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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俱酒进入稷下学宫,去领略这个时代思想解放、百家争鸣的文化盛况时,魏越率领墨侠堂好手也赶到了安邑。

凭着老墨子闯荡下的声望,顶着天下显学的名头,在这个对学术争鸣相对宽容的时代,墨家诸子一般不会受到诸侯的刁难。

但魏越知道,墨家有一种人却很危险,那就是那些锄暴安良的墨侠们。

在诸侯暴虐、卿大夫不仁的时代,一些底层人民的冤屈和苦痛无法得到释放的时候,墨侠往往会疾恶如仇,为民除害。

这就很犯统治者的忌讳,被认为是对其权力和利益的挑战,因而必欲除之而后快。

因为墨侠们行事也非常谨慎,一般不会留下把柄,拖累整个墨家。

但管黔滶为首的南方楚墨,则行事比较高调,风格比较激进,这也是他们当初被逼去楚入蜀的原因。

而失踪的已齿和苦获,正是楚墨的核心人物,管黔滶的弟子。

他们的突然失踪,魏越首先想到的就是,或许他们太高调、太激进了,触犯了魏国的权威。

魏越和当今的魏侯,都是出于晋国魏氏,只不过魏越这一支比较落魄,并且魏越本人也醉心于墨学,没有成为魏国的公族。

魏越进入魏国以来,立即动用自己的家族力量,从魏国官方打探消息,试图寻找苦获和已齿的下落,但都一无所获。

魏越又调查了苦获与已齿失踪之前的地段,最终确认,苦获和已齿的失踪,与魏国新任上将军庞涓有着密切的关系。

按照墨家渠道的消息,苦获和已齿是奉汉王之命,保护鬼谷弟子孙宾入蜀的。

但一切在遇到庞涓之后,就发生了改变。

鉴于孙宾与庞涓的同门关系,魏越一时不敢前去见孙宾,他搞不清孙宾此时的立场如何。苦获和已齿的失踪,究竟与孙宾有没有关系?是不是孙宾弃汉投魏的手段?

孙宾随同庞涓回到安邑之后,庞涓不是参加朝议,就是赴宴夜饮,孙宾几乎见不到庞涓的身影,只有侍女浅曼服侍在孙宾左右,聊尉孙宾心忧。

这一晚,孙宾等到了后半夜,终于听到了庞涓回府的声响,他施展身法,连闯数道亲卫的拦阻,来到庞涓的书房所在。

孙宾作为鬼谷子的高徒,加上战国君子六艺的要求,基础的技击射箭之能还是有的,所以一般亲卫还真拦阻不住他。

当然,也是众亲卫知道孙宾与庞涓的特殊关系,不敢下死手,才导致他连连得手。

当孙宾闯入庞涓书房院内之时,亲卫们不再忍让,一声令下,数十张硬弓齐齐对准了孙宾,再往前一步,便格杀勿论。

孙宾平复了一下心情,高声叫道:“宾深夜至此,打扰师兄,请师兄拨冗相见。”

半晌之后,书房内响起庞涓的奸笑之声:“啊,哈哈哈,是宾师弟来了,快请快请。”

孙宾冷冷地道:“矢在弦上,弟处围中,不得相见。”

书房内一阵拖沓之声,衣衫不整的庞涓大步走到庭院门口,怒喝道:“住手,安得对吾弟如此无礼?退下!”

众亲卫奉令之后,诺诺而退。孙宾一抖袍袖,径自进入书房之中。

此时此刻,孙宾方才对庞涓有所警觉,他继续一脸冰霜地发问:“师兄,宾之两位同伴,不知何时能够回还?”

庞涓长叹一声,跪坐于案前,一语不发地斟上一爵之酒,自顾自地饮了下去。

然后他猛地放下酒爵:“哎!为兄近日为何不敢见吾弟之面?实乃是向魏侯求情不允,涓,无颜面对师弟啊!”言毕摇头不止。

庞涓的表演再次打动了孙宾,他急切地跪行两步:“师兄,个中必有误会,请师兄勉为周全。”

庞涓道:“公叔相国亲自办案,一口咬定此二人当年曾经刺杀武侯。吾弟当知,彼时涓尚在云梦山中,此案真伪,个中情由,一时难以分清。故虽竭力施救,奈何君命难违,故而愁苦,不知所措。”

孙宾道:“师兄贵为魏国上将军,最高武职,一怒而血流成河,伏尸百万,难道活两人之性命,如此之难吗?”

庞涓低声道:“魏国国情,吾弟不知。以公叔相国为首之贵族派,对我等出身贫贱之草根派,多有忌惮,打压不断。所谓刺杀案,年深日久,无据可查,此举不过是公叔相国在敲打为兄罢了!”

孙宾道:“师兄,宾在山中十年,不懂列国诸侯形势。然鬼谷门徒,不能无信无义。宾拼却性命不要,亦要保全两位朋友!”

庞涓投袂而起,怒道:“涓不亦鬼谷门徒耶!吾弟如此义气,涓其背义之人哉?!”

庞涓一副凛然大义的表演,更令初涉人世的孙宾感动到泪眼婆娑。他哽咽地道:“师兄……”

庞涓一双大手紧紧地握住孙宾的双手:“师弟!”

在庞涓的书房,孙宾喝到了传说中的汉酒,再加上心中苦闷,觉得对不起汉侯、对不起两位朋友,不知不觉酩酊大醉。

朦胧之间,孙宾闻见一阵扑鼻的异香,看到一片桃色的灯火,整个人置身于一方如梦幻般的景象之中,空气中都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一具软玉温香的娇躯轻轻地依偎了过来,吐气如兰地在孙宾的耳边喃喃私语,撩拨着孙宾的热血与冲动,澎湃着孙宾的心跳与激情。

这十年来,孙宾一直在山野之间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但此刻,他心中沉睡已久的青春热血终于被彻底激活……

次日,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孙宾的房间,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他使劲地闭上双目,双手习惯性地在被窝中胡乱一阵摸。

突然,孙宾停住了,整个人都僵硬不动。他不顾阳光刺目,使劲睁开双眼,一幅活色生香的场面映入了他的眼帘。

浅曼一脸娇羞地撑起半个身子,一时更加春光乍泄:“先生醒了?”

孙宾呆呆地愣在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浅曼低低地说道:“浅曼从此就是先生之人了,先生走到哪里,浅曼就跟随到哪里。”