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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敢动我闺女,公司给你搞破产(19)

吃饭时方琪提到了纪原,“冉冉正在拍的那部戏的男主是我推荐的,他是我亲师弟。”

苏竹惊讶这两人私交还挺好,又想到被方江引荐去投资的陈启,感情这两兄弟都有各自看好的人选。

果然方江面色不善地放下筷子正色道:“我把投资的机会给了陈家,陈启接手了。”

方琪显然对此亳不知情,震惊地看着方江,“二哥不是说好了冉冉的第一部电影咱自家投资,你干嘛找陈家,还非得让陈启出面。”

“你还不是偷偷把自己师弟介绍到剧组。”

方琪无语地瞪了眼波澜不惊的方江狠狠咬断一块芹菜。

方老太太接过话头:“虽然我觉得陈启那孩子挺好的,咱也知根知底,关键还是要看冉冉自己的意见,你们就别在那乱点鸳鸯谱了。”

“反正都比厉家那混小子强!”方老爷子冷哼。

苏竹倒觉得闺女独美最好。

说到厉时泽卸任许久的方老爷子难得关心一下公司的事儿,语气严肃地问方江:“收购计划还得多久?”

方江专注地给身边的杨惜文剥虾,闻言淡淡回道:“准备收网了。”

“有把握搞死厉家吗?”方老爷子不紧不慢追问。

“当然,我开出的条件他们不可能拒绝,也拒绝不了。”方江将虾仁放进杨惜文盘子里,慢条斯理地擦手。

方琪看着应付自如的方江,在心里替厉家点了根蜡烛。

半个月后,厉氏与方氏签了合同,正式宣告了经营权转移,厉氏正式被方氏收购,从海城消失。

厉时泽没有去交接仪式,他在白冉房间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他烟瘾不大加上白冉总劝他,之前很少碰,自从白冉离开后他才开始用烟酒麻痹自己,让自己的神经短暂的抽离,不再去发疯似地想白冉。

他从公司搬了出来住进了之前白冉的房间,这些天他听着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闹,无比厌烦在家里待着,可他又舍不得这个白冉生活过的地方。

她走的时候只带了些私人物品,房间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仿佛她从未来过。

厉时泽不让任何人进这个房间,他固执地保留它的原样,幻想白冉还会回来。

“冉冉,我后悔了,你回来好不好。”厉时泽摩挲白冉睡过的位置,同样的动作这些天他重复了上百遍。

床头柜上散落着几盒拆开的安眠药,一半都空了。

还有一个精致的塑料盒子,里面放着一堆带血的碎玻璃,那是厉时泽失手打碎的杯子。

他对白冉留下的物件视若珍宝,却清醒地知道他永远地失去了他的挚爱。

厉时泽麻木地掐灭了烟,拿出了那条从白月手里拿回来属于白冉的玉坠子,将它握在手里,一遍遍忏悔:

“我忘了你讨厌我抽烟,我不抽了。

“冉冉,你别生气,你骂我吧。”

“你骂我打我怎么对我都可以,别不要我。”

“冉冉,我死了你会来看我吗,可我舍不得离开有你的世界。”

“我们真的没可能了……”

想起那天白冉对陈启的笑容,厉时泽觉得自己的心被攥得生疼,满腔苦涩。

他贪恋那个温暖的,不属于他的笑容。

厉时泽喝下一颗安眠药,无力地倒在床上。

许久之后,他又梦到了与白冉相识的场景。

八岁那年父亲的生意正如日中天,却因狠辣的手段招了不少仇家。为了报复抢生意的父亲,仇家绑架了他,他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小屋里,挨饿受冻,还被打骂。

他咬着牙没哭出声,那些人更加变本加厉。

“姓厉的抢我生意,我打断他儿子一条腿不过分吧。”

门外的男人放肆地笑,屋里他抖着身子缩在墙角。

终于某天几个男人庆功喝得烂醉如泥,忘了锁门,他鼓起勇气冲了出去,在荒芜人烟的村落跑了很久,撞上了跟白世忠回老家探亲的白冉。

白冉对满身泥泞的厉时泽伸出了手,一身红裙的白冉点燃了浑身冰凉的他。

将他带到了家里,给他找了吃的,让方钰给他找了衣服,帮他联系家里。

白世忠认出厉时泽起了不轨之心,想用厉时泽换厉家一个人情,白冉挡在厉时泽前面,冲白世忠发脾气,方钰趁机联系了厉家。

厉家找来的时候,白世忠将白冉和方钰强行锁在家里,厉时泽拽下从小带的玉坠偷偷从门缝里递给白冉。

后来的许多年他一直都在找那个小女孩。

可惜,造化弄人。

他出于负责娶进门的妻子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而他为了冒认的白月一次次伤害她。

梦里小女孩的脸越来越清晰。

“冉冉,别走,我错了……”厉时泽在梦里挣扎,却留不下她。

白冉没时间管他这糟心事,正一心扑在拍戏上。

她并非科班出身,当初拍戏也只是为了打个暑假工挣学费,母亲把钱都交到白世忠手里,白世忠又不舍得在她送个“赔钱货”身上花钱,上大学后她便开始打工攒学费。

拍《千秋传》的导演说她很适合这一行,后来就给自己介绍了经纪公司。那也不是什么大公司,上上下下加起来也就几个艺人,他们都很友好,她更加努力想为公司增加收益。

后来白世忠以母亲为要挟逼他嫁给厉时泽,她也没反抗,厉时泽对她很冷淡,厉夫人很嫌弃她,总叫她“戏子”,她跟名义上的老公说过这事儿,他只是淡淡地说:“我妈不容易,你让着她不行吗?”。

她一味忍让,厉夫人却变本加厉,有事就招呼她去干,一但她闲下来就横眉瞪眼的,没事就在厉时泽面前添油加醋说她的坏话。

久而久之她也懒得搭理厉夫人,嫌弃厉时泽。

妈妈带她回方家,强硬要求离婚时她只觉得终于摆脱了那脑子有问题的一家人。

白冉想起往事叹了口气,掰着指头算了算明天离婚冷静期就结束了,想到自己再也不用看厉时泽那张臭脸,白冉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冷不丁听到后面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