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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风起月关 > 第809章 马踏王庭旌旗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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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飒飒风雷震,旌旗猎猎雪霜寒!

呼延阔镇守雄口关十年有余,十年来,他见证了慕容灼灼意气风发,突破平牢关,马踏中原,差一点就拿下了定州首府苍同城;也见证汗国战力巅峰的土龙山之战,但同样的,这两年来,他也经历了南方国土尽失,狼骑精锐尽数牺牲,甚至就连被誉为天下骑兵之巅的铁勒屠都倒在了一个叫做宁延的年轻人手中。

在铁勒屠没有倒下之前,哪怕宁延带着定州军先后打败了慕容隼和魏怀英,呼延阔也觉得他们汗国有翻身的可能,随着铁勒屠的覆灭和宁延杀入王庭,身为王庭门户守将的呼延阔也萌生出一股不安的情绪。

五万狼骑奔腾在汗国的荒原上,呼延阔走在队伍最前面一边走一边四下观望,根据董长陵的消息来看,宁延主力大军都在王庭北部,准备进攻皇宫,他们北上是绝对安全的,可这一路真的安全吗?

“咻!”嘈杂的马蹄声中突然混进一阵清脆的破空声,呼延阔抬头看去,那是一支箭矢,直勾勾的升入半空。

呼延阔心头猛然一震,大声喝道,“不好,快撤!!”

一支全速前进的骑兵想要停下来掉头谈何容易,且不说能不能做到令行禁止,就算人能反应过来回头,那马也反应不过来。

“杀!”不等呼延阔话音落地,箭矢的破空声就像是地府的催命符一般,声响结束后,狼骑四周突然冒出无数审批坚甲,手握利刃的将士,而这些人的身份不言自明,在王庭腹地,敢伏击他们的除了宁延还能有谁。

“将军,快走!我们中埋伏了!”身后的副将第一时间就要护着呼延阔后撤。

呼延阔无奈叹气,看着眼前如疾风骤雨冲过来的定州军淡然一笑,“已经来不及了,你看看我们还有后路可走吗?”

是啊,这不是一场简单的伏击,而是一开始就给他准备好的坟墓。

不过呼延阔怎么说也是北蛮的将军,即便自己明知此战不易,仍要奋力一搏。

只见呼延阔拔出佩刀,眼神坚决的说道,“既然走不了,那就不走了,都说定州军各个都是一夫当关的好汉,那我呼延阔可得好好领教一下。”

这可是宁延和陈令枢特意给呼延阔准备的坟场,林北阳的安远军镇和云不凝的平远军阵在正面,一左一右夹击一昧前冲的呼延阔,吕翊带着定远军镇的兄弟埋伏在左侧,司徒景春的神虎军在右侧,负责断后的则是石冲年的重象军和杜忠文的飞豹军,地蟒军和建制不全的雪龙军将士随机应变,随时支援战场。

随着吕翊一支响箭哨声震彻云霄,埋伏的定州军全军出击合围呼延阔,就算他呼延阔有通天之能,也休想从包围圈中跑出来。

将士冲锋在前,伴随一声声怒吼,两军开始短兵交接,经历了无数次苦战的定州军将士各个骁勇善战,在面对狼骑的时候,甚至会下意识的觉得这些狼骑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要知道他们连狮虎铁骑和铁勒屠都不怕,岂会怕他们?

两军拼杀死战到底,对呼延阔的狼骑来说,这是决定他们亡国与否的一战,也是他们退无可退的一战,这一战没有退路。

对于定州军将士来说,这也是决定他们能不能回家的一战,只要拿下北蛮王庭,他们就能回家了。

宁延与陈令枢站在高处俯瞰战场,整个战场像是漩涡,将四面包围的定州军将士卷入战场中央,而那中央就是血流成河的绞肉场。

陈令枢摇着扇子看着战场,简单扫视过后沉声说道,“公子,这场战斗已经没有悬念了,五万狼骑被困在不足五里的方寸之地,已是必死之局,接下来我们可以全心全意准备和董长陵交手了。”

“土龙山之时我与其有过接触,不过当时北蛮军的统军主帅是慕容灼灼,倒是少了董长陵的身影,此次围攻北蛮王庭,倒是很想和他过上几招,看在这北蛮究竟是谁更胜一筹。”宁延沉声说道。

