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镇国公主竟也守起规矩来了。”
嗯?这略带嘲讽的声音是......菱悦公主?
迎面而来的正是刚回宫菱悦公主,她穿着非常的华丽,旁边一脸恭顺的是最小的安宁公主。
听到她说镇国公主,江岁安还有些疑惑,系统及时的给她补充了一些她没在意的小细节。
原主江岁安一出生就被封为了镇国公主,是个有封号的尊贵嫡公主,有封号的公主要么是在和亲时给予封号要么就是有什么巨大贡献,而江岁安一出生便有了这个封号。
也正因如此,菱悦看不惯原主,更因为她没有封号没有原主那么备受宠爱而嫉妒原主,白贵妃又跟皇后不对付,所以两个小辈虽是姐妹但也互相厌烦。
“唔,在佛寺中不能穿鲜艳华贵的衣服吧?”
“这一回来什么颜色都往上穿...”
江岁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那眼神和表情里都带着嫌弃。
菱悦一下怒了,“你!...”
“两位姐姐,时辰不早了,别误了请安。”
一直安静的安宁公主眼见两人又呛呛起来忙开口提醒道。
江菱悦哼了一声一甩袖子抬步走了,三人面和心不和的共同走在一条路上。
“三位公主万安,太后娘娘在等几位。”
跟着太后的大宫女进了正殿,殿中太后皇后白贵妃和一些嫔妃们都在。
“你们三个丫头怎么一起来了?倒是难得。”
太后是知道江菱悦跟江岁安之间不太和的,看见她俩一起来还挺惊讶的。
“路上碰见了三妹妹,三妹妹还没睡醒正打哈欠呢。”江菱悦微笑着说,眼里带着微微的挑衅之意看向江岁安。
江岁安毫不在意的坐到了太后身边,挽着她的胳膊撒娇说:“皇祖母是知道的,儿臣就爱睡懒觉。”
“知道知道,你这个小丫头最爱偷懒。”
太后点点她的额头笑着说,打个哈欠也不是什么大事,又没耽误了请安。
“母后您不知道,您不在,岁岁都没给我请过安,还是您老人家面子大。”
“哎哟,看来哀家在岁岁心里分量还挺重。”
太后看了眼身边的江岁安,笑得合不拢嘴。
这件小事就这么被揭过去了。
江菱悦紧紧攥着手帕心里不平衡也不能表现出来。
“岁岁啊,你先别走。”
太后又把江岁安留下来,江菱悦本来也想留下来听听,她母妃警告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拉着她走了。
“皇祖母,您是不是舍不得我呀?”
太后先是冲着身边的老嬷嬷使了个眼色,又笑着对江岁安说:“哀家最惦记你了。”
老嬷嬷端着一个红托盘过来了,上面放着一个刺绣的锦囊。
“这是哀家给你求的平安符,放在这锦囊中,你随身带着。”
太后把锦囊放进她手中,“哀家一共求了三个,可不许跟你几个皇兄说。”
“嘤,皇祖母对岁岁最好了!”
江岁安好一顿撒娇,又撒娇又嘴甜的把太后哄得喜笑颜开。
太后把早请安免了,嫔妃和皇子公主都不必再来早请安,这取消早请安的原因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江岁安起不来。
“哦?还有这事?”
江菱悦把茶盏往桌上一放发出一声轻响,她眼神锃亮语气雀跃。
哼,可算逮到机会去嘲笑一番了。
“那我可得去‘安慰安慰’我的好三妹。”
江菱悦想起一出是一出,袖子轻轻一甩带着宫女太监们直奔凤安宫。
她去的时候江岁安才刚刚起床正在洗漱,听到宫女的通传直觉来者不善。
“二公主,公主正在洗漱更衣,请二公主稍候。”
宫女恭敬的禀报之后端上了一些点心和茶,随后退到一侧候着。
“呵,什么时辰了才刚刚起床......”
江菱悦就一边喝茶一边等,脑子里还在设想等会她出来怎么嘲笑她。
她在外面等了大半个时辰,茶都换了好几杯,还没等到江岁安出来。
“这就是凤安宫的待客之道?那我可要找父皇好好理论理论。”
江菱悦换了个坐姿冷哼一声略带嘲讽的说。
“二姐姐大清早的在嚷嚷什么呢?”
