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
小黑似乎寂寞了很久,特别想找人说说话,一开口就知道接下来肯定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讲完的。
“很久很久,那是多久?”我忍不住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我记忆的开始。”
“哦?那你到底活了多久?”
“不知道,至今为止,我沉睡过很多次,每一次苏醒,周围的世界都会焕然一新,所以我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存活了多久。”
“那你...”我心里有很多的疑惑,还想继续问,小黑的声音突然变的有些生气。
“小鬼,你还听不听了?”
“抱歉,抱歉。”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示意小黑继续讲。
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世间一片混沌,只有无数个错乱交织的光明与黑暗,光明与黑暗虽然错乱交织,但是却互不干涉,相处的极为融洽,可是,突然有一刻,在这混沌之中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发光的巨大圆盘。
圆盘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静的交融,这个圆盘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它能够让本来相融的光明与黑暗各自分离,当光明与黑暗分离的那一刻,黑暗便开始聚集扩大,因此无数的光明也随之被黑暗所吞噬,面对黑暗的侵袭,光明也开始凝聚,最终形成了一团耀眼的光,来与黑暗所抗衡,当光明冲击黑暗的那一刻...”
“你讲了这么多,这听起来好像跟幽闭空间也没什么关系嘛?”我又一次没忍住,打断道:“要不然你先简单的给我讲一下这个幽闭空间,然后在慢慢的讲故事,你看怎么样?”
“幽闭空间是拥有强大神识的能力者才能接触到的独特的空间领域的其中一种。”小黑的声音听起来极其的不善。
“什么是神识?”
“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
“那什么是空间领域?”
“空间领域就是拥有神识的能力者创造出的世界。”
“这个世界就是幽闭空间?”
“幽闭空间只是空间领域其中的一种。”
“那还有什么?”
“除了幽闭空间之外,还有光明神域,暗影国度和时空之界。”
“没了?”
“没了。”
小黑三言两语瞬间就击散了我对幽闭空间的好奇心,然后我催着小黑接着刚才说的继续讲,可这家伙非说我打断它说话,让它很不舒服,它不想继续给我讲,最后我信誓旦旦的保证再也不打断它说话,它这才极不情愿的继续往下讲。
当光明冲击黑暗的那一刻,所有黑暗都被耀眼的光明所照亮,当光明照亮黑暗的那一刻,产生了一种全新的形态,那就是影。
光明照亮黑暗之后,凝聚而成的光明很快就暗淡并消散。
光明消散,黑暗重现,当黑暗再次准备去吞噬那些消散的光明的时候,那个神秘的圆球又产生了一股力量,阻止了黑暗的吞噬,然后这些消散而又暗淡的光明又开始聚集,这次的凝聚,光明并没有变的耀眼,而是形成了球体。
当光明凝聚成球体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躯体在变小,随着球体的数量越来越多,我逐渐变的比那些球体还要小,随着躯体变小,我感觉自身的力量在疯狂的流失,最后虚弱无力的我便找了一个球体作为栖息地。
我落到这个球体上,便失去了意识,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周围有光明也有黑暗,他们的力量与之前相比,也变的和我一样弱小,他们二者交替而存,在光明和黑暗源源不断而又井然有序的交替中,在我的周围逐渐出现了许多我从未见过的东西。
那些东西有的喜欢存活在光明之下,有的喜欢隐藏在黑暗之中,他们之间虽然彼此相残,却又生生不息。
光明散发着自身的力量去滋养庇护依附它的一切,而黑暗却以依附它的一切为食来增强自己的力量,然后,那个拥有神秘力量的巨大圆盘又出现了。
圆盘出现之后,从里面走出了许多人类,他们在这个球体上繁衍生息,随着他们群体不断的扩大,他们逐渐的产生了文明,随着文明的出现,他们之中开始有人对那不停交替的光明和黑暗产生了信仰,因此,原本和谐的群体之间也产生了分歧,最后形成了两大群体。
一个是以和平善良为真理的光明神教,一个是以杀戮征服为目标的黑暗教派。
随着他们之间的分歧越来越深,他们之间的斗争也越来越激烈,而光明和黑暗在他们的膜拜信仰之下,也逐渐与之产生了共鸣,最终形成了一种意识,成为了他们口中所说的神明,并带领他们对抗彼此。
光明神教与黑暗教派的斗争持续了很久,因为斗争,他们的文明发展的很快,制造出了很多致命的东西,这些东西导致很多人没有了安身之所,那些居无定所的人感受到了斗争带来的可怕,开始远离斗争,形成了一个信仰光明却不愿以光明之名参与斗争的族群,名为天族。