陈令枢微微一笑,“公子且放心,属下必当竭尽全力。”

“我们走吧,去看看韦光头他们的怎么样了。”宁延稍稍颔首,便带着陈令枢离开了战场。

呼延阔在人群里来回冲杀,身后亲卫牺牲过半,不到五十的亲卫军跟着呼延阔面对面前足有千人冲上来的安远军镇将士大吼一声直接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这种战场的牺牲精神足以看出呼延阔不是一个怂包软蛋。

“呼!”长枪冲杀声接踵而至,人群中一杆银枪直冲呼延阔面门而来,呼延阔慌忙起手抬刀,弯刀和长枪摩擦发出阵阵铿锵声,真气碰撞的涟漪让两把武器的主人都从马上跌落下来,呼延阔抽身站立,面前的林北阳晃动手中长枪,甩出一个枪花出来。

这么年轻吗?

这是呼延阔看到林北阳的第一感觉,就是年轻,难道定州军的将军都是这么年轻的吗?常年统军的他当然知道年轻将士在战场上的活力和战斗力,他们汗国少壮派之所以能在面对八王的时候占据上风,除却力主南下武力功打大奉的原因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年轻!

呼延阔不会说中原官话,他也不屑于说这中原话,但不代表他不认可中原文化,相反他很中意中原兵书,没少受其启发。

林北阳一看眼前的金甲将军就是个大人物,身边有这么多亲卫贴身保护,就算不是呼延阔也差不了多少,挺好,捡到一条大鱼。

两人没有过多废话,林北阳直接就提枪冲了上去,长枪之上真气晃动,凌厉之气夹杂着破空声呼啸而去。

呼延阔怒吼一声,体内自真气汹涌而出,直挺挺的冲向林北阳。

长枪如风,身躯如游龙的白衣将军率先出招,一杆长枪如同鬼魅灵蛇,缠上呼延阔的瞬间就朝着他致命处冲去,呼延阔不断招架,铿锵声不绝于耳,真气的碰撞掀起地面沙尘随风而起,呼延阔武道修为不弱,就靠一柄北蛮刀硬生生的抗住了林北阳疾风骤雨般的攻击。

两位上将军之间的战斗异常激烈,林北阳一把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剧烈的真气碰撞让他双手虎口开裂,不停的往外渗血。

但呼延阔的情况比他还惨,两人交手之时,被林北阳找到侧身机会,一枪挑在了肩头,长枪带着血肉骨头一起抽出,呼延阔嘶声咆哮,肩膀处血肉模糊,白骨斜着从肩膀刺出,无比瘆人。

林北阳眉心紧锁,再度提枪而出,呼延阔也知道今日必死,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双方都是不死不休,每一招都是必死杀招。

与此同时的战场也在肉眼可见的缩小,面对攻势如狂风骤雨一般的定州军,呼延阔的狼骑也有些招架不住,肉眼可见的节节败退,一些人甚至已经开始放下武器投降了,仅仅一个时辰,呼延阔的五万大军就倒了一大半。

四周的厮杀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多的安远军镇将士围在林北阳和呼延阔四周,呼延阔大口的喘息着,拼到现在,呼延阔的真气早已消耗殆尽,体力严重不支,林北阳则持枪而立,直挺挺站在呼延阔面前。

没过多久,司徒景春和吕翊拍马赶到,吕翊看了一眼呼延阔,皱眉道,“这是呼延阔吗?”

林北阳抹去嘴角的血渍点了点头,“应该是,实力不弱。”

司徒景春上下打量着呼延阔,咂舌道,“啧啧,是个狠人啊,打成这样也不投降,厉害。”

“北蛮军中骁勇善战者不在少数,能打赢他们我们真的很不容易。”林北阳感慨道。

这句话得到了吕翊的认可,“说到底他也只是镇守国门关口的守将,临危受命被董长陵拉去守城,如今栽倒这里也是时也命也。”

“时间差不多了,林将军,我们也该撤了。”吕翊拍了拍林北阳的肩膀,轻声一笑。

林北阳点了点头,提着枪朝着呼延阔走去,呼延阔眼神落寞的看向四周,右手死死攥着自己的弯刀,看着林北阳缓步走来,拼尽全力怒吼一声,做了他人生最后一次冲锋。

长枪起,一枪封喉!

