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麟焱惊讶的看着孟飞。
“你既然不能拔你的刀,那么你一定可以拔我的刀。”
孟飞双手捧着他的刀,送到麟焱面前。
麟焱的脸上突然全无表情:“你真的想看我拔刀?”
孟飞道:“是。”
麟焱道:“我有个条件。”
孟飞道:“你说。”
麟焱道:“说出你的心事。”
孟飞沉默道:“可不可以换一件事。”
麟焱道:“不可以。”
麟焱又接着道:“你有不肯做的事,我也有。”
孟飞道:“你只拔自己的刀,对不对?”
麟焱道:“是。”
“如果我把我的刀送给你呢?”孟飞说话向来很慢,每个字都是经过考虑之后才说出的,孟飞笑道:“除了你之外,别人就算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让他碰我的刀。”
麟焱摇摇头道:“我有我的刀,所以我拒绝。”
孟飞冷冷的看着麟焱,道:“难道你非要我跪下来求你不可?”
麟焱还是摇摇头,淡淡的说道:“不用,即使你真的跪下求我我也不会接受。”
孟飞叹了口气,道:“那究竟怎样你才能收下我的刀。”
麟焱闭上眼睛淡淡的说道:“我想你应该很明白。”
孟飞又叹了口气,道:“既然你真的不肯收下我的刀,那就算了吧。”
麟焱睁开眼睛,道:“再见。”
孟飞笑了笑,道:“既然你不愿拔刀,那我的酒你必须要喝。”
麟焱也笑道:“好。”
麟焱喝酒向来豪爽,当他放下酒碗时,桌子上的七八只酒坛子已经空了。
眼中一丝醉意都没有的麟焱,只是静静的看着孟飞。
孟飞平日也是豪爽之人,但今日却滴酒未沾。
孟飞轻轻摇晃着手中碗里的酒水,突然,叹了口气,道:“你我相识多年,我的刀终究敌你不过。”
麟焱依旧沉默着,静静的看着孟飞。
孟飞起身,双手捧起自己心爱的宝刀,恭敬的送到麟焱的面前。
“请收下我的刀。”
麟焱闭口不言,只是摇了摇头。
孟飞脸色不变,又问道:“是我的刀配不上你。”
麟焱这才开口说道:“不,我不要你的刀,是因为你曾经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孟飞问道。
“除非我死,否则这把玄鬼刀绝不会在别人手里。”麟焱一字一字的说道。
孟飞小心的将刀放在麟焱面前,仰天笑道:“我自幼漂泊流浪,承蒙门主不嫌,纳我为义子,另命我与你一同习功练刀,若门主有难,我却未能及时相救,你说我是不是该死。”
“没错,的确该死。”
麟焱目色微动,冷眼扫向一旁,只见是一位身着一袭黑衣的小老头,小老头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走了过去。“该死,的确该死。”小老头说出这句话时,厉锋缓步走到了孟飞的身后。
麟风厉锋的目光落在了小老头的身上。
与此同时,在麟焱的身后左右,都有锐利的阴沉声乍响,暗藏的人把握住了这一刻,他们蓄势已久,出手一击果然都是不同凡响,各种各样的暗器,在麟焱的背后催发。
一阵暴烈的刀气,以麟焱的身体为中心向四周炸开,闪烁的刀芒,则像黑夜的曙光,映射四方。
“百鬼夜行”
麟焱神色不变,顺手拔刀脱鞘而出,划出了一道至美的弧线。
刀气所到之处,无不狼藉,暗器也被绞的粉碎,而藏在暗处的人根本来不及闪躲,就被刀气贯胸。
四下里响起一片哀鸣。
刀气渐渐消散,小老头缓缓转身,心中暗叫侥幸,如若不是先前早有耳闻,麟焱令他心生疑惧,暗中提聚功力,那么现自己已是孤魂野鬼了罢。
而麟焱身后,突然间又多了几十余个持刀的汉子。
虽然他们每人都曾易容改扮,试图隐藏他们的本来面目,但他们这一出手,从他们所用的武器和招式,他们的身份就已经可以呼之欲出。
麟焱知道他们的身份后,却又更加疑惑。究竟为何,同门中人怎会自相残杀。
麟焱瞬间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麟焱站起身,数名高手同时脸现凝重之色。
他们都是一流高手,眼力也高明之极,麟焱刀狂的名号早在武林中已是闻名遐尔,即使是这些一贯眼高于顶的高手也绝不敢有半分小觑,见麟焱气势凶厉莫测,恐麟焱又有举动,众人纷纷收刀护身。
麟焱握住孟飞的刀,缓步走了过去,扶起孟飞,孟飞只觉眼前黑影一闪,急忙推开麟焱。
麟焱借着推力转身拔刀,一道刀气破空而出,瞬间只觉后背一阵凉意袭人,凉的就像是冬天的夜晚那样冰凉。
冬夜冷月悬夜空,凄迷月色照大地,人迹罕见的深山脚下,有处一望无际的竹林。
在这终日不见天光的竹林中央,竟有一片空地,在冷月映缀下,有一座孤坟,孤坟前,竖着一块墓牌,字牌却什么字都没有。
冷风习习,林中竹叶飒飒作响,萧条凄凉之色更为甚。
一个人,负手站在墓前,长身挺立,布衣素裹,一袭过肩流云长发随风飘动。
忽听一阵叹息,只见此人严俊肃杀的脸上不由的泛起黯然神色,抬起衣袖,轻抚墓牌,默声哀叹。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静静的盯着坟墓,无言,不动。
孤月当空,已是午夜。
他仰首长空,凝视夜空中那仅有的一轮孤月,不觉悠悠叹道:“想不到已经过了这么久。”
叹声未落,他脸色微变,目中一股肃杀之气转眼而生,待他转身扫视一番后,峻声道:“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相见。”
从林中果然走出一位布衣素面的妇人,他脸上的肃杀之气瞬间便消失的不见,取而代之的无比的温和与柔情。
“不是说让你等我回去的吗?”
