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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玄幻魔法 > 极道天龙 > 第三百六十五章 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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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轻拂,星光垂落,宁远牵着夏文的手走在花丛的小路上,两人一路又说有笑,前方就是女生宿舍了。

宁远搂着夏文的肩,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下文有些害羞,将头扭到一边,嘴角浮起甜蜜的笑容,然而他却愣住了,眼睛定定的看着一个方向。

宁远顺着夏文的眼光看去,那是一栋楼的墙角,有些昏暗,却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宁远奇怪地问道。

夏文回过神儿,摇了摇头,微笑道,哦,嗯,没事儿,今天我玩得很开心,谢谢你。

宁远也笑着说:那我就送你到这儿了,明天见。

嗯,明天见。夏文留下一个欢脱的背影,向女生宿舍走去,没想到这一点就是生死相隔,在那儿之后,宁远有一周没有见到夏文,然后就传来了夏文的死讯。

夏文自杀了,只留下了一封给宁远的诀别信,信上只有寥寥的几个字,个个鲜红如雪。

宁远我走了,也没能给你留下什么做怀念,你若惦记我,就留着这封信吧,来世再相见。

宁远手里紧紧地攥着信,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就如同他心中涌出来的源源不断的伤悲,他向夏文身边的人打听夏文为什么会突然自杀,他死之前出了什么事儿,但所有人都只是摇头说,不知道夏文死前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儿。

那几天,夏文突然变得沉默起来,然后没多久就自杀了,宁愿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日日卖醉,酒瓶在宿舍时散落了一地,一天晚上,宁远和这些天一样,举着酒瓶不断地往嘴里灌酒,宿舍里漆黑一片,他就这样坐在地上,不时的哭泣,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了酒瓶的碰撞声。

忽然咯吱一声,宿舍的门开了,冷风不断地从外面灌进来,宁远感觉有点冷,仿佛还是昔日夏文从身后搂住他的脖子,漆黑如瀑的长发垂落至他的胸前,夏文宁远喃喃的道。

他伸出手,想要像以前那样抚摸下文的脸,结果却触到了一片冰凉,宁远一愣,就瞬间醒了大半儿,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垂落至他胸前的长发忽然如毒蛇般腾起,一下子绞住了他的脖子。

宁远被勒得喘不过气,拼命的想要扯开缠住脖子的头发,可是根本挣脱不开头发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子,没有一点儿松动的迹象。

宁远本来就因为喝酒通红的脸,现在更要是滴出血来,他双脚蹬地,喉咙里发出恶恶的嘶哑声,就要断气了。

门外吹来的风更加阴冷了,隐约有女人冷笑声响起。

就在宁远眼前一黑,要晕过去的时候,勒住他的脖子的头发突然松动了,他身后那个身影迅速退开,宁愿倒在地上,拼命的喘气,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

窗台边的椅子上多出了一个倩影,长发如瀑,随风飞舞,借着月光,隐约能看到一张又苍白又绝美的脸。

夏文宁愿的泪水滑落,他拼尽全力地向那个倩影扑去,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刚刚差点儿被勒死的事儿。

宁远扑了个空,那个倩影一闪而逝,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半,留下宁远一个人在原地痛哭。

宁远再一次打听夏文自杀的原因,他总觉得事情很蹊跷,想要得到些新的线索,可答案还是一样,下文并没有遇到什么事儿,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自杀了,夏文为什么要自杀?死后化作厉鬼,有什么执念吗?又为什么要来杀他?一个个问题在宁远心里环绕,令他难以释怀。

这位同学,我这么说你可能会很不开心,但是啊,你身上缠着一股很浓的煞气,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宁远恍惚地走在路上,突然背后有人这样说他回头一看,那是一个眼神如潭水般宁静的男生,不算高大,却看起来很稳重,而且给宁远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你,你是谁?你懂得法术吗?宁远心中一动,这个男生一眼就看出了自己被鬼缠身,也许能帮到自己。

男生指了指宁远胸前挂的荷包,说道:我叫张哲峰,谈不上懂法术,只是对这些东西略知一二罢了,你身上煞气极重,如果我没感应错的话,这煞气的源头应该是在这儿。

宁远愣了一下,将荷包从脖子上取下来,里面存放的正是夏文给他的诀别信,他一直小心保存着,等他将信取出来之后,却呆住了,上面的字一个个鲜血淋漓,鲜血从那一笔一划中流出来,浸满了整张纸字。

肾血乃大凶。张哲风轻语:怎么会这样?

宁远吃了一惊,然后将事情的经过跟张哲峰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张哲锋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不管夏文是因为怨你来找你报仇,还是太爱你,想要让你去陪他,有一点儿可以肯定,她正是以这封信为媒介才缠上你的,只要你把这封信扔掉。

不,我不会扔掉这封信的,更不可能毁掉,这是夏文唯一留下的东西,也是我对他的承诺,他死后曾对我说过,一定会一直将信带在身上,现在现在怎么可能就这样把信扔掉?

张哲峰还没把话说完,便被宁远打断了,他态度坚决,没有一丝退让。

你清醒些,现在夏文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夏文了,他会杀死你的。张哲峰劝说道。

不,我是不会扔掉的,这封信现在是我和夏文唯一的联系了,我要找他,问清楚他为什么要杀我,宁愿情绪激动,他紧紧地握着荷包,向远处跑去。

宁远跑回宿舍,关上门,他喘着气,有些疲惫地靠在门上。

忽然有冷笑声响起,宁愿易经四处寻找,大喊道,夏文,是你吗?夏文你快出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宿舍里一片漆黑,唯有一缕微光从后面的阳台射进来,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白羊,一个长发披散的女人突兀的出现在了那道惨白的光亮上,头发盖住了大半张脸,露出下颚,泛若苍白。

女人一步一步向宁远走来,宁远没有躲,深情地望着眼前这个曾经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女孩儿,温柔地说:夏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为什么要离我而去?

