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奶奶多精明的人呀,她当然没有错过贺林拿鸡蛋的时候的反应。
这时候,罗奶奶也不得不承认,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真的没必要区别对待。
她是老人,也配吃好的。
这不,她吃了,贺林才毫无负担地吃。
吃完早饭,贺林非常自觉地收拾碗筷,但是罗奶奶却没让他动。
“歇着吧!你要是无聊,坐到院子外面跟九九玩去。”
“九九?”
罗奶奶下巴一抬,对着外面蹲坐在院子里面朝贺炎和陆佳妮卧室方向看去的小土狗说:“你嫂子养的狗。”
贺林说:“倒是不怎么无聊,奶奶,我哥和嫂子干什么活去了?我能不能帮忙呀?”
罗奶奶非常认真地说:“他们正忙……人生大事!这忙你肯定是帮不上的。”造人的活,你一个小叔子添什么乱。
贺林有些难过地说:“我哥和嫂子其实没必要吃这种苦……”
罗奶奶:“他们一点都不苦,而且乐在其中。”
贺林:“我哥确实很擅长苦中作乐。”嫂子愿意嫁给大哥,应该也是一类人吧。
罗奶奶洗好碗,用毛巾擦了一下手,拿起旁边的竹篮说:“你跟我一起去菜市场吧!看看有什么可以买的。”
对于这个提议,贺林欣然接受。
菜市场,也是一个八卦散播的聚集地。当然,罗奶奶的本意是纯粹地来买菜,排队买肉的时候,昨天傍晚以及晚上镇上发生的事情都听得七七八八。
贺林身为一个外来者,听到这些八卦,顿时感觉心惊肉跳——不会吧!这么一个小地方,也能发生如此惊心动魄的事情!
就在贺林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的时候,周围的人好像也八卦得差不多,终于注意到罗奶奶带着一个面生的年轻人。
“罗大娘,这是谁呀?”
罗奶奶大大方方地说:“贺炎的弟弟,从京城来看他哥。”
原来是资本家的少爷呀……
贺炎成分不好,他的弟弟不也应该一样?
当然,有这种想法的人都是那些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大多数人都是目光和煦又好奇地看着贺林,似乎是想从他身上看出和贺炎的相似之处。
非常奇怪的是,贺炎和他弟弟看起来俨然是两种类型的人。
贺炎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不易靠近,让人捉摸不透,同时也让人畏惧的类型。
而他弟弟看起来就是一个会主动对人微笑的年轻人,长得俊,讨人喜欢,特别是中老年妇女的喜欢。
有人好奇地问:“这么多年,京城终于有人来看贺炎,看来那个传闻是真的?贺炎真的要回京了吗?陆佳妮也跟着一起去?”
贺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罗奶奶挡在前面说:“既然是传闻,就没什么可较真儿的!以前这孩子还小,这两年上班,工作上也走不开,所以到现在才来看他哥。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人小声地嘀咕说:“罗大娘肯定是不舍得让贺炎和陆佳妮离开!她现在年纪大了,应该在琢磨养老的事情。贺炎和陆佳妮看起来都不是好惹的人,之前夫妻俩还把罗大娘那些亲戚给训得跟狗一样。”
“要我说呀,给罗大娘养老,也是贺炎和陆佳妮占便宜!你们难道没听说吗?罗大娘三个儿子的烈士补贴可不少,而且她以前当过地下交通站的联络员,组织上是给她退休待遇的。每个月都有退休金,还有米面粮油补贴。”
至于这些议论,贺林都没听到,他现在依然处于那些八卦的震惊中。
大哥大嫂生活的这个小镇,看起来一点也不平静!又是桃色新闻,又是大额的盗窃案。
好不容易排队轮到他们买肉,品质不错带着肥肉的肉基本已经卖完。
现如今,大家肚子里都缺油水,都喜欢吃肥肉。
特别是肥肉居多的五花肉,最受人追捧。
罗奶奶只买到了一丁点肥肉都没有的里脊肉,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那对小夫妻炒菜舍得放油油。
买了肉之后,罗奶奶又带着贺林去了河边的码头。运气好的话,会有鱼虾蟹。
与此同时,陆佳妮终于醒过来。
而且是被吵醒的。
院子里,小九九正在跟一只来偷吃西红柿的小鸟战斗。蹦达蹦达,把靠在旁边的锄头弄倒,砸到一边的木桶,制造出来的动静把陆佳妮给吵醒了。
睁开眼睛就看到贺炎侧躺着面对着她,另外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
清隽的脸,挂着微笑,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风流倜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两个人有了亲密的关系之后,陆佳妮总觉得贺炎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没有以前那种浑身铠甲,令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她欣赏了几秒钟这张让她有些沉迷的脸,突然想到昨天晚上他的不守信用,顿时板起脸,转过身背对着他,“哼!”
他立刻挪动身体,用前胸贴着她的后背,强有力的胳膊继续环住她的腰。
“怎么生气啦?”他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言而无信的家伙!”
身后似乎传来一个轻笑的声音,他很快又一本正经地说:“可能是那个玩意儿太厚了,隔靴挠痒,受到的刺激不够,所以只能时间长一点。”
不要脸!明明一张严肃的脸,却说出这些荤话。
什么隔靴挠痒?
什么刺激不够?
陆佳妮总算知道那天去市里,贺炎让她等在百货大楼门口,他返回里边干嘛去的。
可是百货大楼有这玩意儿卖吗?不应该是在药店吗?听说结婚的夫妻还可以领免费的。
陆佳妮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继续神游,现在要做的就是跟贺炎算账。
他要是每次都这样搞,她真的有点招架不住,时间长频率高……
陆佳妮正想着怎么跟贺炎讨论以后的次数和时间的问题的时候,突然又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与此同时,身后这句身体的温度好像也升高了。
这个男人真是的……
陆佳妮忍不住抱怨说:“真不知道你以前没有结婚的时候,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贺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声音透着暗哑,“有些味道,尝过了之后很难戒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