女人痴痴的望着他,笑而不语,来到他的身边,从身子后悄然解下一面古琴,手抚琴弦。琴声响起。
惨淡的琴声,冷月光洒满了竹林,天地间忽然变得更加的寂静,静的只有琴声。
“硿”琴声戛然而止之。
片刻死亡般的沉寂之后,女人却无故抛掉膝上视如性命般的古琴,起身道:“你走吧,从此刻起,你我在无瓜葛,死亡并非再是你寻找解脱的唯一方法,无名氏不再是你的姓名,沉默也不适合作为你的语言。你就是你,不必因我而强迫改变自己,做你真正想做的。”
凄凉的夜,悲冷的月。
风声轻得就像是垂死者的呼吸。他在听着风声,也在听着自己的呼吸。
风是不会停下来的,可是他却感觉自己的呼吸随时都可能停顿。
他忽然觉得非常寂寞,有时候寂寞仿佛比死更加难忍受,否则这世上又怎会有那么多人为了寂寞而死?
风吹过,他早已因内心的痛苦挣扎而扭曲的身子感到从未有过的寒冷,
女人冷冷的看着他,却又缓缓说道:“我知道,只有这法子,才能让你真正的解脱,也只有这法子,才能让你永远的忘记痛苦。”
他的眼里闪着光,想要伸手。
微弱的刀光已经闪过。
一柄薄而快的袖刀,锋利的刀锋已完全刺入了女人的要害。
女人依旧穿着那套他最喜爱青色布衣,手里握着那把致命的袖刀,脸上一直露着笑容,没有任何苦痛之色,他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幸福、这么甜蜜的笑容。
“易水寒,你现在只是当初的剑神。不过....”
她笑道:“冠盖满京花,斯人独礁淬,只怨红尘世俗,情最磨人,我能和属于我的无名一起死,此生已无遗憾。”
人可以了无遗憾,但是,人心却非常的邪恶,像是个无底洞一样,怎么样也填充不满,人心可以有多邪恶?
有些人想要的并不是金钱权利地位这种可以提升自身价值的东西,他们只想看到这个世界因为他们而燃烧,疯狂,堕落。
这种唯恐天下不乱,寻求刺激,行为冲动,不计后果的人是典型的精神病态,他们共同的特征就是反社会,毫无同情心,没有悔恨,不知畏惧。
他利用日常经常看到的物品来实施犯罪,足以证明他有远超常人的智慧以及难以捉摸的思维。
他家庭潦倒,处于社会底层,是一个极其赋有爱心的人,在重病的母亲送去医院,医生要他先付清巨款的医疗费用才肯医治,最终导致母亲死亡,在母亲死亡之后,他的性情大变,喜怒无常,变得沉默,残酷,无情,甚至有些疯癫。
虽然他外表并不强壮,但是他做起事来却狠辣无比,心思缜密。
每个人都有心魔,无名自然也有自己的心魔,但是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心魔,而并不是让你的心魔操控你。
我们都将在黑暗中徘徊,但是他却独自前往昆仑之巅,寻找复活六道的方法,他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在他获得暗影军团的印记的时候,同时也忍受着诅咒的折磨。
当无名发现自己拥有了自愈能力的同时,我不但可以清晰听到很远地方的声音,还能清楚的看到黑暗中的事物,我发现自己竟然疾行如风,还可以在人类和白龙形态间自由转换,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既然爬上来了,就绝对不能在摔下去。
有一天,无名突然抓住我,并说要帮助我,我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无名就已经松开了手,随即无数个恶灵一起涌进了无名的体内,看着眼前这神奇的一幕,我感到无比震惊,我不明白无名对我做了什么。
无名看着我,对我微笑道:“我已经将你体内的黑暗之力驱赶了出来。”
然后,我看见自己的手中居然亮起了耀眼的光芒,犹如奇迹般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天空。
无名被冤枉的事实让我们很难过,可是我们却无法证明无名的清白,
我不想在再这样一个人孤独的活着,我也不想在看到人间的罪恶。
有时候永生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我活的太久,见过太多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看过太多太多的痛苦,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好友和亲人逐个死亡,每天忍受着离别与孤独的痛苦,无名最终还是离我而去。
我无亲无故的苟延残喘的存活在这个世间,世间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我一直在等待死亡,日复一日的回忆着那些我深爱却早已离世的人们,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也会踏上死亡之路,但是我却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然而,在玩内心的黑暗生成的那一刻起,这世间所有的美好就已经将我拒之门外,我虽然活着,但是却永远陷入万劫不复的痛苦之中,那种痛苦将日复一日永无止息的伴随你,永生对于我来说并是不上天的眷顾,而是一种悲哀,是一种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