当天族人极力躲避光明与黑暗斗争的时候,残酷的斗争却依旧将他们牵扯其中,最终令他们成为了光明和黑暗共同的敌人,面对光明和黑暗的同时出击,天族之中的群体也产生了分歧,因此衍生出了两个族群,一个是坚持本心的天族,一个是失去信仰的暗影族。
坚持本心的天族人,在不懈的努力之下,最终在大地的尽头寻找到了一处从未有人到达过的圣境,并在那里繁衍生息。
而失去信仰的暗影族,他们痛恨光明的同时也憎恶黑暗,认为斗争是属于光明和黑暗,信奉他们教众只不过是他们斗争中无谓的牺牲品而已,暗影族在信奉光明和黑暗的教众信徒身上看到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失去自我的愚昧,因此他们一心想借用愚昧的教众之手去消灭光明和黑暗,他们以加剧两派之间的斗争为目的,伪装起自己,隐藏于光明和黑暗之中挑唆反间。
在暗影族的促使下,光明神教和黑暗教派之间纷争不断,最终在光明和黑暗两个神明的带领之下,他们发动了一场规模宏大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之中,光明和黑暗两大神明同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就在暗影族即将消灭光明和黑暗的时候,天族人出现了,天族人在圣境之中发现了一种凌驾于光明和黑暗的强大力量,并用这种力量阻止了暗影族,光明和黑暗之间的斗争最终也以两败俱伤而停止。
在光明和黑暗两大教派休养生息的时候,光明将自身的力量赠于了教众六道,黑暗将自身的力量赋予给了信徒黄泉,于此同时,暗影族也在暗处日益壮大,暗影族的首领魅影窃取了光明和黑暗的力量,并将其融合,从而顿悟出了一种能与光明和黑暗相匹敌的全新力量---暗影之力,在暗影之力的支配下,魅影创造了影之国度,并用暗影之力创建了一个强大的团体---暗影军团。
在暗影军团的设计之下,光明和黑暗之间的战火很快被重新点燃,没有了光明和黑暗的带领,这一次的争斗只属于人类,这一次空前绝后的战争,导致了整个文明的衰落,文明的衰落让两大教派的群体中出现了饥荒,疾病,在饥荒疾病的摧残之下,原本兴盛的两大教派很快变的衰弱残败,面对已经毫无抵抗的两大教派,魅影动用暗影之力,召唤出了足以吞噬一切的泯灭影域,为了阻止魅影毁灭...
我听的正入迷,小黑突然一窜身,瞬间就没了踪影,然后房间的门突然吱的一声开了,我一看,是张叔叔,他手里捧着一个古旧的木匣子。
张叔叔把木匣子放在我床旁的桌子上,说:“这是你母亲离开的时候托我保管的,现在是时候交还给你了。”
这要是在早几年,听到有关于我父母的事情,我肯定会打破砂锅追问到底的,可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我发现张叔叔一家人在我心中的位置已经代替甚至可能超越了我父母。
听到张叔叔说眼前这个木匣子是我母亲留下来的,我心里没有多大反应,只是轻轻哦了一声,没有追问。
张叔叔可能没想到我会如此冷静,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你已经长大了,很多你想知道的事情,以后我都会慢慢告诉你的。”
这个时候,老吴突然闯进来,告诉张叔叔有熟人来访,话音刚落,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人进了屋,就冲那中年军人一进屋就笑着给了张叔叔一拳的那股亲热劲,我断定他们的关系肯定很不错。
中年军人给了张叔叔一拳,又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乐呵呵的看着张叔叔:“老张,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张叔叔赶紧热情的招呼他去客厅坐,等他们前后脚都走了之后,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小黑突然窜到我面前:“刚才那个人我见过。”
我好奇的问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
“你不是说你见过他?”
“我只是说我见过他,没有说我认识他。”
“哦...”我想了想,好像挺有道理,然后随口问道:“那他来我家做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小黑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点不耐烦:“和你说话真的很累,我要休息了。”
小黑说完一窜身就没影了,我心里那叫一个气,心说这小黑说话总是有头没尾的未免太吊人胃口了,等有机会非要好好治治它不可。
我心里埋怨着小黑,随手拿起张叔叔交给我的木匣子,打量了起来,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我的好奇心一下就出来了,因为我发现这个木匣子上刻画图案的风格和勾勒线条的纹路竟然和田间下面地宫里的壁画十分相似。
难道说,那个地宫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不成?
