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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玄幻魔法 > 极道天龙 > 第四百五十九章 泥人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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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非饶有才的本意,他原本的想法就是把他当作小情人,就在外边儿这么养着。

你说什么?王玉珍惊慌时所脸色变得煞白。

你听我慢慢告诉你,她已经怀了娃娃,都三四个月了,如果不和她结婚,她就到法院告我,我就得坐牢,他和我结婚的话,等他生下娃娃之后,我保证和他离婚。

王玉珍大喊道:我坚决不同意。他要竭尽全力来保住自己来之不易的家庭和幸福。

饶有才威胁道:你不同意,那咱们就离婚。

最终,王玉珍心软了,被丈夫的眼泪泡软的,没上过一天学的王玉珍依然被古老的文化所产生的神秘力量驾驭着,这种力量使她对她的丈夫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恨,让他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宁肯让灵魂身体充满悲苦,也不愿意放弃痛苦而换取空虚。

就这样,饶有才和他两个妻子开始了新生活,大老婆管内,小老婆管外,小老婆陪他跑省城。

结婚之后,袁丽就辞去了招待所的工作,既然成了特大万元户的妻子,还在乎那点儿工资吗?

婚后第三天,王玉珍就开始享受大老婆的滋味,她煮好早饭,丈夫和小老婆在楼底的新房里睡觉,新房里没动静,他就在厨房里把锅碗瓢盆打的叮哐当。

过了一会儿,她丈夫忍不住了,冲了出来,狠狠地拽住她的头发,把她往墙上咚咚咚的直碰。

第四天,他早上起床煮好饭,正坐在那儿洗衣服,小老婆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出来,怀里抱着一大堆衣服,二话不说就把衣服丢在盆里边儿,转身就走,王玉珍一看,袁立丢在盆子里的有丈夫的衣裤,也有袁丽的衣裤,什么袜子,内裤,胸罩。

王玉珍气得实在是忍无可忍,端起盆子,就将一盆子水都泼在了袁丽身上。

袁丽尖叫着,哭喊着,转身就和王玉珍厮打起来,这时候饶有才正好回来,黑着脸分开他们,逼到王玉珍面前,啪啪两个耳光,一脚就将他踹倒在地,指着地上的衣服说:你给我洗个干净,要不然咱们就离婚,你别以为你爹在乡里当个小干部就能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县里边有人,有钱能使鬼推磨。

王玉珍是真后悔,后悔不应该让这个狐狸精进门,而她还怕丈夫和她离婚,毕竟在那个年代,她不敢想象没有丈夫的日子怎么过下去,他老老实实的把地上的衣裤捡回到盆里,咬着牙咬着下嘴唇搓了起来。

她咬的那样狠,一直咬出血来,血被泡沫淡化了,一滴滴掉落在袁立的衣服上。

从此大老婆就开始了女仆的生涯,丈夫是想打就打,小老婆是想骂就骂,她都忍了,虽然她也想过反抗,想到通过法律夺回本来属于她丈夫的怀抱,但是他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向法院起诉,除了失去丈夫,引人笑话,最后什么也得不到,于是王玉珍强忍着,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就折磨自己,用生理的痛苦来解除灵魂的痛苦,这毕竟只能暂时的麻痹灵魂。

灵魂被泪水苦水塞得太满,就会发酵,就会**,就会爆炸。

眼看着袁丽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脾气也一天比一天大,整天家是躺在床上,不是哭哭啼啼,就是吵吵闹闹,而饶有才总是嘿嘿的笑着,加倍满足着他所有的要求。

这一天,饶有才进县城洽谈业务去了,袁立照例躺在床上,王玉珍把一大碗炖肉和一碗白生生的米饭端到他的床头柜子上放好,又给他拿筷子。

袁立拿起筷子又放下,恶狠狠地盯着王玉珍,她恨死这个女人了,因为这个女人占据了他应该有的地位,因为这个女人的存在,他始终不能成为这个家庭真正的主人,尽管这个女人现在像个仆人那样谦恭。

袁立虽然多次和饶有才哭过闹过,寻死觅活过,但饶有才始终下不了与大老婆离婚的决心,袁立自然要把这个心里边儿一股子邪火儿发泄在王玉珍身上,双方是越骂越激烈,越骂越劲儿大,最后袁立把那碗炖肉泼向王玉珍,使这场文斗升级为武斗。

滚烫的肉汤儿泼在王玉珍的脸上,热烈的痛苦和耻辱使他彻底丧失了理智,真活到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意思?没有意思,还活着干什么呢?她冲出小老婆的卧室,冲进厨房,抓起了寒光闪闪的菜刀,重新扑向袁立的房间,一步步逼近,咬牙咬的咯咯直响。