江岁安姗姗来迟,她噙着笑看了眼表情冷冷的非常不悦的江菱悦。
“身为公主,连点规矩也没有吗?我在这坐了大半个时辰的冷板凳这是你待客之道?”
她咄咄逼人,江岁安听着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二姐姐八百年也不来一次,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对于她的质问江岁安聪明的转移了话题不再纠缠。
听她问起来江菱悦就又重新提起了兴趣来,先前坐冷板凳的事也就不追究了,嘲笑她比较重要。
“听说未来三驸马跟医女纠缠不清?还被你给撞破了?”
“哎哟哟,怎么能出这事呢?”
“不都说三妹妹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吗?怎么还有人不识好歹的出去啃野花呀?”
江菱悦掩唇笑了起来,话里表达的有些担心,话外却是明明白白的嘲笑,她那双眼睛里的嘲讽都能溢出来。
江岁安挑挑眉,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啊。
“二姐姐是来看笑话的咯?”
“佛寺待过不短的时间,还是这么的不安分。”
江岁安端起子苓精心泡的茶来,嗅了嗅清新的茶香又品了品清冽的茶味。
她表情淡淡的丝毫没有因为江菱悦的话而生气。
“听说贵女们都知道此事,三妹妹还是躲一阵清净吧,免得听到什么更不好听的话伤了心。”
江岁安却是露出一个张扬明媚的笑容来,眼神里暗藏威胁,“二姐姐别忘了我还有父皇母后皇祖母撑腰,谁想伤我的心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江菱悦最厌烦的就是自己在江岁安面前低人一等的感觉,偏偏她使劲浑身解数也收买不了父皇和皇祖母的心。
这句话倒是刺激了江菱悦,她胸口急促的起伏了几下,双手绞紧了帕子,她咬了咬牙忍了再忍还是气的站起了身。
“别以为只有你得父皇宠爱!别得意!”
江菱悦甩袖而去,留下江岁安眨眨眼又继续品茶。
她喝完茶之后将杯子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走吧,咱们去找母后告状。”
她坐着舒服的步辇到了皇后的宫门口看到了皇帝的仪仗,好家伙,天助我也!
于是她委屈着一片娇俏的小脸进了皇后宫中。
“哟,朕的乖女这是怎么了?”
皇帝一看脸色不对挑眉追问,江岁安也不行礼委屈的坐在皇后身边挽着她的胳膊不说话。
皇后也有些纳闷,这好端端的谁能给她委屈受?
江岁安不言不语,她身边却还带着两个宫女呢。
“你们两个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子苓嘴皮子利索常负责回话传话或解释,现在皇帝问话,子苓只犹豫了一秒便将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皇帝听罢英俊的眉紧紧皱起,他不悦的摇摇头,“这个菱悦,不像话。”
皇后垂眸理了理女儿的长发又安抚起皇帝来,“陛下莫生气,这也是事实。”
“事实?事实轮得到她这个当姐姐的来这般嘲笑妹妹?”
皇帝望着即使不开心也依旧貌美的女儿,赶紧安抚道:“别伤心岁岁,父皇给你找更好的。”
“至于你这个不懂事的二姐姐...父皇替你说道说道。”
江岁安这才坐直了身子撅着嘴说:“春猎儿臣也要去!”
皇帝一愣哈哈大笑道:“你不说朕也要带着你去。”
“这还差不多!”
皇帝去了白贵妃宫里,白贵妃一脸惊喜的迎上来,却看见皇帝的脸色不佳,白贵妃心里咯噔一下忙迎着皇帝进了殿。
“陛下您的脸色怎么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哼,你教的好女儿!”
“陛下...是臣妾的错...菱悦才刚刚回宫...这是怎么了?”
皇帝便让身边的太监又复述了一遍,白贵妃暗骂了一声,表情谦顺柔和的认了错。
送走了皇帝,白贵妃皱着眉脸色很难看的让人叫来了江菱悦。
“你怎么那么沉不住气?陛下刚来问罪了!”
江菱悦惊慌的问:“母妃,那怎么办?!”
白贵妃脸上带着浓浓的不甘,瞪了眼江菱悦才说:“赔罪,春猎在即你怎么能这么耐不住性子?”
“刚刚听你父皇的意思,若是你不去道歉这春猎你也不必参加了。”
“什么?给江岁安道歉?母妃......你知道的,我不想去!”江菱悦咬咬唇满心的不愿。
“春猎你必须得去,这个歉必须得道!”