我控制不住内心的好奇,迫不及待的打开木匣子,想看看里面到底存放着什么东西。
我打开木匣子的盖子,里面只放着一本古旧发黄的线装书,看起来应该有不少年月了。
我粗略的翻看了几眼,一眼就看出这书上所记载的文字就是石盒上那种怪异奇特的符文。
就在我翻看古书的时候,我无意之间发现自己那只有尸鬼印记的手,手上的黑色印记刻纹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我心里纳闷,可是却又毫无头绪,便不再多想,继续翻看起古书,然后,书里的几张图引起了我的注意,正是地宫石柱上所刻画的那几幅图。
书上的文字我是一个都看不懂,里面的图画,我也就是看个乐趣,至于它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我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只是单纯的对这种散发着古老气息带着神秘色彩的画风感兴趣。
书里的图画并不多,只有十几张,我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很快就看厌了,最后实在没了兴趣,这才把书收回到木匣子里。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我刚感觉到有点饿,张思梦就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我一边吃着面,一边问张思梦那个中年军人是什么人。
张思梦说她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是张叔叔的老战友。
张叔叔竟然还当过兵,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转念一想,这也正常,张叔叔整天拉着一张冷脸,平时也不怎么说话,想要听他讲他过去的事情还真是不太可能。
看着我吃完面,张思梦拿过碗,正往外走,突然又回来,跟我说:“听说罗山家里要送他去当兵。”
得知罗山要去当兵,又一想这么多年的玩伴突然就要离我而去,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还是笑道:“这是好事啊,罗山那身板,不去当兵才屈才呢。”
张思梦像是看透了我的心事:“罗山这一走,以后可就没人跟你玩了。”
知道我心里不好受,张思梦整个下午都在房间陪我说话,可我一下午都心不在焉,一想到罗山要去当兵,我就跟丢了魂似的,心里感觉空落落的,傍晚的时候,张思梦要去帮张阿姨做饭,前脚刚走,没一会儿,罗山就来了,一进屋就冲我乐。
我能看出来,他乐的有点勉强,明显是装出来的,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他:“听说你要去当兵了。”
罗山收起了笑,耷拉着脸,坐到我身边,直叹气:“我是真不想去当兵,可我老爹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劝慰他:“当兵有什么不好的,你没听人说,一人当兵全家光荣么。”
“我也听说当兵可苦了,我现在有地种,有活干,有饭吃,想玩就玩,想乐就乐,多自在,你说为啥我老爹非要让他儿子去当兵受苦呢。”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顺着往下说:“你要是觉得当兵苦,真不想去的话,我想罗叔叔也不会勉强你的。”
说到这,罗山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严肃,他看着我:“苦就苦吧,反正我也不怕吃苦,从小到大我没做过一件让我老爹高兴的事情,这一次人家到家里说让我去当兵,你不知道我爹有多高兴,我想让他高兴。”
罗山又嘿嘿笑了笑,继续说:“我这一走,我们应该很长时间都不能见面了,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好好照顾自己,要是受欺负了,等我回来,你告诉我,到时候我给你出气。”
第二天,天没亮我就醒了,因为罗山昨天临走的时候说他今天一早就要走,我寻思怎么也得送他一程。
我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多,感觉有点过早,于是就躺回床上,想着等到天亮在去找罗山,可这一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我是被张思梦叫醒的,我一醒,心里猛的一惊,一个挺身就坐了起来,心说坏了,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呢,赶紧问张思梦罗山走了没有。
“你说那小子?”张思梦把粥递给我,说:“那小子昨天从我们家出去之后,直接就走了呀,怎么,他没告诉你么?”
我听了之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身子往后一躺,只想在好好的睡上一觉。
罗山当兵走了之后,过了一天,张思梦也去学校了,村子里就剩下我一个年轻人了。
张叔叔告诉我,因为我们村子的田地里发现了一座规模宏大的古墓,所以村子周边附近已经被文物局划为了重点保护区,这下好了,田地种不成,我成了无业游民。
又过了几天,老吴突然来访,说他最近比较忙,缺人手,知道我在家闲着没事,想让我去帮他做事,张叔叔倒是没什么意见,让我自己做决定,我当然是不愿意,心说我才不会跟着你去干那些刨坟掘墓见不得人的勾当。