宁远伸手掀开女人的头发,想要抚摸她的脸,可是头发掀开后,里面却是一大团蠕动的虫子组成的一张面目狰狞的脸,似乎是被宁愿惊扰那些虫子刷刷的往下掉,女人变成了满地的虫子,蠕动着向宁远的身上爬去。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好吗?宁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身体却颤抖起来,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胸前的荷包。

夏文正是通过这封信纠缠上你的,只要你把这封信,宁远的脑中回想起张哲峰今天说的话,冷汗刷刷地流了下来。

那些身体柔软的黑色虫子爬满了宁远的身体,其中以一部分虫子聚集到他的脸前,又变回了一张女人的脸,长发垂落,嘴角一丝冷笑,宁愿握着荷包,手不停地颤抖,最终还是松开了,宁愿闭上眼睛,平静而又深情地说,或者你只是想让我来陪你,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带我走吧。

宁远静静地等待着,可是过了很久,痛苦却没有来临,宁愿睁开眼睛,发现女人低垂着头,脸全部被头发遮盖住了,看不到表情,突然,女人猛地抬起头,冷笑道:假的都是假的,什么海誓山盟都是假的,你别再骗我了,我早就看清你的真面目了。

女人的头发飞舞起来,如一条条毒蛇向宁远咬去。

够了。一声叹息,突然想起一束长发从另一个方向飞来,缠上了快要到宁远面门的头发,将女人从宁远身上拉开,依旧是窗台前的椅子,一个倩影浮现,清丽的脸庞带着淡淡的忧伤,正是宁愿朝思暮想的夏文。

你是夏文,那么你又是宁远猛地看向另一个方向,长发披散的女人在冷笑风掀起他的头发,露出一张藏在宁远记忆深处的脸。

你是一雪?宁愿震惊,一雪是他的前女友,一年前出了车祸,离宁远而去,那时候宁远也和现在这样悲痛欲绝,直到遇到了夏文,在他的陪伴下,宁远才走出了绝望的深渊,没想到现在张一雪又以以前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似乎对他还抱着极大的怨念,一心想要杀死他,难道易雪看到他死后找了别的女生,于是以为我以前说爱他都是骗他的,所以现在回来想要报复我,而夏文其实一直守护在我身边,替我挡住易雪。

一下子,宁远明白了很多,他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张一雪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我一定会杀了你的。然后它就融进了黑暗里,夏文叹了口气,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你不是说这封信是大凶,夏文是通过这封信缠上我的吗?而实际上,缠上我的并不是夏文,夏文反而是救了我的命。第二天宁远找到张哲锋,压制怒火的说道。

宁远淡淡的说道:这么说,直到最后你也没有把那封信扔掉,是吗?这还真是可惜。

面对宁远的质问,张哲锋依旧镇定,淡淡地说道,你什么意思?

宁远惊疑,张哲锋冷笑,眼神变得锋利起来,说道:我是说你侥幸捡了一条命。你不知道夏文为什么会自杀吗?那我告诉你,是我怂恿的。

宁远呆住了,怒火道:你对夏文做了什么?

女生阴气比较重,对轨更加敏感,之前夏文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一些东西,心中一直暗暗担忧,而这个时候,我找上了他,告诉他只要将身上的精气凝聚于血月,写出一封血书,再让你将那血书带在身上,你便如同获得了一枚救身符,任何鬼都无法伤害你,只不过要是这样做的话,他就会因为失去精气而死,他听完之后,果然和我的计划中一样,按我说的去做了,然而这一切只不过是我为了让他去死而编造的谎言罢了,一切都按照我的预想方向,可是没想到夏文死后,居然借着那封信来到你身边,守护于你,让你逃过了几次死劫。

张哲峰声音平淡,就像叙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儿,这令宁远气得牙痒痒。

为什么?宁远从嘴里吐出三个字?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难道一雪就没和你说过,他还有一个哥哥,你伤害了我妹妹,应她死后怨气不散,没办法去投胎,可你别忘了,还有我这个哥哥,我会为他讨回公道,夏文还有你,都得死。

到现在宁愿终于什么都清楚了,难怪他第一次见到张哲峰的时候,就有种很眼熟的感觉,原来张哲峰就是张毅雪的哥哥,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够让他妹妹明目。

我没有欺骗一雪,我是真的爱他,只是我也爱静文,宁远心情复杂的说道。

这些话,等你死后去和一雪说吧,现在将那封信给我。张哲锋忽然伸出一只手,面无表情的说道。

既然我知道了真相,就更不能把信给你了。宁远护着胸前的荷包,警惕地向后退去。

哼,是吗?张哲峰听后却笑了起来,然后美容渐渐变得冰冷,说道:你真的要一直把信带在身边,让夏文守护你一生,不给他自由,不让他去投胎吗?

张哲峰的话如同一柄重锤砸在了宁远的心上,宁远瞪大了眼睛,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天空下起瓢泼大雨,雨生掩盖了一切,宁愿没有躲避,就这样走在大雨中,任凭雨水打湿他的头发和衣服,似有笑声响起,仿佛在天边,又仿佛在近前,声音里充满了仇恨与嘲讽。

宁远踩在水上,仿佛水泡破裂般,传出一个声音:你爱过我吗?

脚步继续落下,不断地有声音在宁远耳边说道:我好喜欢你,一直在骗我,你有为我流过泪吗?你该死。声音突然变得寒冷,就如同不断在他身体里钻寒气般的刺骨。

宁愿停下脚步,他身前雨水像是一朵店开的食人花般从地面往上涌,转眼间凝聚成了一个人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