白贵妃头疼的扶额,这女儿心急又目光短浅,儿子那边也要多多筹谋,当真是费心思。
看着白贵妃说一不二的样子,江菱悦咬着唇失落的坐在椅子上,早知道就不去惹她了!这么大的人了还学会告状了!
江菱悦做了一晚上的思想斗争,第二天一早打算去给江岁安道歉,想起了那天自己白等的大半个时辰,离开凳子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等到日上三竿,江菱悦才去了凤安宫。
她到的时候江岁安正在荡秋千快乐的不得了,江菱悦带着满脸的不情愿走了过去。
江岁安坐在秋千上笑眯眯的看着她说:“二姐姐,今儿个又是什么风?”
“你也是及笄的公主了,怎么还玩告状那一套?”
“哦?及笄了就不能告状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套说法?不如我去问问父皇?”
江岁安从秋千上跳了下来抚了抚裙摆优雅的坐在了圆桌旁。
“你!”
“父皇让我来给你道歉!”
江菱悦怕她又去找父皇到时候生出许多事端来,春猎泡汤,只得忍着满心的不悦和不情愿。
“好呀,那就道歉吧!我听着呢。”江岁安眉开眼笑的看着她。
江岁安的美貌也是出了名的,此刻她笑容清爽实在是美丽,让江菱悦也忍不住脸红了下。
“对、对不起!”
“什么?是蚊子在叫吗?”
“对不起!”
江菱悦气的大喊了一声,满脸通红的跑了,江岁安噗哧一声笑的弯了腰。
春猎,是带有祈福的性质,所以春猎是至关重要的,几位皇子都会去,公主和嫔妃则要看皇上的心意了。
名单皇帝一早就定好了,但发生了江菱悦的事,他本打算不带江菱悦的,奈何白贵妃一再相求,那就只好带上江菱悦了,那么就只能再去掉一个人以示惩罚。
思来想去,皇帝就把白贵妃留在了宫中,美其名曰管理后宫事,陪伴太后老人家。
春猎的出发日定下了,宫中能去的人都兴致勃勃的收拾着行礼,白贵妃憋着气只能帮女儿收拾行装。
白贵妃不能去,为什么不能去的原因,江菱悦已经听白贵妃仔细的分析过了。
罪魁祸首还是那个她很烦的江岁安!
江菱悦回了宫越想越来气,要不是她告状母妃就能陪着自己去了,而且自己也不用丢面子给她去道歉!
她想了想眼里浮现出狠辣的光,那就借着春猎给她点教训!
因为要去春猎最多有半个月不在宫里,太后又对江岁安很好,她就每天起了床就去陪着太后逗太后开心。
每次她去的时候总能看见安宁公主在那里陪着太后,有时候她静静的抄佛经太后就在那里品茶,江岁安就在那里打瞌睡。
安宁公主的生母不太受宠这也导致了她谨小慎微的性子,平常她不爱言语常常被忽略,这次倒让江岁安注意到她。
这位安宁公主的心性至少比菱悦要成熟,至于城府嘛,还未可知。
春猎出行的日子是定好的黄道吉日。
皇帝出行那队伍必然是浩大又壮观的,皇帝的车架在最前头是最大最豪华的,皇后则跟皇帝共用一辆马车,紧随其后的便是江岁安的马车,她的马车只比皇帝的小一点,再往后便是菱悦和安宁共用的马车,和瑜妃的马车。
为此,菱悦还非常不平衡,但她不敢去皇帝面前发牢骚只敢在马车里对着安宁咒骂江岁安。
金乌展翅在空中源源不断的发散着金光,天空是澄澈的蓝,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偶有小风吹过,两边茂密的树林飒飒作响。
江岁安欢悦无比,她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也就出宫过一次,这没有污染的自然美景还未欣赏过,现下终于有机会了。
她掀开车帘观赏着绿意盎然的美景,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着飞扬的尘土。
江岁安拿着手帕掩住口鼻,只见一个英俊的小少年策马来到了她的车前。
“三姐姐,要不要出来骑马?”
少年眉飞色舞,年纪不大,样貌随了皇帝倒是清新俊逸朝气蓬勃,这应该是原主的小弟三皇子江季晨。
“好啊,你等我换衣服!”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