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德服人？”
“可我们不会以德服人啊！”
“我们只会杀人。”
众女面面相觑，实在无法理解慕容复说的以德服人是什么意思。
慕容复笑了笑，解释道：“以德服人其实很简单，一句话总结：软硬兼施！”
“你们把把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岛的首领召集到缥缈峰下，我亲自出面，给他们来点硬的。”
“最好杀几个人，杀鸡儆猴，我们张掖扬威，让他们知道造反是没有好下场的。”
“等剩下的人惊惧之后，再给他们一颗甜枣吃。”
“比如，生死符可以分期解锁，他们也可以积攒功勋，获得一些隐患比较大的武学，给他们个盼头。”
“这人啊，别管过得多凄惨，只要日子有了盼头，都可以忍受。”
天山童姥的生死符，确实是一种控制人的利器，但也正因为太好用了，让天山童姥和灵鹫宫众女都忽略了人心。
乌老大那些人，确实被天山童姥震慑的不敢轻举妄动，被生死符折磨的俯首帖耳。
但是他们的心中，一直不服，不满一直在积累，直到积累到临界点，稍微察觉天山童姥有虚弱的迹象，马上就造反。
天山童姥在有李秋水这个外部大敌的情况下，又遭遇乌老大等人造反，灵鹫宫可谓是元气大伤。
虽然灵鹫宫的机关可以把来犯之人全部埋葬，但灵鹫宫基本也完了。
也就是虚竹及时出现，当了和事佬，暂时缓和了双方的关系。
慕容复觉得，在如何驾驭牛马这方面，天山童姥这个师姐，还得好好和自己这个师弟学习学习。
天山童姥那种拿生死符折磨对方，单靠武力令对方上供的办法，虽然一时很好使，但是时间长了，对方必然不肯安分。
甚至会出现“时日曷丧，吾及汝偕亡”的心理。
虽然只要武力不退转，始终凌驾于那些人之上，就能镇压下去，但总是需要镇压，统治成本就太高了。
对方造反，总归是自己蒙受损失。
但虚竹那种上来就帮人拔除生死符的做法，慕容复也不认可，可能一时半会，对方会感恩戴德，还能环绕在灵鹫宫左右。
但时间一长，感恩之心就会平淡，何况“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他们本人就算终生无二心，他们的子孙后代则未必了。
这从后来虚竹的传说，丐帮还流传，但灵鹫宫已经泯灭于历史的长河之中，就能看出来。
慕容复认为，最好的办法是软硬兼施。
硬，就是要让对方意识到双方实力巨大的鸿沟，不敢起谋反之心。
软，就是给对方一点盼头。
比如，生死符肯定是给对方解开的，但是不能一次解，而是依据对方的表现，分期去解。
今年解一点，明年解一点，迟早给你解完。
痛苦会逐步递减。
这就像还房贷一样，对方就算咬牙切齿，但也不得不还。
很多人买了烂尾楼，但还是被迫还房贷，就是因为心里还存着希望，只要有希望，对方便不会鱼死网破，会老老实实给灵鹫宫当牛马。
而且也可以发明一些隐患极大但威力也很强的武功，让对方立下功劳后学习，既可以让对方觉得自己获利了，又可以钳制对方。
而对方的子女，也可以当成软肋，让他们拜入灵鹫宫门下，对他们的子女进行洗脑......不，教育。
他们攻城略地所得的红利，也可以让他们“交够灵鹫宫的，上供慕容复的，剩下的都是自己的”，调动他们的生产积极性。
如此，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岛的这些牛鬼蛇神，才是好牛马，灵鹫宫才能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啊！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余婆皱眉道。
“照我说的去做吧！”慕容复道，“你们可以不理解，但必须执行。在执行之中去理解，最终做到在理解中执行，明白吗？”
“遵命，尊主！”余婆开始尝试去理解慕容复了。
很会当领导的慕容复，在安排好灵鹫宫九天九部的任务之后，又回到军队之中，进行了一番布置安排。
然后，慕容复就安心的在灵鹫宫住了下来。
这一日，慕容复和自己女人们正在赏雪饮茶。
缥缈峰顶，众人盘膝而坐，面前小火炉正在煮茶，众人坐在兰亭中上，欢声笑语不断，一起听雪谈天，甚是和谐。
慕容复右边是王语嫣，左边是阿朱阿碧，此外，木婉清和钟灵一起窃窃私语，阿紫夹在其中。
佳人相伴，阿碧取出瑶琴来，正要抚琴一曲，为大家增添一些欢趣。
慕容复却拦住阿碧，道：“我来吧！”
阿碧道：“相公也会弹琴吗？”
慕容复心中暗笑，我可是从你身上得到了“吹拉弹唱”的本事，说道：“你家相公我呢，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雪景很好，银装素裹，松林如涛，与诸位爱妻一起煮茶听雪，观天山之景，可谓是人生极乐。此情此景，为夫当抚琴一曲，为诸位爱妻增趣。”
说罢，慕容复拨动琴弦，一曲带着逍遥御风之意的琴声响起，慕容复随琴声唱起：
“朝露昙花，咫尺天涯。
人道是黄河九曲，毕竟东流去。
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
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
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
千秋北斗，瑶宫寒苦。
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
慕容复的琴艺和阿碧相当，此刻声音充满磁性，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慕容复的一身白衣上，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此时此刻，慕容复真有了逍遥派仙人的真意，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赏心悦事，妙不可言！
“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小师弟，你真是好自在啊！”
突然，一个声音幽幽说道。
紧接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浮空掠影而来，却不是李秋水是谁？
“确实自在，在我灵鹫宫住的好生快活。”此刻，另一个身影响起，却见巫行云身穿一身黑衣，面容冰冷，御风而来。
“两位师姐来的正好，我茶已经煮好，能饮一杯无？”慕容复为自己的妻子和小姨子们一边斟茶，一边笑道。
“不必了，我来只想告诉掌门师弟，我想通了。”巫行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