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明白崔远山的意思，崔家可以被打压，可以没落，名节却不可以丢。
崔家的大门很快被程咬金带人闯开，这一变故，瞬间吸引了周围街道的百姓驻足观看。
而他们，大多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在他们心中，清河崔家就是这里的天，就是这里的王法。
而今天，天似乎要塌了。
李承乾和薛仁贵躲在远处，眼睁睁看着程咬金冲了进去。
崔府内。
崔家侍卫正在和程咬金的兵相互对峙，由于程咬金下令不要伤及人命，此刻崔家的侍卫虽然人人带伤，却不致命。
程咬金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亲卫，走到了队伍的前方。
“放弃抵抗吧，你看看你们身后，这就是你们誓死守卫的崔家？看看他们谁在意你们的死活？”
程咬金一顿嘲讽，却没想到面前的崔家侍卫一个个脸上毫无退意，依旧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没有半点改变。
“他娘的，真邪乎。”
程咬金呢喃了一句，随后索性也就不再准备宽仁了。
“冲进去，死活勿论！”
随着程咬金的一句话，场中温度瞬间骤减。
“行了，你们都退下。”
就在这时，崔府大堂后方响起一道略显威严的声音。
崔家家主崔远山出来了。
崔远山话落，崔府的侍卫没有任何停顿，立刻向后退去。
这样的一幕，落在程咬金眼里，让他为之一寒。
一个没落的世家，还能驱使侍卫至这般境地，实属可怕。
程咬金看向崔远山，在长安时他们也见过几面，如今不过才数月时间，对方竟然变化如此之大。
不止憔悴，而且老上许多。
“卢国公，许久未见，不知今日你带兵入我崔府，意欲何为。”
崔远山轻描淡写的说着，长时间上位者的气息让在场的人呼吸不自觉变慢了起来。
自然，程咬金不在这一行列。
“你们崔家做了什么事，还需要俺来说？”
崔远山皱起了眉，一脸疑惑的看向程咬金，并开口询问道：
“嗯？卢国公所言何意，为何崔某听不懂你的意思？”
见崔远山装傻，程咬金从怀中拿出清河县卷宗，扔在了崔远山的面前。
这一举动，惹的崔府侍卫，纷纷怒目而视。
程咬金嘴角微微扬起，他在等对面崔府的侍卫动手。
带兵在外，虽说有李二给他的皇旨，不过崔家毕竟是五姓七望，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来，都不敢像他这样强闯崔府。
他仗的，不过是他平日里混世魔王加无敌滚刀肉的名号，不过也仅限闯进来为止了。
不过若是现在崔家侍卫主动出手，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程咬金心中叹息，原本都打算这次做完李二交给他的事，就回长安好好窝着。
接下来一段时间，恐怕自己会面临无数的弹劾。
程咬金收起自己的小心思，看向崔远山。
崔远山脸上没有任何恼怒的神情，不用他示意，他身旁的崔府管家就将地上的卷宗捡起。
管家打开卷宗看了看，随后对着崔远山点了点头。
崔远山扫视着程咬金一方人，很可惜，他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人。
程咬金扯了扯嗓子，没有在意崔远山的这一举动。
“在你们的管辖下，致使民不聊生，百姓被迫入匪，崔家主，你作何解释？”
崔远山摇了摇头。
“此事是我崔家之过，我不否认。”
程咬金眯起眼来，他对于崔远山的回答，属实没有想过。
按理来说，发生这样的事，崔家最好的处理方式，应当是推出一个替死鬼，然后撇清此事与崔家的关系。
可如今作为崔家家主的崔远山，竟然承认了！
“怎么，难不成你们崔家，就想凭一句话就将此事遮掩过去？”
程咬金无理占三分，更何况现在有理了，自然得理不饶人。
崔远山脸上的神情逐渐低迷。
“关于姚庄这件事事，虽然始作俑者只能算半个清河崔氏之人，不过我作为清河崔家家主，亦有责任。”
程咬金冷哼一声，故意忽略崔远山口中的半个清河崔氏的人。
“既然崔家家主承认此事是你责任，那就请吧。”
程咬金说着，让包围崔府的士兵，让出来一条道路。
程咬金的这一举动，瞬间让崔府的侍卫炸开了锅。
“想要带走家主，先过我们这关！”
随着话语落下，崔府的侍卫再次拦在了程咬金队伍的面前。
这也是唯一一次，崔府侍卫在没有得到崔远山的命令，擅自行动。
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来，崔远山若是被程咬金带走了，生死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