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点了点头，随即意识到林月初并不能看见自己的样子，开口接道：“对，如果说我是科学研发出来与人意识接轨的产物的话，对方系统更像是什么意识的分身。我作为科学研发的系统，天生对于人有一定的服从性，就譬如你现在询问我，我不能对你说谎这般，在我的指令中是不能伤害人类的。”
“你的意思是傅君温的系统不像你这样正统，可以伤害人类？跟这样的系统合作，不就跟恶魔签订协议一样，对自己并无好处吗？”
林月初有些意外，如果真的按照999所说，傅君温的系统并不是完全偏向人类的话，那傅君温绑定对方的意义在哪呢？
作为傅家继承人，傅君温天生就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就算会被人觉得过于冷淡疏离，但他的确不缺这世界上大部分的东西。
他不用跟系统交换金钱、地位，至于健康？从傅君温车祸之后还需要到处找人医治双腿，并不能通过系统直接恢复就知道，这个系统做不到这方面的恢复。
那他跟这么一个不像是好东西的系统绑定的意义是什么呢？
“额...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见林月初敏锐的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999有些沉默，有些事情对于它这个被投放下来的系统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但对于林月初这个本土人来说，如果说破那多少有些冲击三观了。
“有什么好处？你可别忘了，你作为一个正规的系统，不能对宿主撒谎。”
林月初见999又想含糊过去，赶忙逼迫道。
“呜呜呜，我好歹也帮了你这么多，你怎么这么逼迫我呀。”
999有些欲哭无泪，但对于林月初的问话，它的确不能说谎，都怪它刚刚为什么要说漏嘴自己不能对宿主撒谎的事情，这不就被林月初给抓住了把柄？
“像傅君温身上的系统那样的意识分身，的确是可以做到伤害别人。你看我平时给你发布的任务，如果你能完成，我会给你发布奖励。但如果你没有完成，也不会有什么惩罚，顶多就是没奖励了而已。但他身上的那种系统就不一样了，它们更擅长在自己的领域跟自己宿主做交易。”
像是怕林月初不明白，999接着便举起了例子。
“比如美貌系统，就会绑定爱美的人，如果宿主能做到系统发布的任务，用相应的东西交换，宿主就能得到美貌。但你可别觉得这是什么正常的事情，能跟这类系统做交换的东西，不是从他人身上偷取的，就是宿主自身的气运之类，总之交换了之后对人类没有什么好处。甚至有些宿主达不到系统发布的任务要求，还会被系统用电击之类的方式惩罚。”
听了999的介绍，林月初皱了皱眉，傅君温为什么要绑定这样的系统？他也不缺什么啊？
“我记得你刚刚说过他的系统主要是起到的一个保护的功能？他有什么需要被保护的吗？我记得傅君温身边有很多安保人员啊。”
如果说林月初只是厌烦一些像是林家老爷子当初遇到的那样的骚扰，所以才会跟军队交易，要了赵叔他们三人留在身边帮忙的话。那傅君温身边的安保就真的是堪称严格了，不过林月初也不觉奇怪，毕竟作为傅氏集团的掌权人，林月初第一次见到傅君温的时候，他就正受着生命威胁。
看傅君温对自己身边保镖那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林月初就知道他应该早就习惯了身边跟着这么多人。就傅君温平时出行时身边带着的保镖还有他居住地附近的安保情况，林月初根本不相信他还需要一个系统保护。
而且别以为林月初没发现，当时她刚成为傅君温的主治医生的时候，自己每次治疗的药物之类的，都会有人先一步检查过才会让傅君温使用。
就傅君温身边那些安保的谨慎程度，林月初相信，当初车祸的情况都是意外了。
见林月初问到了重点，999也无奈了。
999：“说起来这也怪我...”
林月初闻言有些疑惑，“怪你？”
999当初绑定自己的时候，也没让自己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怎么就怪它了？
“我先给你说个事情吧。”999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口气。
999：“我应该跟你说过我是来自未来的产物，未来世界中医没落，医学也进化到了断手断脚也只要给人装上机械肢体就能正常生活的程度。但这个时候的联盟出现了一个怪病，得了这个病的人身体检查不出任何的不对劲，但精神体会受到冲击。精神体一旦受到冲击，就会让人头疼。”
999想到自己出生后看到的那些画面，有些愣神。
999：“以往人类因为各种原因导致精神体受到冲击，可以运用各种药剂止痛，然后再慢慢调理。但这个怪病不一样，得了这个怪病的人往往对止痛药剂免疫，最后活生生的痛死过去。因为这个病，联盟当时死伤无数，最后没了办法，才会投放出我这样的医学系统，去采集已经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的中医学识，然后捕捉宿主学习。”
999：“但你也知道，过去的改变对未来会产生巨大的影响，联盟能走到那样的程度，就是依托着先人一次次的从九死一生的境界中改变而来。如果把我这样的系统丢进世界的历史线，如果因此改变了大的方向进程的话，会对联盟产生良好的影响还是负面的影响这谁也意料不到，所以，当时创造我的人做出了一个决定。”
林月初：“什么决定？”
999顿了顿，接着开口道，“联盟的人决定，把我们这类系统投放到小说世界里，尤其是一些剧情无关世界观的小说世界。这类的世界过去是已经恒定的，至于因为我们这些系统而受到影响改变的剧情，只要不打破世界观的框架，就不会让小世界崩塌，尤其以言情类的小说为甚。比如说你的世界。”
林月初这才知道为什么对于自己之前的询问，999要支支吾吾不敢说话了。
999恐怕是怕自己知道了自己的这个世界对于它们而言只是一个虚假的小说世界之后，就摆烂不愿意医治了。
你作为一个医生，每天任劳任怨忍着辛苦给病人救治，却突然得知你救治的这些病人，只是他人笔下一笔带过的虚拟人物，你还会像原本那般无私奉献的去治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