一个愤怒的女人就是一只老虎,在死亡面前,袁立心胆俱裂的向后退,直退到墙角,退到了自己人生的终点,王玉珍也被逼到了墙角儿,也逼到了自己的终点,高高的举起菜刀,狠狠的劈了下去。

袁立的手脚抽搐了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眼睛瞪着天花板,仿佛是在遗憾这栋楼房将不再属于自己,饶有才大小老婆的梦终于结束了,最后,饶有才因犯重婚罪,也随王玉珍一同进了监狱。

豪华的小白楼就此空了,悲剧也结束了,经济的快速发展,提高了女人的社会地位的同时,又把女人变成商品向社会出售,这是一种文明的阵痛,进步的痉挛,为了金钱和享受,人们在营建物质文明大厦的同时,必须建造起永不倒塌的精神文明大厦才行。

饶有才入狱之后,时常能听到他家空荡荡的房间里传来小孩子的哭声,有人在他家院子里看到过一个泥人娃娃,有人说白天它是泥娃娃,夜里会变回人形,不过更神奇的还在后面,街有个捏泥人的工匠叫方梦龙,已过而立之年,尚未娶妻,方梦龙的隔壁住着一个叫麻三的小混混,平日里是好吃懒做,总爱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这天晚上,麻三多喝了几壶酒子时,才晃晃悠悠地回家,进门之后,他刚想更衣,忽然听见隔壁传来娃娃的啼哭声。

麻三觉得很奇怪:深更半夜的,哪里来的娃娃呢?

第二天清早,麻三忍不住去问方梦龙:方兄,昨晚你这屋里边儿怎么有娃娃的啼哭声啊。

方梦龙惊恐的说道:麻兄啊,我一个单身汉,哪里来的娃娃呢?这会儿要是传出去,怕是要被人耻笑的。

麻三狡黠的点了点头:兴许我昨晚喝醉了,听岔了。

当天晚上,麻三早早吹灭了油灯,然后将耳朵紧贴在墙上偷听,子时一过,隔壁又传来了娃娃的铁鼓声,麻三这个时候冲出屋子,拼命的敲着方梦龙的门:王兄,快开门,你再不开门,我可要喊人了。

方梦龙害怕了,匆匆地打开了房门,果然,方梦龙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娃娃,白白胖胖,正挥舞着小手哇哇大哭。

麻三愣住了,方梦龙涨红了脸:麻兄,请进门说话。

麻三满脸狐疑地进了门,原来方梦龙是三代单传,他做梦都想有个娃娃,只是因为家境贫寒,哪里有媒婆儿上门说亲呢。

一个月前,方梦龙从观音山挖泥回来,当晚,他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个刚出生的娃娃,不停地叫他爹,梦醒后,方梦龙心潮澎湃,用新挖的泥就将梦里的娃娃捏成了形儿,捏完之后,方梦龙是爱不释手,搂着泥娃娃就睡着了,子时过后,方梦龙忽然被一阵娃娃的哭声惊醒,他睁开眼睛一看,怀里的泥娃娃竟然活了,此时正光着屁股趴在床沿上嗷嗷待哺,方梦龙掐了掐大腿,原来这不是梦,这真是观音菩萨保佑,方梦龙欣喜若狂,将娃娃亲了又亲,搂着他就睡着了,谁知道天亮以后,这娃娃又变成了泥人,方梦龙不禁是痛哭流涕,等到第二天夜子时,泥人又变回了娃娃,方梦龙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娃娃是半人半土,白天它是泥娃娃,半夜又变回人形,从此,方梦龙每天期待子时的来临,虽然只是个半夜娃娃,但方梦龙对此疼爱万分。

麻三听罢,惊的是瞠目结舌,他将娃娃看了又看,这才相信了。

方梦龙怯怯地说道:麻兄,你一定要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麻三拍了拍胸脯:当然,方兄喜得贵子,我恭喜还来不及呢。

回屋之后,麻三左思右想,他就动起了歪脑筋,那神土竟然能变成活人,不行,我也弄过来玩玩儿。

第二天清晨,麻三趁方梦龙去打酒的工夫儿,就将泥娃娃给偷了回去,随即骑马朝南,仓皇出逃,日落时分的时候,麻三来到了一个车水马龙的集市,在巷子的拐角处,麻三找到了一个捏泥人儿的老人,见这老汉手艺不错,麻三掏出一些钱,连同泥娃娃一起递给了他,说:把这个泥娃娃给我捏成最漂亮的女子。

捏泥人的老汉点了点头,熟练的就将这泥娃娃揉来揉去,不一会儿的工夫,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就出现在老汉的手掌心。

