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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灰空 > 第132章 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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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进打着手电筒,摸索着在前面走,莫惠琪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

这座岛礁,虽说不大,但是要是走一圈,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因为礁上崎岖不平,两人对这里又不熟悉,更何况,是在夜晚,所以,还没走到一半,周进就听到后面的喘息声,有点不正常了。

累了吧?要不,歇一会儿?

周进贴心地问。他以为莫老师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又处于惊恐无助的情绪状态中,身体肯定虚得很。

不是累,就是有点儿热。

莫惠琪喘了一口气,红着脸回答。

五月初,北方海上的夜晚,还是有点凉,就以周进这样的体质,身上不仅穿着外套夹克,里面还有一件薄薄的羊毛衫,却也没感到有多暖和。因为他是从京城来的,京城相对于运江,气温要低上好几度。而莫惠琪,她是那晚从运江直接被掳过来的,那天运江是下雨之前,气温偏高,身上就一件长t恤,加外套,比周进穿得少多了,怎么会感到热呢?

莫惠琪的喘息之声越来越有点粗重。周进停下脚步,扭头关心地看着她。

却见她衣领处的口子已经敞开,露出了长长的粉颈。手电筒的光照过来,白花花的,有些刺眼。再往脸上看去,竟然泛着红晕。

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我、我好像有点热。

是不是发烧了?

周进把自己的一只手伸到她的额头上,想试探一下她的体温,触及之处,竟然是一片滚烫。

好烫啊,你发烧了!头疼不?难受不?

周进心里有些发慌,急切地问。

刚想把手撤回,却发现收不回来了。莫惠琪双手已把他的手死命地按在自己的额头上。

别动,你的手上凉,按在我额头上,很舒服。

莫惠琪自认为自己是一个矜持的人,但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是自己脱险了,兴奋了,还是怎么的,竟然有些把控不住自己。她感到全身躁热,更羞于启齿的是,下面竟然有些异样的感觉。

糟了,这是怎么回事?

脑子里竟然特别想那个。自从结婚以来,他们的夫妻生活一直就不和谐,每次都是半上不下的。久而久之,莫惠琪在眉宇间不自觉间有了怨色。而韩永强受到了刺激,性情因此大变。酗酒,打人,不过是他的另一种情绪发泄而已。

和韩永强结婚快两年了,她到现在竟然还近乎于完璧之身。这事儿没法儿和别人说,说起来,哪个也不敢相信。

当初她也曾婉转地规劝韩永强去看医生,但是,男人对这种事,天生的特别敏感。每次一说,就遭来一顿殴打,所以后来,就再也不敢提了。

看着眼前周进高大伟岸的身躯,体味着他手掌上的温度,莫惠琪有些失神,那种欲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我想找个地方方便。

莫惠琪的脸颊更红更烫了。好在是夜晚,周进看不到。

那儿有个大石头,你就到那儿去吧。我来给你拿纸。

莫惠琪是两手空空,周进可是背着包的。他把左手从莫恵琪额上抽回来,右手,把手电筒递给她。从包里翻出一个面巾纸包,递过去。

我不敢去。

莫惠琪看了一眼那个石头,又回脸对周进说,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你拿着手电筒过去,怕什么呢?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我就在这等你,别怕,啊。

周进贴心地温言道。

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这几天受了惊吓,身心受到了极大的催残,此时,出点状况,也是正常的。

殊不知,这一次,他想错了。因为经常受到丈夫韩永强的酒后殴打,莫惠琪的心理承受能力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很多。除了开始时,有些惊恐外,她觉得这几天的日子,比起韩永强酒后逞凶来说,也不过如此。

毕竟,两位歹人没有怎么折磨她。只是拿她当人质而已。

不行,我不敢。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其实,有不敢的?相距也就十米左右。但是,莫惠琪偏偏要这么说,心底里生出了许多期待。

嗯---------,好吧。

周进苦笑着同意。

莫惠琪拿着手电筒在前面走,周进在后面跟着,向那块大石走去。也不知怎么搞的,莫惠琪忽然被脚下的一块石头绊了一下,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向前方跌倒。跟在后面的周进,眼疾手快,连忙伸手去抓,可是只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臂,如果力气用小了,并不能有效抵冲她栽下去的势能。要是任由她这么跌下去,就地上那崎岖不平的石块,非得把门牙磕了破相不可。

说时迟,那时块,周进身形一矮,手上加了力道 ,使命往后一拽,莫惠琪终于在跌到地上之前止住了身形,然后,就朝反方向向周进扑了过去。

周进收势不住,仰倒在地。紧接着,莫惠琪的身躯就重重地压了过来。手电筒也被甩到了一边。

你,你,你没事吧。

周进颤声问道。

眼前一片昏黑,待得定睛仔细瞧时,却感到女人口中的热气,已经喷到了他的耳根上,痒痒的。

你-----唔唔唔------

口已被女人的唇堵上了。

周进本来一只手,抓着莫惠琪的手臂,此时,却松开了,不知往哪里放才好。

周进,要了我。我想要。

莫惠琪在耳边喃喃道。一只手,却顺着他的胸膛,向下探索。

天啦!

