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云倒是没想到她这么热心,尬笑了一声道:“不用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肯定早跑了,追也白追。”
温洛云点点头:“说的也是,唉,现在外人多,你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可要保护好自己。哦对了,这是你的电话吧?”
许若云见她掏出自己的手机,瞳孔倏然一缩,目光复而带上警惕:“对,它怎么……”
“这个是从你包里掉出来的,”温洛云自然而然递给她:“我看里面都进水了,就自作主张帮你吹干了,许姐姐不会怪我吧?”
她这么问,许若云心头纵然不安,却也笑着接了过来:“怎么会,我正愁怕手机坏了,不知道怎么联系家里人呢。”
许若云接过手机,按下了开机键,见手机还能开机,松了口气。
“怎么样,还能用吗?”温洛云佯装关心问道。
“能用,谢谢小柔妹妹了。”
温洛云勾了勾唇:“许姐姐别客气,你一定饿了吧,我晚饭熬了点粥,等会儿你吃一些,好恢复体力。”
“那可太麻烦你了。”许若云一脸感激道。
温洛云笑了笑:“这有什么,帮人帮到家嘛。”
她转身要走,身后却蓦然传来略带着试探的声音:“对了小柔妹妹,在自家屋子里,你为何一直戴着个面纱呀?”
“脸上有伤,怕吓到许姐姐。”温洛云侧过身子,掀起了面纱一角,脸上的刀疤狰狞可怖。
她掀的恰到好处,并未露出全部脸。
徐若云见状,心里疑心稍减,略显尴尬道:“对不起,小柔妹妹,是我唐突了。”
“没关系,许姐姐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许若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我听妹妹的口音很是亲切,难不成也是京都人?”
温洛云脚步一顿,随即笑着解释道:“我母亲是京都人,我的京都话都是跟她学的。”
她说着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我父母走得早,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京都呢。”
“哦,是这样,”许若云松了口气,安慰道:“其实京都也没什么好的,小柔妹妹,等我养好了病,我带你去京都玩。”
“京都那里有卖一些祛疤产品,效果很好,等我送你几瓶,你还年轻,坚持用会有效果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就说好人总会有好报的!许姐姐要是能帮我治好脸上的伤,你就是我的大恩人!”温洛云一派天真道。
她这副模样让许若云彻底放松了些警惕,总算露出一个正经的微笑:“不敢这么说,我们碰上是缘分,你救了我,我理当帮帮你的。”
“好的,那我去准备晚饭了,许姐姐你好好休息!”
许若云说了这么多话,确实累了,朝着温洛云点点头便躺回了床上。
出了房门,温洛云伪装着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没有去厨房,而是转而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床头上挂了一面镜子,摘下面纱,她看着镜子里的人。
这道疤都是拜孔婉歌所赐。
总有一天,她要让所有害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想到刚刚那个许若云说的话,她眸光不自觉眯了眯。
这女人表面上又是感谢又是帮忙送药,但实际上从里到外都透着对她的警惕和不信任。
幸好她反应快,没有让对方看出自己的身份。
深吸了口气,她转身去了厨房,等她再端着一碗粥回来时,本以为许若云已经睡着了,却没想到她在打电话。
听到她叫对方“执爷”,温洛云本要敲门的手顿了顿。
她没再动,而是鬼使神差地贴近门缝,侧耳听向里面的声音。
许若云电话打的很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外面多了双隔门的耳朵。
她的心思全挂在电话对面的人身上,语气不自觉带了些娇嗔和黏腻:“执爷,您查出来这次在路上截我的人是谁了吗?这次我真的是命大,如果不是被个村里的赤脚医生给救了,以后您可就见不到我了。”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换来许若云一阵不满:“难不成执爷只是担心我不能给你继续治病,就不心疼我?”
唐执那边似乎是耐着性子说了些安慰的话,总算让许若云露出一个笑,又继续和他聊了些别的。
门外,温洛云被许若云这动静搞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见二人只是说些打情骂俏的话,她可没心思听别人的风流墙角,就在她想推门进去时,却突然听到许若云话锋一转:“对了执爷,听说您拿到温家的玉佩了,这千流不愧是您的得力干将,卧底温家多年,总算打探出了血玉下落,不枉费您等了这么多年,恭喜您了。”
对面的人不知说了什么,许若云笑了笑道:“温家这快血凤是玉眼,是最重要最关键的所在,如今安、唐、温、苏、秦五家,五块玉佩您已得其三,等在拿到苏家和秦家的两块玉佩,五玉集齐,就能开启密门,相传密门里边灵药无数,一定能治好困扰您数十年的怪症,到时候您就不需要我四处为您找药了。”
对面的唐执又说了两句话,又换来许若云一声埋怨:“我哪儿有不愿意,只是我更希望您不必再受那怪症的折磨,能早日康复!”
两个人又你来我往的说了些什么,门外的温洛云却听不到了,她脑子嗡嗡的,全是刚刚许若云和唐执说的话。
血凤玉佩,玉眼,怪病,千流卧底……
她用了好一会儿才将他们说的话在脑海里连成段,搞明白其中的意思。
所以说……温家丢失的玉佩,是到了唐执的手里?
而他是有什么怪病,许若云也根本治不好,而要想根治,方法就是集齐五块玉佩,这五块玉佩可能是一种钥匙,而温家的玉佩更是被叫做玉眼,是五块玉佩中的重中之重。
她蓦然想到倒在血泊中,最终被盖上白布抬走的温峥宁。
浑身血液倒流。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中形成,而下一刻,房间里的话更是分分钟验证了她的猜测。
只听许若云攥着电话开口有些不甘愿:“让千流来接我?他刚解决掉温峥宁,你不是不想让他太抛头露面吗?”
这话说出来,门外的温洛云再也控制不住。
她端着粥的手几乎瞬间失了力,啪嗒一声,碗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