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霆也点头道:“就算他没参与,以他的城府,也不可能看不出这其中的蹊跷,只不过是心安理得做这个收利的渔翁罢了。”
话落,他看向孔婉歌认真问:“婉婉,事情已经明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要我去杀了温梓柔么?”
“胡说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孔婉歌虽然悲痛,但还没丧失理智。
慕容霆却担忧道:“可你妈妈的死距今已有二十多年,当年又没有立案,事到如今,追诉期已经过了,即便重走诉讼,也必将费时费力,最后不见得能判处温梓柔死刑。”
孔婉歌眼里寒光闪烁,冷声道:“可让一个人赎罪的最好方式不一定是死,有时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日子远比死亡更可怕,不是吗?”
“我要重整温家,亲手毁掉温氏兄妹引以为傲的权势,让他们用一辈子的时间,在监狱里为自己犯下的恶行忏悔!让他们生不如死!”
陶向军听着孔婉歌坚定的语气,莫名觉得后背一凉,他看向她,苦声道:“孔小姐,我知道我有罪,我这把年纪,贱命一条,没什么可怕的,你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做检举温梓柔的证人!只是希望你能放过小雪,她是无辜的。”
孔婉歌看了眼还在昏迷的小雪道:“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是温梓柔,不会为难小雪,为了你们的安全,我会帮你们寻一处新住处,让你们暂且住下来”
“当然,在我需要你作证检举前,我也希望你们能安心待在家里,不要外出,一切行动等我通知。”
她看了眼床上昏睡着的小雪道:“这些事就别让小雪知道了。”
陶向军连忙点头,他知道孔婉歌还没完全信任他,这既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看守。
但如今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苟且偷生了二十多年,是该为当年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
当晚,慕容霆便联系了林程,将陶向军父女送到了新住处,并派人看护起来。
阎溯则是去陶家后院,拿到了被他藏进土里的录音。
三人再次聚到芍药居,仔细听完了录音,确认陶向军所说的话不假。
慕容霆搂着孔婉歌,满是心疼道:“婉婉,看来陶向军没有撒谎,但其中仍有诸多疑点,我总觉得妈的死没有这么简单,我们要不要问问他,看他知不知道当年是谁让妈的尸身不腐,目的是什么?又为何把她藏在孔氏中医馆密室?”
孔婉歌摇了摇头:“不用问了,你们去办事时,我已经问过陶向军了,他并不清楚,但我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妈妈尸身的问题,提供毒药的汤老大是谁,我爸爸又是谁,这些问题早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入冬了,温家也该易主了,没准这些困惑,都可以从温氏兄妹身上找到答案。”
“会的!”慕容霆和阎溯坚定的看着孔婉歌,他们永远是她坚实的后盾。
第二天一早,慕容霆去公司上班,孔婉歌则和阎溯一起前往医馆。
经过一夜的休息,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
让温家易主说来简单,但做起来可谓艰难万分。
肠轻丸VS美颜液的战役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她虽在直播营销中大胜温洛云,但事情没到最后,仍旧不能掉以轻心。
路上她忍不住道:“哥,你真打算在我这常住了?”
阎溯抬头:“不好吗?我在这儿还能帮你看馆护院,别人求都求不来,你还不知足?”
“啧,都是千年的狐狸和我玩什么聊斋?那你慢慢守着吧。”
阎溯信誓旦旦:“守着就守着,我有预感,就是今天了。”
孔婉歌懒得再理他。
俩人一路到了医馆,阎溯坐在角落里看书,孔婉歌自顾自忙了起来。
一上午相安无事,到了下午还真被阎溯说中了。
几日没联系的安静突然给她发了微信:【小歌儿,我上辈子一定是个火娃,又又又又口腔溃疡了!!!】
接着,还拍好几张照片给她看,问她有没有什么比西瓜霜见效还快的药推荐。
孔婉歌当即给她配了几味降火的药,顺便又打包了一个疗程的肠轻丸,在微信里和她说好吃法后暗暗让馆里的伙计送过去。
她做的虽然隐秘,可惜还是没逃过某人的法眼。
小伙计年纪轻,本来在医馆里也待不住,乐得干些跑腿的活儿,高高兴兴就去送药了。
结果他出了医馆,刚跨上小摩的,就被人堵住了。
他有点犯怂问:“阎、阎哥,有事嘛?”
阎溯挑了下眉,盯着他手里的药问:“这个是要送到光影公司的?”
伙计如实回道:“嗯。”
“交给我,我去送。”阎溯淡定道。
“啊?这个不好吧,您是客人,怎么能让您去送药。”
“都是自己人,别客气。”阎溯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五张现金:“给,快中午了,出去吃个饭,药我帮你送,你掐着点回来就行,乖。”
说完,他一把接过伙计的药,将他赶下了车,自己骑着小摩的,嗖嗖开走了。
伙计:?
阎溯拎着药,心情很不错。
半路路过一家花店,他还顺带买了一束花。
拎着花和药,踏入光影公司的一刻,他心头莫名有些紧张。
之前安静把他的黑白照片打印出来放在了前台,特意叮嘱前台小姐遇到他就立即赶走。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他刻意带了帽子和口罩。
果然,前台听说他是来送药的,也没多想多辨,便将他一路带到了安静办公室门口。
小姐姐带完他就又回了前台,阎溯将口罩帽子摘掉,对着玻璃整理了一下发型,压着傻子敲响了门:“安小姐,您的药到了。”
“进。”
安静的声音传出来。
阎溯推门走了进去,安静正坐在电脑面前看文件,闻声头也没抬:“药放桌上就行,替我谢谢你们老板,走的时候麻烦带上门。”
话音落下,她却感觉屋内的人并没动,于是抬头问道:“还有事吗?”
可当她看清眼前的男人是谁后,豁然起身瞪大眼睛:“你、你怎么来了?不对,你怎么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