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然调皮的笑了一下。
这么正经的沈博远,总是让她忍不住的想要逗弄一下。
李欣然又上前了一小步,比正常距离近了一些,可是又不是特别的近。
沈博远就站在那里,没有移动。
李欣然的上半身,往前弯了弯。
又侧了下头,眉眼娇柔,甜甜的说了一声,
“路上注意安全啊,兵哥哥~”
沈博远的眼神,瞬间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刚要迈出去的腿,差点就要收不回来了。
他捻了捻垂在身侧的是手指,控制了又控制,眼中才又恢复了平静。
可惜,是在院子里。
要是在房间里,他一定要小知青好看。
沈博远缓了缓,又深深的看了李欣然一眼之后,才转身出了小院的院门。
李欣然也跟着走了出来,站在院门口,看着吉普车越走越远。
吉普车内,沈博远也在看着后视镜内的那个人影,越来越小。
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慢慢的收回视线。
开车的赵亮,眼中的八卦,都快要掩饰不住了。
他们副团长这一副万分不舍的心情,全写在脸上了。
赵亮瞥了几眼之后,忍不住的问道,
“副团长?”
“你和那个李知青是在搞对象么?”
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沈博远就轻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嗯。”
可就是这轻轻的一声,在赵亮心中掀起阵阵波浪。
他们传言很可能打一辈子光棍的副团长,竟然搞对象了。
还是那么好看的女知青。
万年冰山都有对象了,他还没有对象呢。
他居然落在他们副团长后面了,这谁能相信。
赵亮的心里,好像遭受了数十吨的重击。
等回了兵团之后,他一定要好好的跟战友们,八卦一下。
这可是新鲜出炉的,他们副团长的八卦。
小院门口处,李欣然看到吉普车已经没影了,就回到了屋内。
接下来的几天,农活也没有那么重了。
打谷场的水稻,也都脱完粒了,一堆一堆的秸秆堆在哪里,总有小孩在那上面玩捉迷藏。
每天就是捡捡黄豆,挖挖花生。
花生挖回来后,李欣然还分到了几大把。
她当天晚上,就在锅里放了些花椒大料盐,把生花生给煮了。
又偷偷的在空间里,烤了几片牛肉,几片五花肉,开了一瓶冰可乐,美美的奖励了自己一顿。
吃完后,李欣然就懒洋洋的瘫在院子里,吹吹凉风。
第二天再上工的时候,李欣然就发现大家的目光不太对。
村民们总是八卦的,往他们知青这边看。
一边看,还一边小声的说话。
那样子,就差直接说,你们知青那里有猫腻。
李欣然仔细的听了一耳朵,就听到,
“你知道么?”
“昨天晚上,那两个知青,站在咱们村子后面那条河前面,大声的囔囔着什么?”
另一个大娘接了一句,
“不是囔囔,说是读诗呢。”
“什么诗会写,盖了一张大棉被啊?”
说完之后,两人就开始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读诗?
李欣然不由得,也看了一眼,他们知青这边。
一看之下,就感觉不太对。
尤其是周晓楠和陈天华,两人的表情,明显和其他人的表情,不太一样。
李欣然再又一想,读诗的确很符合,男女主交流感情的方式。
毕竟,他们就是神交已久的笔友不是么?
没过一会,赵队长就背着手,来了。
赵队长来了之后,没有分配农活,而是先看了他们知青这边一眼。
盯着陈天华和周晓楠,说道,
“陈知青,周知青,听说你们昨天晚上在河边读诗?”
这可是资本主义做派。
他们北山村里,绝不能有。
周晓楠被赵队长盯的,身子一缩,看起来十分害怕的模样。
陈天华仰着头,身板挺直,上前一步,底气十足的说道,
“赵队长,我和周知青并没有读诗。”
顿了一下之后,陈天华明目张胆的,牵起周晓楠的手。
人群中,瞬间一阵嘘声。
间或夹杂着几声,“哎呀”,“真是没眼看了”······
陈天华继续说道,
“我和周晓楠同志,正在谈对象。”
“昨天晚上那些话,就是我们在互相倾诉爱慕之情而已。”
“并不是在读诗。”
周晓楠站在陈天华身边,低着头,一脸害羞的模样。
围观的村民们就跟看个稀罕似的,看着牵着手的的两人。
这城里的知青搞对象,就是跟他们乡下的的不一样呦。
在这么多人面前牵手,一点也不知羞。
赵队长看着两人的样子,既然是在搞对象,那说些什么话也正常。
只要不是,搞那些资本主义做派,就行。
搞对象,他可管不着。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人,窜了出来,大声的喊了一句,
“我都听到你们说了。”
接着,那个人捻起兰花指,拿腔拿调的细声说着,
“天华,我看过一句诗。”
“鸟儿不再歌唱,风儿也倦了,那就用黑暗的后幕把我盖上······”
旁边的村民,听到那人这么一学,已经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王二麻子,你咋不去唱戏呢。”
“这小拇指翘的。”
王二麻子说完这句之后,就恢复了,本人正常的粗嗓子,
“这不是诗是什么?”
“你们自己都说是诗了?”
周晓楠张了张嘴,开口反驳一句,
“这不是诗。”
陈天华也应和道,
“对,赵队长这不是诗。”
“王同志肯定是听错了。”
“诗哪里会有这么多字。”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这种才是诗。”
旁边的村民,也点头同意。
“对啊,还盖了一个大棉被,哪里是诗。”
“这话一听,就是搞对象呢。”
而且还是很流氓的,那种搞对象。
这城里的知青,玩的就是花。
倒是那个什么,鹅鹅鹅的,他有听过自家小崽子念过。
说是什么课本上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