银琥青珀枪顺着呼延阔喉咙穿过,呼延阔倒在了林北阳枪下。

随着呼延阔的倒下,身后的五万狼骑也是跑的跑,散的散,降的降,仅仅两个时辰,呼延阔的五万狼骑宣告全军覆没。

定州军全军出动,一战全歼呼延阔,这是宁延给董长陵的见面礼,也是下马威!

还在王庭等着呼延阔好消息的董长陵等了三天,等来的却是呼延阔牺牲,五万狼骑全军覆没的消息,得知这一消息的董长陵瞬间瘫倒在椅子上,攥着手里的情报久久难以释怀。

在他愣神之时,呼延山石火急火燎的跑进来,一进来就冲到董长陵面前,红着眼睛喊道,“董大人,我大哥他。。他牺牲了,您不是说宁延主力都在王庭正面吗?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我大哥来王庭的必经之路上,这是为什么?”

呼延山石的怒吼让董长陵稍稍回了回身,这位在王庭危难之际将整个北蛮抗在肩膀上的男子一下子好像苍老了几十岁,他起身长叹,“这才只是第一步,我就输了。。”

喊完后的呼延山石强忍着悲痛情绪冲着董长陵拱了拱手,“董大人对不起,我。。我失态了。”

“呼延阔将军牺牲我是有责任的,你对我有脾气也是应该,我不怪你。”董长陵无奈说道,“我已经给慕容将军和鸿业上主去信,让他们火速回援王庭,只要我们能守个十天半个月,就还有机会。”

“董大人,据我所知,锡林勒格的张彭业已经进入辽安勒格,不日就会与北地军合军,那个时候慕容将军真的来得及回援吗?”呼延山石皱眉问道。

董长陵双手负在身后,说了一句无可奈何的话,“尽人事了。”

。。。

一战解决了呼延阔后,定州军各路大军迅速合兵一处,全部屯兵与北蛮王庭北部,打了胜仗的定州军士气正旺,这里的将士大多都是定州人,都有过被北蛮打进家门口的悲惨经历,那时候的他们可曾想过十年后他们会纵马北地,驰骋王庭,一雪前耻。

所有的定州军将士都憋着一口气,那就是冲入北蛮王庭,活捉北蛮大汗。

此时的定州军中军大帐中人声鼎沸,韦雄刀一边拎着茶碗一边说道,“公子啊,这北蛮皇宫的城墙我看过了,又高又陡,确实是不好打,但我们手里不是还有云梯和木车梯吗,到时候我们烛狼军打头阵,不出一个时辰,绝对能打碎董长陵和呼延山石的乌龟壳。”

司徒景春拉着韦雄刀说道,“什么好事都给你们了,这次该轮到我们神虎军了吧。”

两人在前面为出兵一事争的难解难分。

舒钧则与李彦业在后面看着挂在大帐中的北蛮皇宫舆图,似乎在商量着什么,李彦业看了许久,咂舌道,“城墙高耸,守军又是实力不弱的金甲卫,硬碰硬的话,估计伤亡会很大啊。”

舒钧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是啊,这就是公子和军师一直犹豫的原因,尽管有墨家机关术从旁协助,可这到底派谁打头阵确实是个问题。”

“那李将军,你觉得呢?”舒钧笑着问道。

李彦业笑了笑,感慨道,“要我说啊,这头阵当属韦将军的烛狼军,一来是他们战力强,将士身体素质和作战能力都远超其余各军,用来打头阵是最合适的。”

舒钧抬头看看了眼沉思的宁延说道,“可是从公子神情来看,他似乎不愿意让韦将军打这个头阵啊。”

“公子不止是不愿意让烛狼军打头阵,他是不愿意任何一只队伍打头阵,先登之战,自古以来就是死伤惨重,更何况这次打的还是北蛮皇都,牺牲更是无法想象。”李彦业无奈道,“公子就是这样,他不愿意随便牺牲任何一个人。”

舒钧长舒一口气,冲着李彦业喊道,“李将军,你觉得我们地蟒军能打头阵吗?”

“恩?你也要争?”

“不是我们争,而是只有我们合适,别忘了我们地蟒军是唯一一支配备盾牌的军队,攻城之时面对北蛮军的箭矢落石能有所抵抗,不至于被当成活靶子。”舒钧一边说一边起身,最后在李彦业意外的眼神中大喊道,“公子,让我们地蟒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