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梅……我…”
“别说了……”
“……”
“……”
梅长叹一口气。
“她确实没骗你,那的确是目前唯一的可能性……”
“……”
“……”
“……凯文,你真的想好了吗?”
“…想好了。”
“……”
“……好,我明白了。”
“……”
“走吧,我陪你去。”
“……我……”
“嗯?怎么了?”
“……”
“不必纠结,凯文,这个计划本就是我和梅比乌斯一起提出来的……只是……”
“……”
“只是我觉得,如果还不到必要时刻,就不用做到这种程度。”
“……可我必须救她。”
“……”
“嗯,我懂。”
“所以,我们走吧。”
梅走过来,轻轻的牵起了我的手,就这样走着。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便也只好紧握她的手,最后感受着这熟悉的温度。
…………
咔哒——
“呦,这不是我们的两位大忙人吗?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
“诶~别不说话嘛,气氛这么冷,待会儿要是办起正事来,可是会拖效率的。”
“梅比乌斯,我接受你的提议。”
“哦?什么提议?我说了什么提议吗?我怎么不知道呀~”
“……融合战士计划。”
“哎呀~那是什么呀,是连我都没听说过的计划呢~不过嘛,这个名字确实不错,归我啦。”
“……我没开玩笑,你也别装傻,梅会在一旁看着的,你最好不会耍什么小聪明。”
“哎呀呀~那么凶干什么,我当然是会很听话的完成实验呢……只不过,我想你亲口说出来……”
“?……说什么?”
“为了完成融合战士计划,你会自愿的……嗯哼?”
“……”
“说嘛~”
梅比乌斯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像是紧盯着猎物的毒蛇。
“……”
“……我自愿上你的手术台。行了吧?”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很好!”
梅比乌斯放肆的大笑起来。
“对这一刻的到来……我早就迫不及待了……”
“去吧,先去那边抽一管血,放进那个容器里去,哦,差点忘了梅在这里,你知道怎么操作的吧?梅?”
“……我知道。”
“那就好,我正好趁现在去换一套新的手术服……毕竟这可是非常难得的样本啊……”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根据梅的指示抽出了一管血,只见梅在桌上的容器来回倒弄了一番,最后对着电脑上的某个表格,暗暗叹了口气。
“有区别吗?”
从房间出来的梅比乌斯看着梅,说了一句对我来说莫名其妙的话。
“没有,就是它。”
“哼……我都说了……我的测算是不会错的。”
“……”
梅没有再接着说什么,只是默默把试管递给了梅比乌斯。
“你开始吧。”
“等等……”
“嗯?……”
梅比乌斯突然警惕的看着我。
“怎么?你不会突然反悔了吧?现在才后悔的话,可是有点晚了啊……”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好奇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
她的眼神又柔和下来。
“好奇心还挺强……无所谓,让梅给你讲吧,来,你先躺上来。”
“嗯……其实也没什么,是关于你的基因与哪种崩坏兽更匹配的问题。”
“……原来如此。”
“你还记得第三次崩坏的时候吗?爱莉希雅被委托去完成一项秘密任务……”
“嗯,记得……难道说……”
“嗯,当时她被派去西伯利亚,去讨伐一只帝王级崩坏兽,帕凡提。”
“其实我和梅比乌斯很早就有了融合战士的想法……就是将有崩坏抗体的战士的基因,与相匹配的崩坏兽基因融合,使人类具有更为强大的力量。”
“而关于你的话……”
“在樱的那次刺杀行动中,我们回收了你带血的外套以及部分止血的纱布,进行了相关的比对研究,最终确定你的基因能够与帕凡提相匹配。”
“当然,当时的判断只基于那几乎快要风干的血迹中的推算,当时其实并不是很确信这个结果。”
“那是你不信,可别把我带上,我可从来不会怀疑我的测算结果。”
“……”
“没错,我当时的确还抱有一丝怀疑……不过刚才我已经确认了,你的结论是对的。”
“哼……行了行了,我这边工具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聊完了没有?该打麻醉了。”
“……”
“……”
梅就坐在我的床头,紧紧握着我的手,我们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
而后,我慢慢闭上眼睛,针头也慢慢的刺过我的皮肤,随后便感觉到一股液体涌入体内,彻底失去了知觉,沉沉的睡去……
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虽说我的确已经失去了意识,可我却还能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虽然眼前一片漆黑,我却能凭空漫游其中,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游荡于意识的深处。
突然间,我感到浑身冰冷,没错,即便打了麻醉,但这种冰冷,麻醉只能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我首先是感到整个躯体表面都被冻成了冰块,麻木的不能动弹,紧接着便是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慢慢的被附上了一层绝对零度的冰膜。
慢慢的,这种冰冷开始继续渗透,每一根血管,每一滴血液,都被那种彻骨的寒冷覆盖。
我开始感觉到我不能呼吸了,我想挣扎,却动不了,想尖叫,却也感觉整个咽喉都被冰封起来。
那种寒冷越来越深入了,或许说它刺骨已经太一般了,那种寒冷是刺穿你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神经痛点,甚至到每一颗分子,完完全全的包裹起来。
直到我的意识深处也不再是一片漆黑,一层层冰膜开始从深处蔓延而来,从那冰膜上又不断生出冰锥,冰锥之上又长出冰锥,直到它毫无遗漏的覆盖到整片空间。
在这一瞬间,时间不再有意义,过去与未来通通毫无区分的被冰封在一起,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永恒。
不知这样的冰封持续了多久,也可能根本没有持续,冰锥开始慢慢消退,漆黑又重新铺满在意识深处,并在那里封印了某种不可知的恐惧。
痛似乎也感知不到了,体温感知也说不上来是冰冷还是常温,慢慢的,我的眼前出现了色彩,我的手指动了动,好像有谁的手在抓着我……
…………
是梅的手吗?……
难道没有副作用吗?……
……
太好了……
……
我缓缓睁开眼睛,想要迫不及待张口与梅分享这层喜悦。
…………
但……
逐渐清晰的出现在我眼前的,是穿着厚厚的防冻服的梅……
…………
果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