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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柏同样看向了秦尚远,她坦诚地和秦尚远对视,眼底是清澈的琥珀色。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苏柏也始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苏柏忽然开口了。

“和她对峙的时候,我的心里没有底,”苏柏的眼神飘忽,“人害怕的时候,或许就会做出一些可怕的决定。”

说罢,她垂下眼去。

秦尚远还想问些什么,却忽然看到陈米在远处踮着脚和他们挥手。

“担心死我了,你们没事就好。”陈米走近,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你们真是强啊,居然独自收容了一头恶魔,要知道即便在里世界,这也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经历。”

“只是灵魂而已,解决他最虚弱的状态不需要什么力气,但如果没有纪师兄和你,灾害等级肯定会再拔高的。”苏柏冷静地说。

“纪师兄呢?”秦尚远看到纪东歌没在。

“那家伙啊,昏倒了,所幸没受什么重伤,被送去五医院了。”陈米叹了口气。

“又是五医院?”秦尚远高低眉。

“对啊,这是和约束局合作的机构之一,他们秘密接治里世界的病人们。”陈米说,“那边那位白医生你还记得么?”

秦尚远顺着陈米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身穿防护服的背影突然转过身来,那双蓝色的眼睛隔着护目镜远远地朝他眨了眨,当作是打招呼了。

秦尚远一愣,忽然想起来了,那个给他做手术的医生,在给他换药的时候眨着蓝色的眼睛叮嘱他不要乱放屁,因为毒素麻痹了一些神经,所以他这几天里的屁可能都是有欺骗性的。

“原来是她!”秦尚远恍然大悟。

看着像外国人,但是她的华语好像完全听不出什么破绽。

“每个分区都有类似的医院,他们是里世界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因为我们这行免不了伤残,”陈米轻声说,“好不容易捡条命下来,总不能没人来医治吧?”

“不管在哪都是白衣天使呢。”秦尚远叹了口气,感悟颇深。

“那些老师和同学呢?”秦尚远发现自己忘了最重要的问题。

“这个嘛......”陈米斟酌着说,“去接受约束局专门开设的免费‘心理疏导’了。”

“就是所谓的......洗脑?”

秦尚远隐约记得这个丧心病狂的词好像从纪东歌嘴里轻描淡写地蹦出来过。

还免费心理疏导,说得秦尚远都想去占占便宜了。

“哪有那么难听,别听你纪师兄的。”陈米嫌弃地说,“就是消除他们关于里世界的记忆,因为这个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们的正常生活。”

“那明天,不用上学咯?”秦尚远闻言松了一口气。

历经了这种恐怖的波折还要正常上课,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老师不为同学们考虑,还得考虑考虑自己啊!

“不,”陈米摊了摊手,“修改记忆的工作在太阳出来之前就会结束,他们只会觉得自己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所以明天还是正常上课。”

“不合理啊!”秦尚远睁大了眼睛。

“约束局向来以效率出名,因为如果明天学校别的领导发现整个高三园区人去楼空的话会疯掉的。”陈米耐心介绍。

“那些在这场事件中丧生的......同学和老师们呢?”秦尚远看向一旁那些排列整齐,正在被编号的黑色袋子。

“他们的家人都会被告知和补偿,当然,是以一种美化的方式。”短发的女人从陈米身后出现,她裹着黑色的大衣,耳垂上挂着钢笔尖的耳坠。

“林姐。”陈米回头打招呼。

“你们好啊。”林澜微微笑着打招呼。

“这位是西南分局的局长,林澜小姐。”陈米向秦尚远和苏柏介绍。

“林局长好、林局长好。”秦尚远眼前一亮,莫名觉得林澜的身上散发着一股亲和的魅力。

“林局长好。”苏柏淡淡地打招呼。

“叫我林澜就行。”林澜摆了摆手,“听说都容市出了两位新英雄,我就过来看看。”

“英雄?”秦尚远愣了。

苏柏也看向林澜。

“是你们解决的这场危机,英雄当然说的是你们。”林澜说,“如果没有你们的话,寄生恶魔复活,到时候影响的可不只有这一所学校了,遇难的普通民众也不止现在的数量。

今晚就到这里吧,关于整场事件,待会儿会有人来找你们做笔录的,我得去处理那边的琐事了。”

“哦。”秦尚远愣愣地点头。

“我看好你哦。”林澜说完转身,还不忘回头朝秦尚远抛了个眼神。

林澜的背影消失在警示灯里,陈米扬起眉拍了拍秦尚远的肩膀:“看来林姐对你很感兴趣嘛。”

“啊这?”秦尚远脸一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挠挠头,“可能我确实比较嫩吧。”

23岁的他依旧很嫩,那18岁的秦尚远一定嫩得出水!

“这屁股也挺翘,”陈米不害臊地探头打量秦尚远的后背,“林姐原来喜欢翘屁嫩男。”

秦尚远咽了口唾沫,脑袋里浮现出几幅有些血脉喷张的画面,他下意识地捂住鼻子,想看看有没有鼻血流下来。

“别做白日梦了,做笔录。”苏柏拍了拍他的脑袋。

·

笔录没一会儿就做完了,陈米说这里的清扫工作会持续到凌晨,既然身体上没什么大碍就让他们先回家。

00:16,雨已经停了。

秦尚远和苏柏站在四中校门口,他们走出结界,回望身后寂静的校园,和往日里的喧闹比起来自然是有些冷清了。

夜半的街上路灯昏黄,梧桐树在沥青路面投下干枯的影子,沿街许多店铺都紧紧闭上了门,马路上只有零星的汽车飞驰而过,带起刺骨的寒风和路上的积雨。

“大家应该都已经睡了吧?”

秦尚远看着远处的小区楼上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扇窗户还开着灯。而就在他们隔壁不远处的高中,一场恶战刚刚结束。

“嗯。”苏柏轻声应和。

“真好啊。”秦尚远忽然叹了口气。

苏柏看向他。

“原来这就是人间啊。”秦尚远轻声说。

“怎么当起诗人了?”苏柏面无表情地揶揄,“翘屁嫩男。”

“因为我以前从没觉得世界是这样的,”秦尚远看着那些渐熄的灯光,眼神忽然有些迷离,“苏柏,如果我说,我是穿越回来的,你相信么?”

“我信。”苏柏没有犹豫。

秦尚远一愣,随后笑了笑:“我以为你会稍微惊讶,或者至少当成一个笑话。”

“就算一切从来,也很难改变什么。”苏柏缓缓说,“就像那些冬天枯掉的梧桐树,来年春天它们还会发芽,再到冬天又会凋落。

人的命运就像树叶一样,无论经历过多少次轮回,依旧是春夏茂盛,秋冬凋零。”

秦尚远的心中微微一动,他想起了老爸老妈,苏柏好像说得没错。

“命运已经让人很无力了,如果你觉得走上了你应走的路,那就一直走下去吧。”苏柏轻轻地说。

秦尚远忽然很认真地看向苏柏,想不到在他记忆里这个一直很冷漠的女孩,似乎也有一颗柔软的心。

“那我就当是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吧。”秦尚远嘿嘿一笑,“林澜局长说我们是英雄,我好像从来没被人这样称呼过呢,没想到这样的感觉......还蛮好的。”

“是么?”苏柏看向昏黄的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