完全失控。
可她仍然担心那一丁点的概率会造成她无法解决的麻烦出现。
隋烟不知道要怎么向母亲解释与祁景序的关系,以及那些过往。
更不知道,和祁景序的关系暴露之后,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
还有……她今天才知道,昨晚是祁叔叔将母亲送到家。
他们经过这趟旅行,会不会又再度重燃爱火,万一母亲觉得兜兜转转还是和祁叔叔在一起感觉最合适,两人又要复合,怎么办?
在这种情况下,隋烟笃定,自己和祁景序的关系更不能被母亲知道。
隋烟找到可以抽烟的地方,准备先抽一根再说,刚拿出打火机,她指骨间夹着的那根烟就被人抽走。
祁景序站在她身旁,冷冷看着她:“我已经说到做到,那天之后到现在再也没碰过。”
“……你来真的?”
隋烟以为他说要戒烟这事儿只是说说而已。
没想到,祁景序竟然是认真在做这件事。
祁景序很淡定:“为了我们能够活得久一点,我认为从现在开始戒烟是最好的时间段。”
他指尖用力,轻松把手里的烟折断,扔进了垃圾桶。
隋烟半靠着墙,无奈:“我又没有答应你。”
“隋烟,你总是说话不算话。”祁景序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眼里藏着愠怒,情绪波澜极其明显。
他是个很擅长把真实情绪藏起来的男人,可此刻所有的一切都摆在了明面上,他让隋烟知道,他此刻因为她有多生气。
隋烟明白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有错,所以软声向他解释:“事出紧急,我只能搬出顾京洋来应付我妈妈……我也没办法。”
祁景序质问:“你确定你是没有办法,亦或者你根本就懒得去想办法,只想用这种省时省力的方式解决问题?”
隋烟被他话里的刺激到,反驳:“这样不可以吗?”
“可以。”祁景序忽然自嘲一笑,“当然可以,反正我说过,掌控权在你手里。”
隋烟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看着祁景序抿紧唇线站在自己面前,一副受了委屈,又不能发火的隐忍模样。
心里莫名痒痒的。
她舔舔嘴唇,伸手去拽了拽他:“我……只是习惯了用这种方式去解决问题,我保证我和顾京洋,没有别的关系。”
“是吗?”
祁景序冷笑:“他刚才和你的亲密表现,一点都不像是没什么关系的样子,我看你们……关系好得很。”
最后几个字,说的实在咬牙切齿。
“……就是演戏而已,何必这么当真?”
祁景序突然挑眉,靠近她,凑在她面前低声问:“所以之前那些也是演戏,你和顾京洋从头到尾都没有男女朋友的关系,只是为了来糊弄我,欺骗我而已,对吧?”
“我……”
祁景序深不可测的眸子锁定隋烟,语带蛊惑:“别再骗我了,烟烟,对我说实话,好吗?”
隋烟试图避开他的眼神:“……你现在都猜到了,你还问我?”
“我就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不希望你总是瞒着我,既然决定了以后要享受快乐,这些烦人的事情,难道不应该趁早解决掉?”
隋烟再度确信,祁景序如果去搞诈骗,立马能混成头目,把他的目标骗到裤衩都不剩。
她不由自主回答:“差不多……就是你想的那样。”
祁景序嘴角噙着的笑意,终于真心了一点。
他抬手抚上隋烟的脸,在她被他眼神蛊惑的时候,忽然低下头去……
挡住背后监控探头位置,拉开她衣领,在她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隋烟,今天这事儿还没完!”
“嘶,疼……”
隋烟刚要发火,祁景序就冲她得意一笑,松开她,转过身,脚步轻松走了。
“……”
隋烟磨蹭回去,顾京洋已经没了人影,母亲看着她:“你跑哪里去了?景序出去找都没找到你,人家小顾接到工作电话也只能先走。”
“嗯,我刚才也打电话去了……”
“好吧,你看看你,谈个恋爱也不认真,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来?”
祁景序语气温和的对隋烟母亲说:“隋阿姨,她现在的事业正在发展关键阶段,太过浪费时间的恋爱,只会影响到她。”
“可是也不能只顾事业,我也想早点看她有个家,这样我也能放心一点……”
隋烟心里紧了紧:“妈,没关系的,时间还多着呢,您早晚会看到我结婚的!”
隋母摇了摇头,叹口气,倒是没再说什么。
出了餐厅,祁景序深深看隋烟一眼,向隋母道别:“隋阿姨,我就先走了,下回再见。”
“好,景序你路上小心。”
隋烟只是象征性挥了挥手,等祁景序走了,开车打算送母亲回自己的公寓。
到了半道,母亲突然想起什么:“呀,再不回去我阳台上的花得蔫儿了!”
隋烟便又调转方向把母亲送回家。
方向再度调整,她没有去自己公寓的位置,前往了霄云路。
隋烟本来以为进门之前还得给祁景序打电话,毕竟这种高档小区安保严格。
但她的车才刚刚驶过去,安保亭旁的升降杆就已经自动抬起,里头穿着制服的保安还探出头来冲她敬礼:“隋小姐,欢迎回家。”
隋烟:“……谢谢。”
很明显是祁景序做了什么,才能够让她这么顺利的就进来了。
隋烟怀着复杂的心情停车上楼,到祁景序家门口,没来得及按下门铃,自动人脸识别系统已经将门锁打开。
行吧,智能家居确实挺先进的。
隋烟进了玄关,鞋柜前摆了双女士拖鞋,是她的鞋码。
她紧跟着走进去,祁景序正懒散窝在沙发里,听到动静转头看向她,语气阴恻恻:“现在是你主动自投罗网,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