见我不同意,老吴一眯眼,好像能看出我心里在想什么,赶紧把我拉到一旁,跟我打起包票,说他不会带着我盗墓,就是让我帮忙送点东西。
我想了想,反正在家闲着也是无聊,只要不做那些受人唾骂的事情就行,于是便答应下来。
这一去,我才知道,老吴原来是个阴阳先生,还挺有名气的。
所谓阴阳先生,也称风水先生,我们当地称呼为看事人。
阴阳先生是流传在民间一个十分特殊的行业,他们懂风水,精通阴阳八卦,知晓五行命理,人们遇到婚丧嫁娶盖房搬家,都会特意去找阴阳先生给选日子,图个吉利,现在之所以被人们称为封建迷信,想必跟那些顶着阴阳先生的名号四处招摇撞骗混吃混喝的江湖术士有很大关系。
老吴虽说是个阴阳先生,但是他却开了一间古董店,我稍微一琢磨,就猜想这肯定是他用来掩人耳目的另一职业。
古董店位于县城的郊区地带,紧临着护城河,河对面就是县城繁华的中心城区。
古董店附近有一座通往县城的石拱桥,桥面很宽,平时桥两边总有不少摆地摊的商贩,桥下有三个石拱,只看桥身那布满青苔的青石砖,就知道这座桥肯定有不少年代了。
这座桥叫平安桥,已经有几百近千年的历史了,听老吴说这座桥可是有桥魂的,后来我跟附近的老人闲聊中得知,当年小鬼子侵略到我们这里,就是这座桥的桥魂显灵,吓跑了小鬼子,才令我们这个地方躲过一劫。
第一次听老吴说这座桥有桥魂的时候,我心里害怕,因为我以前听村里的老人们多多少少讲过一些关于桥魂的事情。
通常来讲,被选中做为桥魂的人,生前都是被迫或者被骗才做了桥魂,在加上做了桥魂不能投胎转世,所以怨气极深,一心想寻找替身来解脱自己。
老吴听了我的顾虑之后,哈哈一笑,说让我不用害怕,因为这个平安桥的桥魂,是自愿成为桥魂的,不仅不会害人,而且还会保佑人。
桥魂,也叫压魂,古代工匠在建桥时,用活人来祭拜神灵,让其灵魂成为这座桥的守护者来维护桥的稳固,至于为什么非要用人来祭拜,传言说人为百灵之长,灵魂是世间最有灵性的,而成为桥魂的人,死后魂魄困于桥内,天天风吹日晒,日日遭人踩踏,永世不能轮回,唯一能解脱的办法就是寻找另一个魂魄来替代自己。
平安桥可能是我们这里唯一个还算热闹的地方,平时有不少商贩在桥面上摆地摊,站在平安桥上,虽然只有一河之隔,但是能明显的感受到桥的两边仿佛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古董店所处的街道,错综杂乱,满大街都是各式各样的招牌,街道的正对面,是有名的殡葬一条街,什么棺材寿衣,灵堂蜡贡,花圈烧纸,扎彩冥宅,只要是给死人用的东西,在那儿就没有买不到的。
按理来说,阴阳先生被主家请去看事,不管红白喜事,阴阳先生只需要去给人看风水,选吉日就行,但老吴这人平时只接白事,遇到喜事一律回拒,而且还经常把白事所需要用到的殡葬用品也顺带负责了,这也确实替人省了不少事,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负责给人运送这些殡葬用品的。
对于这种事情,一开始,我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抵触的,感觉做这种跟死人有关的事情挺晦气,可老吴说我天生跟这行有缘,而且这个行当对阴德特别有利,不是一般人想干就能干的,要不然他也不会来找我。
得知是运送殡葬用品,不管老吴说什么,我是铁了心要回家,可老吴一跟我说酬劳,我再一想,这种积阴德的事情,也不是不能做。
刚开始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老吴每次出去都带着我,一边给人办事,一边给我讲这个行业需要注意的忌讳。
一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但是我对这个行业的了解,还是一知半解,这并不是老吴教的有问题,而是这个行业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需要注意的地方有很多,再加上我对这个行业实在没什么兴趣,很多事情我并不想过多的去了解,老吴交代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有一天,老吴突然问了我几个问题,说是想看看我这一个月都学到什么了,我支支吾吾的想了老半天才回答出来,结果没一个是回答对的,见我一个都没回答对,老吴的脸色明显变得有点难看,但是也没责备训斥我,只是叹了口气,又默默的抽了根烟,然后让我以后老老实实的送东西就行了。
从那之后,老吴出门就不再带我了,自己出门替人看风水选葬地,然后每次回来之后,都会给我一个折叠成四方块的白纸,让我去找孙老头。
有一次,我实在好奇,在去找孙老头的路上,忍不住偷偷打开白纸,想看看纸上写了些什么,打开一看,白纸黑字,字是用毛笔写的,字迹龙飞凤舞的,十个字有九个我都认不出来,内容大概就是逝者的姓名,家庭地址,出生年月,生辰八字,什么时候去世的,还有一些殡葬品的清单。
孙老头是对面殡葬街上一间店铺的老板,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身体很健朗,平时话不多,是个性格孤僻的怪老头,我们所用的殡葬用品里的纸扎全是他亲手做的。
孙老头做纸扎的手艺是出了名的,一手的扎彩绝活是正儿八经从老一辈手里传承下来的,其中最奇特的就是纸人招魂,据说死者能借助他的纸人回魂,交代没有了却的后事。
听老吴说,孙老头可是正儿八经的四小阴门里扎彩匠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