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凌霄瞥了一眼宗圣佛子，示意他说出来。
“老朽想起还有些事情没办完，这年纪大了”
齐胜心则是很有眼力劲地拄着拐杖走开。
看着齐胜心的背影离去，宗庆佛子这才开口：
“我所了解到的，是怨灵皇在我们这个纪元复苏的目的。”宗圣佛子不敢废话，“他想要完善仙域的轮回规则，获得泼天的功德。”
闻言，顾凌霄立刻想起了附身在陈曦身上的轮回本源。
这一点，倒是可以和宗圣佛子了解到的消息相互印证。
不过想要完善仙域的轮回规则，可不是那么容易。
因为仙域的天道，早就被玩坏了。
仙域的天道并非每次都正常地终结，在仙域强者越来越多的情况下，许多次的纪元崩毁和纪元新生，都是在人为干涉下进行的。
人为干涉一多，天道就自然而然地出了问题。
比如转世轮回这一块，本来天道自有其转世轮回的规律，但实力真正强大的强者，又怎么会看着自己所爱之人转世轮回成其他的人？
于是他们就干涉轮回，甚至直接将人从时间长河当中捞回来。
实力不那么强的无法直接捞人，但也可以通过一些手段或是天地神物，对六道轮回进行一定程度的干涉，让人早点转世或者晚点转世，或者对转世后的身份进行干涉。
再如江倾雪这般，利用一些秘法自我转世轮回重修的修行者，这样的行为同样会对转世轮回产生影响。
到了圣境之后，几乎所有的人都能想办法对轮回进行影响。
于是天地自然的轮回就开始出现问题了。
若是真的能够修复完成，那自然是称得上功德无量。
只不过……
“你想要阻止他？”
“不不不，当然不是。”
见顾凌霄愿意理会自己，宗圣佛子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灿烂旺盛，连忙对着顾凌霄表达自己的意图：
“这种功德泼天之事，当然是由我们这种天选之人来完成，我看这件事，与你我二人有缘。区区一头怨灵，又怎么敢与我们争抢功德！”
顾凌霄淡淡地睨了眼宗圣佛子。
在天命之子面前谈什么天选之人，这宗圣佛子倒也是自信。
这目光看得宗圣佛子忐忑不已，还以为是不是这句话说错了，惹了顾凌霄不快。
他可不是宗庆佛子那个狂傲自大的蠢货，他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了。
“你是怎么了解到怨灵皇目的的？”
按理来说，不管是宗圣佛子还是佛门，都没有这么灵通的消息渠道才对。
因为现在陈曦自己，估计都不知道他有完善轮回规则的想法。
“这个嘛……”
宗圣佛子也没隐瞒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将一切都给娓娓道来。
原来在宗庆佛子死后，宗圣佛子虽然继承了佛子之位，但他的实力并不足以服众。
其余的佛门弟子对佛子之位虎视眈眈，认为他们可以取代宗圣佛子。
宗圣佛子的压力很大，于是开始寻找可以快速提升实力的方法。
这个纪元的怨灵已经很少了，因此虽有度化怨灵之法却不为常人所知。
这不为人知的度化之法虽被宗圣佛子得到，可苦于没有怨灵，宗圣佛子也没有什么办法。
光有方法又有什么用呢？
直到他想起了曾经被封印的怨灵皇。
如果能将怨灵皇给度化，那这修为能提升到什么程度？
于是他想到就去做了。
在封印怨灵皇的地方，他真的度化了一批怨灵得到了很多消息。
比如怨灵皇在被封印前，曾经花费极大的代价去搜寻轮回本源。
再比如怨灵皇曾经找过修补轮回秩序的方法。
这样一结合，就知道怨灵皇到底想做什么了。
值得一提的是，宗圣佛子将自己不小心破坏怨灵皇封印的事情也告诉了顾凌霄。
虽然这一举动没有导致怨灵皇在那个时间点就出世，但也大大提前了怨灵皇出世的时间。
闻言，顾凌霄也轻微地点头。
这个宗圣佛子倒是比他的前任要优秀得多。
全盘托出，也是另一种程度上的投诚。
“那你觉得，轮回本源现在在哪？”
“不知道，但我想我们可以等怨灵皇出手后，玩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宗圣佛子满眼放光，完全卸下了之前的伪装，哪里还有一点佛子的模样。
顾凌霄从他的身上，还看到了隐隐约约的黑气。
虽然不明显，但的确存在。
入魔，是迟早的事情。
看着他这副模样，顾凌霄倒是想明白了为什么佛门的其他弟子想要取代宗圣佛子了。
恐怕佛门的其他弟子也隐隐约约地看出了这一点，心知佛门不可能让一个有入魔倾向的佛子继续在佛子的位置上，
不过站在反派的角度，顾凌霄还是挺欣赏宗圣佛子的。
既然如此，顾凌霄倒也愿意给这位佛子一个机会：
“轮回本源现在就在怨灵皇的手上，不过他现在少了点记忆，距离修补六道轮回的规则还早着，实力也不是全盛状态。”
“什么！他居然已经获得了轮回本源？”
宗圣佛子震惊地看着怨灵皇刚刚所在的方向，心思开始活络了起来。
“去将轮回本源拿到手，如果可以的话，再将修补轮回的方法拿到手。”
顾凌霄盯着宗圣佛子的眼睛。
这位佛子闻言没有任何想要退缩的表情，双眸反倒是闪烁着极度兴奋的光芒。
他甚至从宗圣佛子的眼里，看出了那种只有赌徒才会有的癫狂神情。
“在下愿为顾少主效犬马之劳！！”
“嗯。”顾凌霄摆摆手，“去吧，让我看看你的能力。”
“是！”
宗圣佛子起身离开，消失在了顾凌霄的面前。
“有意思。”
上一任佛子被自己杀死，这一任佛子反倒向自己投诚效忠。
只是顾凌霄很好奇，这位宗圣佛子到底是真的像自己效忠，还是想要利用自己。
毕竟从这位毫无佛性的佛门弟子身上，顾凌霄看不出什么人性。
这种人为了变强往往会不择手段，就是不知道他的不择手段是聪明还是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