麻三见状,欣喜若狂地抱起美人儿走了,其实他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今天晚上就和美人儿洞房花烛,等过一阵子,他看腻了,再让那老汉再重捏一个,如此这般,那比皇帝还快活。

麻三在集市兜了一圈儿,便匆匆住进一家客栈,在客房里麻三摆了酒菜,自斟自饮,不知不觉两壶酒已经下肚,便伏在桌子上沉沉睡去,等醒来的时候已过子时,朦胧间,麻三就见床头真的就坐着一个绝世美人,容貌打扮和泥人儿是一模一样。

麻三心猿意马,借着酒劲儿就想抱得美人,这时咚的一声,房门被踹开了。

马三下意识地回头,见门口站着两个衙役和一个丫鬟,那丫鬟神色慌张,两个衙役断声喝道:好你个刁民,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该当何罪?

麻三是又惊又吓,被两个衙役就押回了县衙,那丫鬟惊魂未定,匆匆跑去禀报县令老爷:奴婢看见一个女子长得很像小姐,那女子的手臂上也有玫瑰色的胎记,跟小姐一模一样。

县令大惊,起身更衣,走入后堂,见夫人正搂着那女子是痛哭流涕,只是那女子目光呆滞,仿佛丢了魂魄一样,任凭夫人问话,始终是置若罔闻。

夫人哽咽着说:老爷呀,我知道荣儿没死,你瞧她回来了。

县令将女子是看了又看,忍不住老泪纵横:实在是太像了,莫非这世上真有起死回生之术?

原来县令的千金荣儿在十六岁时不幸失足掉进河里淹死了,县令和夫人为此是伤心欲绝,那天丫鬟小翠儿刚巧在集市看见麻三举着泥美人,沾沾自喜。

小翠仔细一看,那泥美人居然就是小姐,于是就偷偷尾随麻三,见他买了红绸,又买了香烛,小翠儿就一路跟到了客栈,便折回县衙,通知两个衙医,果然就将麻三逮了个正着。

当晚,县令夫人非要和女子同榻而眠,县令无奈,只好应允,当然,县令的心里并不糊涂,三年前,他曾经亲眼看见女儿盖棺入土,那女子一定是别人家的女儿,只是长得十分相像而已,可是她精神恍惚,无法问话,只等明日提审麻三,一切便昭然若揭。

第二天早晨,小翠又惊慌失措地来报告:老爷,出事了,那女子竟然变成了一个泥人。

县令赶紧去看,见夫人正搂着那泥美人,哭的是肝肠寸断,县令下令立刻提审麻三公堂前,马三毫不敢隐瞒,一切是和盘托出,县令听罢,又惊又奇,赶紧命人去捉拿捏泥人的老汉。

老汉也不敢隐瞒,原来三年前老汉与荣儿在集市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老汉惊为天人,从此便将她的容貌记在了心上,昨天麻三要最漂亮的女子,老人便信手捏成了荣儿的相貌,谁知这泥人竟然晚上真变成活人了。

县令听了是又惊又喜,只可惜荣儿白天仍是冷冰冰的泥人,为今之计,只有将那方梦龙捉来,也许还有什么其他补救的方法,于是县令下令去请方梦龙前来问话。

方梦龙当日满心欢喜地拎着酒葫芦回来一看,自己的泥娃娃不见了,回头就去找麻三,可哪里还有他的踪迹呢?方梦龙想那泥娃娃一定是被麻三盗走了,不禁是嚎啕大哭,喝了个酩酊大醉,等两个衙役上门抓人,这才如梦初醒。

公堂之上,县令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方梦龙听罢是勃然大怒:好你个麻三,这样子害我,可怜我的娃娃。

县令劝道:方梦龙,事已至此,只能从长计议。

方梦龙心灰意冷的说道:大人,请将泥人还给草民,让草民父子团聚。

县令哪儿肯呢:你这不是为难本官吗?如今你那娃娃已经没了,本官怎能将小女拱手相送呢?

当官的就是当官的,和谁斗都不能和当官的斗,也更不能和当官的争抢,方梦龙惨然一笑:那既然如此,草民也无话可说,这块儿神土本非我所有,如今成全了大人,也算一桩美事。

县令见方梦龙没有什么奇招儿,只好将三人都放了。

麻三回去之后,越想越气,原本他还指望那泥人变成三宫六院,谁知赔了夫人又折兵,麻三心有不甘,当晚又偷偷潜入县衙,将泥美人偷到了手。

谁知道麻三刚刚逃出县衙,就被两个巡夜的衙役发现了,麻三慌不择路间,无意中逃到了一座破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