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公主所言,今日洛帝乃是双喜临门,本王也想再为大洛添上一喜。”
月族王子目光带着些不怀好意。
“月族想同洛朝结秦晋之好,本王想求娶公主,此为再添一喜,不知皇帝和公主意下如何?”
方才连戴两顶帽子,皇帝尚能自制。
可这浑身上膻味的家伙竟敢求娶他捧在手心里的公主?
他也配?
真乃奇耻大辱也!
皇帝顿时怒火中烧,什么帝王术全都抛到脑后,大喝一声:“好——”
因为洛蕤轻扯他衣袖,后面的话——“你个大胆狂徒”硬生生被截断。
月族王子一怔。
好?这是答应了?
如此痛快?
若洛朝国力强盛,怎么可能轻易答应让公主千里迢迢去和亲?
可见这皇帝这大洛确是花架子,不足为惧。
一丝轻蔑浮上月族王子的嘴角,他再看洛蕤时,眼神就更肆无忌惮了。
既然皇帝都答应了,这公主他便收下吧。
一个外族女子自然是做不了正妃的,给她个侧妃,已经对得上她这般花容月貌了。
正想着,就看到那美得不可方物的公主似乎很是勉强,思忖后方才启口。
“既然父皇答应,本公主也没有不应的道理,只不过,这天下任何女子都只想嫁比自己强的夫婿,不知王子是否愿意与我比试一二?”
王子轻挑地挑眉:“公主想比什么?”
“不外乎琴棋书画礼乐射骑这些,若王子皆能赢我,本公主便答应了。”
王子心道,这中原女子果真狡诈。
月族是游牧民族,哪里通什么琴棋书画?也就骑射还算可以。
公主说得好听,明明就是想要拒绝。
可以说洛蕤是故意给他制造了一个障碍,不答应吧,好像显得他多无能似的。
答应吧,皆要取胜并不可能。
意识到这点后,王子眼中闪起了兴味,这公主,当真有意思。
但一个小小公主想跟他斗,还嫩了点。
“公主此言,人之常情,但小王有个不情之情,月族人骑射尚可,本王想从自己最擅长的地方入手比试,不知公主可否答应?”
饭桶简直想拍手,宿主宝贝又预判了这蠢货的预判!
见月族王子果然掉入自己挖的坑,洛蕤假意为难片刻,仿佛是不愿失了东道主的大气,终于勉强答应下来。
皇帝没说话,洛蕤拉了他之后,又对他眨了眼,那眼神闪烁着灼灼智慧之光,她一定有自己的安排。
德贵妃是最温柔的性子,此刻虽着急,却知道自己并帮不上什么忙,乱插嘴只会添乱,所以忐忑却极力镇定。
余下的朝臣和妃嫔们,或担忧,或气愤或存了看热闹的心。
王子想要从骑射入手,约摸就是知道中原女子对名节看的有多重要,想趁机跟公主来个肌肤之亲,到时候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可惜他们这个在皇帝羽翼下长大的公主,天真得连这都意识不到。
有人不想洛蕤嫁去外邦受苦,有人觉得和亲有损洛朝颜面,却也有人觉得洛蕤受宠爱够多了,颇为刺眼,能眼不见为净是再好不过的事。
可皇帝大叫了一声“好”已经表明了态度,君君臣臣的,大家也只能把情绪默默放在肚子里消化,保持安静。
饭桶:从古到今,怂包对怂的解释总是那么清新脱俗和臭不要脸。
月族王子的马很快被牵了上来,这是他的爱驹,已好生休息了一晚,如今是吃饱喝足,精神抖擞。
毛皮在日光下泛着润润红光,好不威风神气。
月族王子翻身上马,骄傲地摸了摸马首上的鬃毛。
这可是一匹烈马,当初为了驯服它,王子花了好大的力气,如今此马是谁都不认,只认他一个。
几年磨合下来,马正当壮年,又与他默契无比,等会儿的骑射比试,定能狠狠震撼整个大洛,让他们看一看月族的威风。
至于如何通过骑射比试让公主不得不嫁给他,王子也早已成足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