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溯放下筷子,看了慕容霆一眼:“林老弟,这是养鱼呢吗?我都干了,你还端着碗愣着干嘛?我这还等着给你满第二碗呢。”
如果刚刚慕容霆是被逼迫喝酒,此时的他那真是在借酒消愁。
一碗喝罢,一碗续上。
转眼间,酒过三巡,几个人喝的差不多。
林程看慕容霆浑身酒气,头搁在桌子上,低声道:“霆少,你这是不是有点儿醉了,要不我们和阎先生借个房间先休息去吧?”
慕容霆唰的一下抬起头,大着舌头:“休息?不,我不休息……我没醉,我还没喝够呢!”
说着他自顾自又倒了一碗,摇摇晃晃走到阎鹤礼面前:“来,师虎,这碗、这碗敬你!”
林程赶忙追上去:“霆弟,等等,你等等,诶呦别去了祖宗!”
慕容霆却不顾阻拦,附到阎鹤礼身前:“师虎,咱俩喝!”
阎鹤礼叹了口气:“林霆啊,我不和你喝了,你这年轻人,酒量不行啊。”
“不行?对,是不行,你们都不行!”他说着将桌上的一盘菜怼进阎鹤礼手里:“师虎,你喝,喝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哦?什么秘密?”阎鹤礼眯起眼睛:“轻轻扒拉一口菜。”
慕容霆以为他是喝了,满意的“嘿嘿”笑了:“我悄悄告诉你,其实我不是林霆,我是……”
“霆弟!”林程见状一把捂住他的嘴:“阎先生,我弟弟喝多了,我先带着他上一边儿醒醒酒啊。”
慕容霆皱眉,一脚踹开他:“你凭什么不让我说?你怎么那么怂呢,告诉你,不要怕,真男人无所畏惧,我就要说!”
说完,他踉跄着扶住阎鹤礼的肩膀:“师虎,我的秘密就是,我其实不是林霆,我是慕容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阎鹤礼眯着眼睛没说话,这一刻林程却觉得这简直就是大型社死现场。
霆少你一定是疯了!
“你是慕容霆?”阎鹤礼淡淡看他。
慕容霆点点头:“你为了五个六,今天故意整我,让我干那么多活儿,怎么样,知道我身份了,现在害怕了吧?”
“小鬼,你别胡说,我让你干什么活儿了?”阎鹤礼心虚的瞅了孔婉歌一眼。
慕容霆不满道:“你让我搬东西,那么重,累得我腰都直不起来了,你说说,我腰要是坏了,苦的那不都是婉婉吗!”
一旁的孔婉歌:“?”
阎鹤礼摆着手:“小歌儿,你可别听他胡说!”
“谁胡说了,你还让我去挑粪!”
慕容霆说着踉踉跄跄地跑到孔婉歌面前,委屈巴巴的将自己的脸凑到近前:“婉婉,那大粪好大一桶,我在花园里搬来搬去,你闻闻,我都臭了!”
孔婉歌用手戳着他的脸:“……你起开。”
“婉婉,你怎么可以让我起开,你真的不喜欢我吗?”慕容霆一脸难过。
孔婉歌:“……”
林程眼泪都要下来了,赶紧上前去拉慕容霆。
今天是世界末日吗?
为什么他明明没做什么,却感受到了窒息。
“霆少,霆少,少夫人没嫌弃你,求你快和我进屋吧。”
慕容霆一把挣开林程:“你一个大男人,我和你进屋干嘛,你别烦我,我还没说完呢!”
转头他又指着阎鹤礼:“你还让我去抓鸡,还给鸡起名叫小霆子内涵我,小霆子,你才叫小霆子呢,你个小礼子!”
林程崩溃了:“霆少你这嘴上没个把门的,那是少夫人的师父,你真是疯了!”
慕容霆一把甩开他:“开什么玩笑?我疯了?”
转头,他一把扳过阎溯的脑袋:“你说,我疯了吗?”
阎溯怕了怕了:“……你没有。”
慕容霆满意点头,朝林程道:“听见了吗?啧,恃宠而骄,一天天净造我的谣。”
他转过头,仔仔细细看阎溯:“不过五个六,你别以为说我两句好话,咱俩的梁子就解开了!”
阎溯:“咱俩有什么梁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灌我酒,还和我争婉婉!”说着他捧着他的脸一下子靠近,仔仔细细看了半天,哼了一声:“就你这个丑样,也配和我争?”
阎溯:“……”老子当年也是校草好不好!
“我告诉你,论年龄,我比你、比你年轻,比你体力好;论财力,就你那破宾利,我能买一万辆!论资格,你已经是过去式了,识相的,你、你就赶快退出!”
一旁的林程彻底放弃了。
算了,毁灭吧,爱咋咋地吧。
就算他是王者也压根带不动个废铁。
慕容霆说够了阎溯,转头又去找孔婉歌。
他蹲下,把下巴放在孔婉歌腿上,眼睛通红,也不知道是酒熏的,还是真要哭。
就见他吸了吸鼻子道:“言言,我错了。”
孔婉歌愣了愣,随后一言难尽道:“慕容霆,你喝多了。”
这男人之前不是装作不认识她吗?
现在连言言这八百年听不到的称呼都叫出来了,果然是醉的可以。
慕容霆摇摇头:“我、我没喝多。”
他一把攥起孔婉歌的手:“言言,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像条小狗一样眼巴巴的:“你不是要抚养权吗?等回去,我们一起生活,我帮着你生一堆孩子,抚养权都给你,好不好?”
孔婉歌叹了口气:“我是要小宸的抚养权,但不是和你一起再生!”
慕容霆皱了皱眉,半晌道:“你这是不愿意原谅我了?”
他苦恼地想了想,突然道:“言言,我给你送花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欢芍药花吗?我给你送花,你别生气了。”
说完,他松开孔婉歌便踉踉跄跄的朝他们今天刚浇灌完的花圃走了过去。
一旁的阎鹤礼见到,心底当即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想也不想便追了上去:“小兔崽子,你要干什么!”
别看慕容霆醉了,这会倒是清明的很,哪个花艳花好,他选哪个,二话不说就折断了四五朵芍药下来。
阎鹤礼:“?!”
这些芍药花他精心种了十几年,宝贝得不行,这臭小子,说摘就给他摘了?!
他气的捂着胸口:“够了,够了,你、你还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