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成赶着马车来到俞州城里的时候,街上都已经人头攒动了。
路过典当行门口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郁初柳从车窗探出头问道:“蒋爷爷咋不走了,咱们可都晚了啊。”
“前边不知道为啥围了一群人,路被堵住了,过不去了。”蒋成说道。
“那要不咱绕路走吧。”郁初柳有点着急道。
蒋成答应一声,从马车上下来,准备掉头。
郁初柳突然瞥见人群里一个熟悉的面孔,“等等。”
说着就从马车上下来,分开人群走了进去。
“这是我爹送给我娘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假,一定是你们偷偷调包了。”女子气愤道。
“去去去,你还以为你是那个在俞州城谁见了都得礼让三分的县令家小姐?呸。”伙计啐道。
“好啊,好啊,我看你们典当行是不想开了,我非找人拆了你们这个典当行不可。”女子指着伙计威胁道。
伙计和周围的人听到女子的话,不由哄堂大笑起来。
女子气哼哼地回头就往人群外走,与分人群进来的郁初柳撞了个满怀。
“你瞎啊,撞坏了本小姐的东西你赔得起吗?乡巴佬。”
说着还要扬手去打郁初柳。
郁初柳一把攥住那女子的手腕,道:“看来你动不动就打人的脾气还是没改啊!”
那女子听到郁初柳的话,不由一愣,才仔细看了郁初柳一眼。
不看不打紧,一看火气更大了。
“怎么是你这个乡巴佬?”女子横眉立目道。
郁初柳呵呵一笑,甩开那女子的胳膊,“自己都靠典当假货过日子了,还在这充大尾巴狼,说别人乡巴佬。”
“我马车里那一车水果,你就是把全身上下都典当光了,恐怕也买不回去一筐吧,赵小姐。”
“谁稀罕吃你那会毒死人的果子,我还没活够呢。”赵若灵嗤道。
郁初柳本不想搭理这被她爹宠残了的女人,可是她污蔑自己的水果有毒,就不能不教训教训她了。
反正她刚才看见的那个人这会儿被这女人一捣乱,已经找不到人影了。
郁初柳把眼眸一缩,“你难道和那庞门是一伙的?那毒药不会是你给庞门的吧?”
“你有证据吗?别以为我爹不在了,你们就都觉得我是落配的凤凰了,谁想欺负就欺负,谁想污蔑就污蔑。”赵若灵傲娇地扬起下颌说道。
郁初柳“噗嗤”一声笑了。
“就你?还落配的凤凰?你顶多是被你爹粘了五彩毛的鹌鹑。”郁初柳冷笑道。
周围看热闹的人,听到郁初柳的话,笑得前仰后合。
“这背篓超市的掌柜的说得咋这么贴切呢!”
“现在都是秃毛鹌鹑了!”
郁初柳听到周围人的话,不由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就是人性!
在你风光的时候,巴不得把你捧到天上去,一旦失势,就巴不得把你踩到泥里。
郁初柳下车本就不是因为这赵若灵,与她发生口舌之争并非她本意。
她也不屑这么做。
赵若灵此时看着郁初柳的眼神都在喷火,如果眼神能杀人,想必郁初柳已经被赵若灵凌迟了。
“你别得意太早,我表哥明年金榜题名,做了官,第一个收拾的人就是你。”赵若灵咬牙切齿道。
郁初柳挑了一下眉,说道:“好,我等着,只不过那时你能不能在你表哥身边可就难说了。”
说完郁初柳就不再搭理赵若灵,分开人群走了。
她又用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下,那个人的确不在这里了。
郁初柳坐回马车里,没有等堵路的人散去,绕道走了。
经过这么一耽搁,等她们来到超市门前的时候,超市都乱成一锅粥了。
“你们不是说会员优先的吗?啥时候买啥时候有,现在咋要啥没啥,我们要退费。”
郁承安哪见过这样的阵势,急得一脑门子汗,“有,肯定是有,你们别着急,我姐肯定是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准到。”
三个伙计被激动的人们推来搡去,没有一个人敢还手,低声下气地赔不是。
郁初柳从马车上跳下来,喊道:“让一让,水果来了,刚才吵着要退费的人,你们要是不买,我可认为你们是来闹事的,那就要取消你来我家超市买水果的资格。”
郁承安看见姐姐来了,就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姐,你可来了,再不来我就要让这些人给吃了。”
一边说还一边抹额头上的汗。
“你穆大哥今天咋没来帮忙?”郁初柳一边从马车上卸水果一边问道。
若是穆淮之在这,估计场面不能这么乱。
郁承安摇了摇头,“昨天穆大哥就没来。”
郁初柳“哦”了一声,心里犯起了嘀咕。
看来通臂猿这件事还挺不好查的。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马车上的水果都搬到了超市里。
郁初柳又帮着估计把所有的水果摆放好。
郁承安现在已经能熟练地算账,记账了,郁初柳看着弟弟成长的这么快,心里有点儿五味杂陈。
这也就是在这古代,要是放在前世的现代,这个年龄正是坐在教室里读书的年纪。
郁承安抬头看见姐姐盯着自己看,问道:“姐,你这么看着我干啥?”
郁初柳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看你越来越厉害了呗,都快成家里的顶梁柱了。”
郁承安听到姐姐这么夸自己,嘿嘿一笑,摸了摸头。
郁初柳想起刚才在典当行门前看到的那个身影,问道:“承安,我不在这两天,咱们超市里来没来比较特别的人。”
郁承安被姐姐的话问得有点懵,“特别的人?啥是特别的人?”
“就是看着书生模样,穿着考究,像有钱人家的公子那样的人。”郁初柳尽力形容道。
郁承安还是有点懵,“离咱们这一条街就有个书院,那里的书生经常来买果子。”
郁初柳真是不知道怎么和弟弟说了,思索了一下又说道:“就是像白谨弋那样的,书生模样的人。”
“姓白的那个混蛋啊,没来。”郁承安愤愤地说道。
郁初柳急得抓耳挠腮,“我不是说白谨弋,是……”
“是什么?你又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郁初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进来的人怒冲冲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