莫惠琪心中一阵惊呼。她虽早作他人妇,然而触手可及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远超乎她的想象。

“周进,求你了,要了我。我难受。”

莫惠琪几乎是带着哭腔呢喃道。

周进开始还被动应付着,但是,女人的呻吟腔调,顿时成功地把他点燃。

很快两人的衣衫被相互剥得精光。互吻、拥抱与抚摸已不能安抚两颗年轻驿动的心了。

周进血气方刚,哪里经得起如此这般?再也顾不得什么了。

(此处省略三百五十五字)

波涛汹涌之后,回归风平浪静,岛礁上一片澄澈。月亮不知什么时候探出头来。

月光下,两具滚热的身躯还紧紧地搂抱在一起,谁也不舍得松开。

你哭啦?对不起,是我没有把持住。真的对不起。

忽感觉身上女人在颤抖,又有低泣声传出。周进顿时慌了神。

不是,不是。周进,谢谢你,真的非常谢谢你。你不但救了我,还让我知道了——,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人。

女人抽泣着说,把周进搂得更紧了。

周进此时心里有点不淡定了。

糟了,这事儿弄的。本来是到岛礁上救人来的,不曾想,竟没有把控住自己,犯下了大错。对方自己并不熟悉,竟然就把她给睡了,这算怎么回事啊?以后怎么对秋语薇交待啊?

他不是那种拔屌无情的人。自己做了错事,就得负责任。现在连这女人到底是谁都没搞清楚,就稀里糊涂地把人给睡了。虽说对方是主动的,但是,自己没能好好地控制住自己,也是一大主因。

再说了,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还是个男人吗?

以前阳气勃发,不能自持的时候,他都会暗运清心诀来平衡。但是,这次来得太突然了,头脑里根本就没有这根弦,直到云收雨歇,海风轻轻吹过,才得以清醒。

周进

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

在想,我究竟是谁吧?

女人搂着他不放手,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是啊。刚才来的时候,你就认出我来了,而我却对你印象不深。我说,你认识我吗?你说,岂止是认识?这是怎么回事?

莫惠琪沉吟半晌,似乎在思考怎么说才妥当。

你记得前年,1997年的冬天,你失手打死了一个人吗?

啊?

他是我丈夫。

啊?!

周进惊得下巴就差掉下来。

他想起来了,后来在庭审结束的时候,韩永强的妹妹扔过来一只鞋,差点砸中他。他看到韩立婷的身旁站着一位面目姣好的女子。虽然当时只是一瞥,印象却是极其深刻,因为她当时的状态与韩立婷,一静一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自己失手打死了韩永强,现在却把他的老婆给睡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命运不该这么捉弄人吧?

对不起。

周进有点手足无措,憋了半天,嘣出了几个字。

你不用对不起。真的,千万不要说对不起,因为,你实际上是救了我。

莫惠琪柔声说道。

韩永强,他虽然是我的丈夫。但是,她对我不好,一点也不好。逢酒必醉,一醉就回家打我。我想离婚,又怕伤害家人。那时,我看不到天亮,非常绝望,真的,非常绝望。比这次被掳到这座孤岛上还要绝望。

你摸摸我后背这里,有个疤吧?就是被他用凳子砸的。我那时,是整天生活在梦魇里。我也曾暗暗地下了决心,等哪天他睡着了,我杀了他,然后我再自杀,不过了。

周进心下感动,把怀中的女人搂得紧了。

所以,谢谢你后来的证言证词,因为你的证词,让我少坐了好几年的牢。

依我看,你不应该坐牢的。你当时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朋友不被骚扰,才出手的。你是个好男人。当时,我就在想,我怎么就遇不到这种好男人的?没想到,现在终于梦想成真了,周进,真的,我现在感到很幸福。

她很想说,谢谢你把我变成了真正的女人,让我尝到了做女人的快乐滋味。但是,这话她说不出口。

不好,有人。

莫惠琪还想继续说,周进却突然捂住她的嘴,低声说道。

他放开女人,迅速穿起衣服,捡起掉在一旁的手电筒。手电筒由于长时间放电,已经远不如开始时的明亮了。

我想,可能是那个家伙回来了。

是的,确实是赖水礼回来了。他开船回到家里,吃了晚饭,满脑子都是那个掳来的女人的身影。

那傻女人,现在该吃了喝了我带去的东西了吧?妈的,我要看看你是怎么求我上了你的。

他以前跟着赖虎,在KtV,多少女孩子着了他们的道。现在赖虎被抓了,他也少了接触女人的机会。这次抓了个女人质,他幻想着,机会又来了。

晚饭后,他意兴满满地开船来到灯塔礁时,却发现锁链已开,人已不知去向。他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好,人质被人救走了。

其实,他开船进入岛礁时,周进本该发现的。毕竟这么大的动静呢。可那时,他们俩在灯塔百十米远的地方情绪正浓,全神贯注地忙于激战,竟没有注意到。

现在周进冷静下来了,感知力又恢复了。

他感应到,一个人,正在向岛礁的一处岸边赶去。那里应该是他停船的地方。

没错,赖水礼很警觉。人质不见了,就意味着事情已经败露。此时,他脑子里想到的,不是怎么玩了那女人,而是逃跑,逃命要紧。绑架,多大的罪名啊?要坐多少年的牢啊?说不定还要杀头。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所以说,虽然他的同事朋友称他为小呆子,其实他根本就不呆。他的智商,还是很高的。至少,知道轻重,知道进退。知道什么时候该逃跑。没有被侥幸所迷惑。

周进拉着刚穿好衣服的莫惠琪,追过来的时候,赖水礼已经成功地上了船,启动了柴油机,驶离岸边几十米远了。

追,肯定是追不上了。周进虽然会游泳,但,这里是大海,是在夜里,再说了,下水也肯定是追不上。

周进却不想让这人就这么跑掉。他从地上捡起一块比拳头稍大一点的石头,对准小船,死命地掷去。

只听得“嗖”,“呯”

好像是击中了,可是并不影响小船的行进,顷刻间,小渔船消逝在月下海面的视野里。

灯塔礁,又恢复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