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以后的事儿！”孔婉歌径直道：“现在温家的当家人可是温峥宁，这十个亿的单子要是成了，进的也都是他的腰包，我现在可是要分他的权，总不能傻乎乎的把十个亿送给他吧？”
慕容霆仔细一琢磨，确实也是这么回事儿，但心底里他却觉得有些毛毛的。
“婉婉……”他小心试探道：“你这心可够狠的，以后你不会也这么算计我吧？”
他媳妇的手腕他这次算是见识了，一想到这些玩意用在自己身上，他……
对面孔婉歌一听他这话顿时没好气道：“拜托，我能算计你吗，我这是拉着你一起赚钱呢！当然，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那就别怪我了！”
慕容霆讪讪笑：“那我肯定不会做，这笔单子你不用担心，我接了，保证落不到温峥宁手上。”
有慕容霆这句话，孔婉歌就安心了。
想了想，她又嘱托道：“最好弄个壳子公司，别让外人看出来是你们在背后支持。”
慕容霆了然道：“我懂，放心，温家丢单怪不到你头上。”
孔婉歌彻底放下了心，换了个话题道：“孙老这段时间都在京都吧？你帮我约他一起出来吃个饭吧，我亲自感谢一下他，毕竟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等以后有机会的吧，这几日他都忙着享受天伦之乐呢，他女儿特意和医院请假带他出去玩儿了。”
“哦，这样啊，”孔婉歌有些遗憾道：“那行吧，以后有机会去襄城，我再亲自登门感谢。”
慕容霆“嗯”了一声，又叫她：“婉婉。”
“嗯？怎么了？”
慕容霆听着她的声音，只觉得心底格外满足，语气也跟着温柔下来：“没事，今天肯定累了吧，好好休息。”
孔婉歌笑了笑：“知道了，你也早点睡，记得给我拍几张孩子们的照片，想他们了。”
“好的，晚安。”
“晚安。”
……
温家书房。
气氛一片凝重严肃。
温洛云站在温峥宁的对面，垂着头不说话，旁边的温梓柔几次欲言又止，却都没有张得开嘴。
温峥宁坐在宽大的桌子后面，神色阴翳：“洛云，你这次办的事，太让我失望了。”
温洛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从辩驳。
事情已经盖棺定论，再说什么都像是在为自己开脱。
温峥宁揉了揉鼻梁，叹了口气道：“从小我就拿你当温家下一任家主来培养，你和潇潇不同，我允许她犯错她无脑，是因为我对她没有期待，可你看看你这次办的事，甚至还不如潇潇！”
起码温潇潇犯的错大多是在不起眼的小事上，但他这个寄予厚望的好外甥女，却是一搞就搞个这么大的！
这话说得算是很重了，旁边温梓柔到底忍不住帮自己女儿说话：“哥，这事也不能怪洛云，是那个孙老自己认错了人……”
“孙老是那么容易请的吗？”温峥宁将手里的书往桌面上一拍：“她一开始就应该发现不对劲，为了揽功丢掉了智商？不过就是两间医馆，姑且不说孔婉歌能不能经营好，就说以你的身份天赋，以后我不在了，这些东西哪样不是你的？你非要和她争这个风头有什么用！到最后怎么样，丢人现眼的还是自己！”
温洛云嗫嚅着唇，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
半晌，她平复了情绪，声音坚定道：“舅舅，我知道错了，这次是我的眼光太窄了，以后这样的错我不会再犯。”
温梓柔见女儿这个模样，心疼的不行。
她从小被千万人宠着长大，顺风顺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见温峥宁脸色还沉着，她连忙见缝插针道：“哥，你就别说洛云了，你看她也知道错了，她还年轻，总要给个改正的机会嘛，而且孔婉歌她也是胜之不武，又不是真靠着自己将孙老请来的，还不是因为中间有慕容霆帮忙斡旋？”
“况且不管怎么说，孙老今天露了面，媒体的稿子也都写好放出去了，大家都知道孙老和我们温家关系匪浅，那十个亿的大单子多半没问题了，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温梓柔的话起了作用，温峥宁的脸色终于缓和了几分。
他淡淡开口道：“也亏得还有这笔单子，否则真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温梓柔见他无意再追究，赶忙笑着道：“是呢，反正我们最终的目的达到了，别的都是其次。”
话音刚落，温峥宁的电话响了起来。
见到来电，他微微一顿，接了起来：“喂，李院长。”
温梓柔和温洛云站在对面，眼见着温峥宁和电话里的人来回对话了两句，随后脸色越来越沉。
温梓柔和温洛云心底同时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就见温峥宁按断电话，脸色难看得像是要滴墨。
温梓柔半晌才小心试探着问：“是单子出了什么问题么？”
温峥宁看了温梓柔和温洛云一眼，脸色寒若冰霜：“单子黄了，他们不谈了。”
“不谈了？！”温梓柔惊呼出声：“怎么回事，不是都十拿九稳了，怎么说不谈就不谈了？他们难道没看到孙老来访的新闻吗？”
温峥宁浑身充斥着阴沉的寒意：“说就是孙老介绍的，找到了更合适的合作方。”
“是谁？”
“一个没听过的公司，好像是做海外药材生意的。”
温梓柔和温洛云又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说不出来了。
刚刚他们还在说，虽然孙老的事闹了乌龙，但起码单子还在。
结果下一秒，单子也飞了。
这种心情说是欲哭无泪都是轻的。
简直就是无法言喻的崩溃！
她们心里同时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孙老的事让别人看尽了笑话，医馆损失了两个，单子又没成。
所以他们这一趟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
……
翌日。
孔婉歌在暖意融融的被子里刚醒过来，就收到了慕容霆的早安问候。
【婉婉，醒了吗？】
消息是二十分钟前发来的，她眯着眼回了个【嗯，刚醒。】
很快慕容霆那边便回了过来：【今天什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