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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有人来报,东边有一大群人正朝着这边快速移动。

四当家脸色一沉,东边?是他二哥守的方向,难道说二哥那边没守住?

不可能,怒吼道“让探子去看来的是我们的人还是官兵,快!”

“是!”

边上的手下突然指着寨下面道“四当家,你看那群人走了。”

四当家还没想明白方卓这是什么操作,就他看到他二哥带着大部队出现在他寨子外面,顿时一下就明白了。

这二当家看到逃跑的方卓和没有厮杀痕迹的战场自然也知道自己被骗了。

可是等他再往回赶已经来不及了,江赛已经带着大军势如破竹的攻上了主寨。

“不好了不好了军师,他们攻上来了。”

只见那坐在轮椅上的军师并没有半分慌张,只是冷笑了一声“有点意思。”

既然这鱼小网抓不住,那就用大点的网好了。

“立刻让人将寨中的三处烽火点燃。”

“是大人,我这就让人去点。”手下得令立刻跑出去传令。

这是集合散布在月牙山各处人手的信号,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的人数也有现在各寨处人数总和的七八成。

用不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可以以聚合之力将攻上山的官兵再次围剿。

只要杀掉这群官兵,还有那个银狐公子交差,梁钊源就能相信他有灭掉南枝国的能力。

*

大军离开后,营中值守的士兵也少了一半。奸细老乡烧了一处帐篷,既是发给同伴的信号也是为了转移营中守卫的注意力。

趁着无人注意他,溜进了顾千尘的帐篷。

莫初醒看到来人拧着眉,带着怒意呵斥“谁让你进来的?”

奸细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戴着银狐面具,想必就是军师让他杀的银狐公子了。

见眼下屋里只有这两人,也就不想再继续演戏了,老实巴交的脸突然露出恐怖的笑。

就像是那种嗜血的变态,盯着莫初醒的眼睛,一字一句阴森恐怖的说道“我是来送你们上西天的。”

莫初醒闻言抽出一旁的剑,警惕的护在床前,大声吼道“就凭你一人也敢口出狂言?想杀了我,你知道这营中有多少人吗?”

听着莫初醒可笑的发言,奸细笑的更猖狂了“谁告诉你我就一个人?进来之前我已经发了进攻这里的信号,这里所有的人都要……”

死字还没说完,莫初醒就为他鼓起了掌。

“非常好,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奸细见莫初醒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警惕起来“你什么意思?”

这时换莫初醒摆出满脸戏耍成功的微笑道“字面意思喽,小内奸你呀~被耍辣~”

闻言躺在床上带着银狐面具装顾千尘的苏一也不装了,起身来到莫初醒身前。

奸细一看是陷阱立刻想逃,被从外面冲进来的士兵拦住去路,厮杀中不敌苏一被一剑封喉,鲜血四溅当场毙命。

苏一回身看到莫初醒撇过头不敢看,立马让人将尸首拖出了帐篷,轻声询问道“你还好吗?”

莫初醒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咱们赶紧按照计划退到营外埋伏吧。”

顾千尘他们走的时候就猜到留下的奸细会招来同伙偷袭营地,所以一早就想好了应对计划,将弓箭手全都留在了营中。

苏一护着莫初醒转移到营外,只等匪寇冲入营中后,将其射成筛子。

顾千尘和孙超带来的人马汇合后,将士兵分为三队,以方卓点火为信号,开始用绝对的人数碾压优势将月牙山周围的小寨子全都绞杀。

以至于月牙山快被攻破时,那个军师也没等来他要的援军,反倒等来了顾千尘方卓他们纷纷赶来。

不敢置信的看着城下三组人汇合于寨前,龚苍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隐藏的军队也被剿灭了,捂着生疼的胸口,满脸的不敢相信。

“他们怎么会……快去地牢把那女人带上来。”

只是还没等到手下将饿了两天的江月燎从地牢里拖出来威胁城下的人,寨门就已经被攻破。

一直跟随龚苍宏的老仆道“大人我们快走吧,他们已经攻进来了。”

看着自己苦心经营了十年的山寨毁于一旦,龚苍宏的心在滴血,生出寻死的念头。

老仆怕他想不开,急忙宽慰道“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您活着,就可以重新开寨,为龚家报仇啊!”

被老仆这么一说,龚苍宏恢复了些理智,在手下的保护中仓皇出逃。

只是眼下这被攻陷包围住的匪窝又哪里是他想逃就能逃掉的呢。

公孙良俊带着一队人马当下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龚苍宏你跳不掉了。”

在外面的时候公孙良俊就认出了龚苍宏,但是龚苍宏却并没有认出他。

龚苍宏惊讶于来人叫出了他的名字,不免警惕的打量眼前这个年轻人。

“你是谁?”

公孙良俊扯起嘴角冷笑一声“我是谁?不知道公将军还记不记得曾今有一对被公家逼死的母子?我是来替他们向你讨债的。”

“母子?”

龚苍宏在脑中想了半天也根本没想出来是哪对母子,直到再次看到公孙良俊的那双眼睛才有些明白说的那对母子是谁。

像是见了鬼一样,吓的后退了两步道“你是那个小畜生!……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公孙良俊的一双眼愤怒的猩红“你这样的畜生都没死我怎么敢死。”

公孙良俊之所以那么狠龚家,除了他那个薄情寡义的亲爹外,还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就是这个叫舅舅的禽兽曾经欺辱过他的母亲。

有一次他干完活回住处,撞见龚苍宏衣衫不整的从母亲房中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着“真他妈扫兴,肚子上那可怕的疤痕看了就想吐怪不得大哥不碰。”

他急跑进屋,看到屋内一片狼藉,她娘亲脸上带伤,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的蜷缩在角落里哭。

他顿时就知道发什么了什么,冲出去找龚苍宏拼命却被狠狠的一脚踹晕了过去。

他娘守了两天他才醒过来,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要他将这事藏住了。

那时他们的处境已经十分艰难,若是将这件事捅出去,只怕还要摊上个勾引丈夫兄弟的坏名声,乱棍将他们打死,而他娘亲只想让他活下去。

后来以为龚家满门抄斩,以为都死干净了,没想到从收养他的先生那里知道这个祸害还留在世上,便下定决心定要将这畜生杀了。

为他娘,为教养他的先生,也为无辜受难的百姓。

曾在马背上耀武扬威的大将军龚苍宏,如今坐在轮椅上尝到了自己种下的恶果,体验了一把公孙良俊年幼时无力抵抗只能接受上位者决定命运的惊恐与无助。

对战中,公孙良俊找准机会毫不犹豫的一刀砍下了龚苍宏的脑袋。

他的噩梦……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